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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斯言仔细打量了一下,之前几次见到宋裴然,穿的都是休闲西装,第一回看到穿正装,笔挺的深灰色西装,带着奢侈品的昂贵感,衬的他腰窄腿长,好似秀台上的男模。
还真是挺像那么一回事。
一墙之隔的秘书时不时从电脑后伸长脖子探一眼,何斯言在玻璃墙上摁下开关,放下百叶帘隔绝了视线。
室内的光线微暗,宋裴然脚步停顿,微微眨了眨眼睛,坐回了皮质的办公椅上,表情平淡,内心心潮澎湃。
“工作时间,不好吧?”他声音里带了一丝笑意。
何斯言走了过去,一手揪住了藏蓝色的商务领带,微凉的高级丝质材料顺着手掌缠了一圈,俯下身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
午后的空气里细微的尘埃飞舞,距离太近,彼此的呼吸交换,周围一切安静下来。
宋裴然身上淡淡的白茶香水味冷冽淡雅,混合着何斯言身上香橙的沐浴香波味,有种说不上的暧昧。
宋裴然的喉结不自然的上下滚动,侧脸在光线中清冷漂亮,眼眸里隐隐期待着。
何斯言微微眯着眼睛,伸手在他脸颊上捏了一把:“想什么呢?”
“想你。”宋裴然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方才隔着听筒,他不觉得这话多腻歪,可当着何斯言的面说出来,才发觉黏糊糊的。
不像个男人说的话,可偏偏却是情绪的下意识反应。
何斯言轻轻笑了一下,顺势坐在宋裴然的大腿上,看着宋裴然这几年没少健身,腿部的肌肉结实硬朗。
何斯言本来宽松的裤子因为这个姿势收紧,勾勒着修长的大腿,露出一截白净的脚踝。
宋裴然呼吸一滞,眼神邪气的在他身上流连“继续。”
要知道,何斯言从来没有这样主动过,那回不是他生搬硬拽求来的。
何斯言盯着他看了几秒,手指停在了西装裤的金属拉链上,却没有动,来来回回的摁着。
“和谁学的这一招?”宋裴然声音微哑,伸手搂着他的腰,凑过去在何斯言洁白的下颚亲了一口。
“跟你啊。”何斯言淡定的道一句,压在大腿下布料绷紧,温烫的温度硌着皮肤。
这身体素质真好,起反应都那么快。
宋裴然的呼吸有些急促,在他身上揉了一把催促道:“快点。”
何斯言轻笑一声,凑近他耳侧低声问道:“你喜欢这样玩嘛?”
宋裴然头脑发热,口舌干燥,压根没反应过来预含在这句话里的危险,点着头诚实的说:“喜欢。”
“玩别人你很有成就感?”何斯言再一次问道。
宋裴然怔愣一下“什么?”
何斯言脸上的笑意冷了下去:“你玩我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你在说什么?”宋裴然心虚一下,盯着他问道。
何斯言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宋总真是有商业头脑,为了赚五个亿还要在这和我虚与委蛇,你不去当影帝真是可惜了。”
“你都知道了?”宋裴然沉声问一句,眼神阴恻恻。
何斯言点头:“是啊,太惊喜了,原来我在宋总眼里值那么多钱。”
“不是你想的那样。”
“行,说吧,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何斯言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执行死刑前还得听死刑犯忏悔呢。
宋裴然的呼吸均匀绵长,抿着嘴唇:“谁和你说的?”
“你甭管谁,你给我说说你这行为动机,你是不是有毛病,你要喜欢赌,澳门拉斯维加斯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你何必要和我过不去?”何斯言说道。
宋裴然看着他,这事怎么说也说不清。
“不像你的那样,我不是和你过不去,你可以相信我吗?”
“不行,你在我这信誉积分已经掉光了,我没办法相信你。”
“那你就相信别人?他们说什么你信什么?”
