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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因为丹砂的灼烧毒性,御南宗的暗宗、刑宗、幻宗,都会用这玩意刑讯逼供,别说神偷大盗,哪怕是久经考验的间谍卧底,也经不住几下折腾就得从实招来。
而面前这岛夫吉秀面上竟没有半点不适,那掺了丹砂的丹红接触伤口可是钻心的疼啊,这下可真是把林潇惊住了。
半晌间只是惊异地看着,越看越害怕,越怕越恶心,呼吸间,便感腹中翻江倒海,胃中痉挛一震,喉头便再也忍不住,飞快地跑近不远处的池塘,“哗”的一声,呕得胃都要吐了出来,两眼本能地流出泪水,鼻腔里更是浑浊着酸水残渣,极其难受。
瞧着林潇看着自己跑远一吐,岛夫吉秀半点不以为然,还同一旁的仲利雄介绍起叶赋:
“王爷,叶郎中师从礼部尚书司马渊,其父便是南国右相叶俭,诗集《江南游》便是他所创作的。”
这一席话说出口,倒是让叶赋自己有点惊讶了。
说到底,自己不过是礼部一小郎中,更与这岛夫吉秀少有谋面,可他竟然对自己了如指掌,就连贡举入朝前师从司马渊的这种私事都清楚一二,可见东阴对南国腐蚀之深。
“原来你就是叶赋,《夜泊东林》也是你写的吧?”
仲利雄总算是正眼瞥了叶赋一眼,叶赋当下也是恭敬答道:“下官不才,正是在下所作。”
“哼。”仲利雄轻蔑一声笑,“你们南国气数已尽,武官只会贪肉灌酒,文官只会舞文弄墨,笔下的闲散杂文也大多附庸高雅,说什么以景抒情,托物言志,我看啊,就是小家子气,胸怀里只装的下一亩三分地,一座山一条河便再多不过,半点没有我东阴人的远谋大志,不过如此。”
这话中的锋芒傲慢,叶赋哪会不明白,只是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家父叶俭的多年教诲已刻在了叶赋的骨子里。
叶赋当下念及国政大局:
(东北边与北契国兵戈未止,西北的西羌与西南的云川虎视眈眈,南边的南越如芒在背,更别提周圈如麻的异姓王侯,和北方欲鲸吞海内的大元)
不逞一时口舌,暂避锋芒,以免牵连国是:
“我南国与东阴一衣带水,多年往来相交的友邦,诗词歌赋上的见解虽有不同,但两国情如手足,唇齿相依,不必在乎那些许的异同,如仲王所言,图大志,需远谋。”
叶赋这几年的官场到底没白历练,一番官话下来滴水不漏,既没有与仲利雄口舌争锋,也没有示国以弱,自惭形秽,明面上说的是两国友好,暗地里又拍了仲利雄一通彩虹屁,即使传了出去,也不会被人落下溜须拍马的口舌,毕竟这远谋大志可是仲利雄自己说的,而叶赋只是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
“哼哼。”仲利雄这声轻笑中多了几分愉悦,“也罢,念你是右相之子,就不究你罪了,我听今日御南宗的李归年摆了诗台,我来会上一会,讨教讨教,你且退下,若再敢叨扰,可别怪刀剑无眼。”
说着,仲利雄一把将叶赋推开,自顾自地进了沁园,而那岛夫吉秀也紧随其后,往前走了几步后又忽地转身,再次与林潇一对视。
只听池塘边又是“哗”的一声,吐得林潇人都要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