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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佑珍嘴硬的说着,脚步却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柳梓言看着她,冷笑着点头,“是啊,是你爸和你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可笑,我竟然还想着顾忌他们的感受,根本都不值得。”
哪怕是程路,以前也是忽略程佑惜的存在的,如果用心,怎么会发现不了妻子的区别对待。也许,在程路的心里,这个女儿,也是报答罗家恩情的一种方式,他心里也是同意把女儿送给只有独子的罗建夫妻的。
既然如此,我为何还要如此忍耐呢?柳梓言握紧拳头,看着程佑珍得意的表情,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
猛然上前,逼近程佑珍身边,单手瞬间前伸,掐住了程佑珍的脖子。虽然相差四岁,但程佑惜本来就属于比较高挑的,加上柳梓言昨天吃下的灵食,身体轻度洗髓,身高又拔高了一些。
所以,猛地掐住程佑珍的脖子,并不是什么难事。要知道,柳梓言现在的力气,比一个成年男子还要大。
程佑珍开始尖叫,柳梓言就越发用力,然后程佑珍的表情越来越惊恐。费力的想要掰开她的手,却使不上力气,粗重的呼吸,眼睛已经有些翻白了。
“你觉得自己没有做错是吗?那我这也算是无伤大雅吧。你还真该感到荣幸,能让我这么没有风度的,你是第一个。怎么样,这就是死亡的滋味,我尝过过了,你也该尝一尝。”
前世,她从悬崖坠落,那种心脏揪紧,无法呼吸的恐惧,和那种粉身碎骨的疼痛。在刚到这个世界的前几天,和程佑惜的意识重叠,让她做了好久的噩梦。
可她的遭遇,莫钰清为她报了仇,而小佑惜呢,却消失的无声无息。柳梓言心疼那个小姑娘,也觉得有些歉疚,可这个罪魁祸首,竟然还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害了人,还毫无悔意,竟是如此的理直气壮。
前世她不是没有遇到过讨厌之人,毕竟人心难测,王府中自然也有妄想攀附荣华之辈。可那些都不需她出手,莫钰清就直接解决了,那些人下场凄惨,自然就越来越少人尝试。
多年的舒心日子,让她的性情也变得很平和,可面对眼前这个程佑珍,真是很难不愤怒。柳梓言向来是崇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程佑珍心怀恶意,害了亲妹妹的性命,她就让她也尝尝,这临近死亡的滋味。
程佑珍双手拉着柳梓言的手,却发现毫无用处,从喉咙处传来的疼痛,渐渐蔓延至全身,让她的眼泪鼻涕横流。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分钟不到,可她却开始受不住的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你放开,放了我,我不敢了,咳咳。”程佑珍的脸都有些发紫了,柳梓言眼中的怒火才稍稍减弱,一把甩开了她。
手指尖皮肤的触感好像有些灼热,柳梓言下意识的甩了甩手,看着倒在地上,拼命咳嗽的程佑珍,心底却是一片冷漠。
她走过去,站到了程佑珍的面前,看着她瑟缩着往后退,面无表情的开口,“程佑珍,任何人都要为她做下的事,付出代价,你也一样。我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看着同胞姐妹的情分上,处处让着你。别再来我跟前蹦跶,不然,你会知道,今天这样,只是个开始。”
说完这话,柳梓言继续去煮粥,刚走出门口,就听到屋里的程佑珍,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楼道里有人开始看向那边,但看到柳梓言面无表情的脸,一时之间,也没人来问她什么。
在程佑珍凄厉的哭声下吃完早餐,柳梓言带着钱去了程路说的初中,她不知道路,还不能问人吗?事实上连问人都不用,直接跟着走就行了,一路上见到好几个家长带着孩子的,孩子看着比她大两三岁,又是往北走的,肯定是去报名的了。
现在已经是农历七月末,早上不算太热了,树荫下还能感觉到凉爽。柳梓言站在树下,看了几遍,也就知道了基本的流程。
首先,要去名单处看一下自己的名字是在哪个班,然后找到相应的教室和老师。交钱,最后领个收据,一条红领巾,书本是开学了才发的。
这所学校的所在地,比机械厂要靠近县城中心,名字就是永清中心中学。好像是整个县城,就只有这一个初中,所以人还真不算少。
县城虽小,但也算是城市,孩子们大多还是要上初中的。因为这时候的厂子招工,最低也要求初中学历。
虽然初中毕业,很多是要直接下乡的,但不上学更不行。没有学生这个身份,怎么领粮食,再没工作,那就算是盲流了。
柳梓言看了一下,程佑惜的名字在初一六班,初一共七个班,一个班里大概五六十人。这就是整个永清县城,包括下面的公社大队,所有的初中生了。
看着孩子们热情洋溢的笑脸,柳梓言觉得自己的心也变得更年轻了一些。前世,她不曾进入过学堂,小时候家里的家学她没份儿,后来身份够了,年纪却大了。
柳梓言也没觉得她一个人来报名交钱有什么不对,倒是那个女老师,找给她六块钱的时候,反复叮嘱她要小心,把钱放好。
周边也有很多人向柳梓言看过来,在其一群被晒的黑黝黝的少男少女中间,柳梓言肤白如玉,穿着干净整洁,典型就是鹤立鸡群。
柳梓言自己是没有意识到的,她正在想上初中这个事儿,到底要怎么办。现在肯定不可能立刻就不上学,不止程路不会同意,她自己也觉得有些可惜。
再者,虽然她也算是精通琴棋书画,可现在这个现状,并没有给她发挥才情的机会。古代流传下来的那些东西,现在被称作是封建糟粕,是要被打倒、批/判的。
至于那些其他的,酿酒啊,厨艺或女红,更是打发时间用的,不算是主流。再者,也还是没有条件,现在粮食那么稀缺,温饱都还有段差距,哪里有粮食让她酿酒。
虽然现在莫钰清出现,这些都不再是问题,可她也不可能只是做这些事情。就算在前世,这些也只是一些小爱好罢了,不可能占据所有的时间。
说实话,柳梓言对于上学读书,是有一些兴趣的。这是了解这个世界,最好的渠道和方式,也能让她更好的融入人群。
可是,她还有更想要做的事情的,比如,修真。柳梓言叹息,她无法否认,她对莫钰清的那六百年,感到介意。
并不是担心莫钰清会因为长久的寂寞,而对其他人产生类似于爱情的情感,而是,她对那六百年的时光,几乎是一无所知。
她只是勉强知道了修真的概念,知道那是一群凌驾于凡人之上的高能人士,有着可以翻云覆雨的能力。
可,修真究竟是怎么进行的,中间会遇到什么事。莫钰清是怎么度过的那六百多年,她连想象其中的画面,都无法做到。
就像前世,莫钰清处理家国大事,柳梓言也是不懂其中内情的。但她至少知道,莫钰清是在做什么。比如,他在尽力争取武官的地位,在文武官员双方,找一个平衡点。
比如,他在清肃吏治,抓贪污,处理那些结党营私,把朝政民生视为无物,只为自己权益的各个派系。
如此种种,哪怕她柳梓言无法帮忙,可至少,在他烦躁时,知道怎么安慰他。在他疲惫时,也可以充当一下解语花,说一下自己的见解。
可是,修真,究竟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