何斯言哼笑一声:“别人又没骗过我。”
宋裴然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眼底郁沉沉的:“我的错,我给你道歉,但我的本意不是你理解的那样,我只是不喜欢你和别人在一起,但我又不能制止你去接触别人,只能通过这种方式逼退他们。”
何斯言也搞不懂他说的是真是假,自上而下俯视着这张好看的脸蛋“我现在都看不出来你是不是在说谎,你真可怕。”
“可怕的是你。”宋裴然轻声说一句,要他把心掏出来证明不成?
何斯言点了头,语气平淡:“你说是就是,你们都说我可怕,我心狠,我是大魔王,搞得好像当年是我把你上了,我死乞白赖的缠着你不放一样。”
他什么事也没干,除了分手愧对宋裴然,其他一切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结果在别人眼里却成了负心汉,一个个和怨妇似的记恨他。
宋裴然脸色发白,呼吸不太平稳“你别这样说话。”
搭在何斯言腰侧的双手收紧,牢牢的扣着软肉,何斯言发疼,轻轻“嘶”了一声,忍着没动,心平气和的说“我也想好好和你谈谈,我们可以好好的谈谈吗?”
宋裴然的眼睛在他脸上停了一阵,突然笑了一下,笑意森然“行啊,我们换个地方。”
何斯言没说什么,能谈清楚是最好的,别这么纠缠不清了,搁谁谁都累。
他本来以为在附近的餐厅,谁知宋裴然从车库里取了车。
“去哪儿?”
“去了就知道了。”宋裴然打开了那辆布加迪威龙副驾驶的门。
何斯言没再多问,两人一路驶出腾京科技的大楼,向老城区里驶去。
何斯言从回国之后没有逛过街,不知道C市已经日新月异,熟悉的街道一个个改头换面,他都认不出自己身在何地了。
宋裴然把车停在了一个老街上,何斯言辩驳一阵才发觉这里以前似乎是个公园,现在被砌起的墙围住,只留下一扇古朴的木质窄门。
没有看到建筑吊塔,也不像是个施工工地。
宋裴然推门走了进去,何斯言犹豫一下跟了上去。
和记忆中的公园没什么变化,比以前更干净整洁,花草树木更繁盛,看着像是有人伺候的。
夕阳西下,偌大人工湖上波光粼粼,空气里尽是草木的清香。
何斯言上次来的时候不少人在里面划船,周围岸边都是卖小金鱼小风车玩具的商贩。
现在空荡荡的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万籁俱寂。
湖边上多了一层平墅,白色极简的北美风格,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到简约的室内装修风。
“进去坐坐?”宋裴然看着他问了一句。
何斯言脚步停顿,点了点头,真是万恶的资本主义。
房子里装修不久,淡淡的木质味道未消散。
宋裴然从墙上的酒架挑了一瓶红酒,挽起衬衣袖子,露出一截肌肉流畅漂亮的手臂,拿着红酒施施然倒进了醒酒器里。
“地是我两年前拿的,规划里是要盖成CBD,但我不愿意,一拖拖了两年,股东会天天催着打地基。”
何斯言坐在了沙发上,对面是一览无际的湖光山色,令人心旷神怡,有钱人的快乐真是想象不到。
“这地不是挺好的?”
虽是老城区,但周围将来都是住宅区,这儿盖个商业城稳赚不赔。
“你是真傻还是在装傻?”宋裴然轻声问一句。
何斯言一头雾水,想了一阵说:“我挺羡慕的,这个地段上,这个盘肯定能大赚。”
宋裴然看了他一眼,脸色不善,好像是又生气了,何斯言搞不懂到底是那句话说错了。
沉默了半响,宋裴然嗤笑一声:“你是没良心还是记忆力差?”
他停顿一下,看着何斯言脸上思索的神情,慢慢的说:“我们以前经常来这,我妈住院的时候,我还在这亲过你,想起来了吗?”
何斯言脊背僵了僵,心脏突突的跳,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宋裴然将醒酒器放在茶几上,红酒晃荡摇曳“我不想把它盖成CBD,我想把它变成我们的家。”
他的手在微微颤抖着,看着何斯言一字一句的问道:“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