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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子女都找到各自的追求, 离开他们的身边,柳梓言越发像个孩子,性格也越发的简单。
那几年中, 她和莫钰清过上了两人世界,眼中都只有彼此,真的觉得幸福的都有些不真实。每次都在期待新的一天, 然后带着微笑入睡, 世间最大的幸福, 也莫过于此了。
所以,当失去这一切, 柳梓言才会觉得世界都崩塌了。不过几天的功夫, 她都觉得度日如年,甚至放弃了求生的意志。
可终究上苍垂怜,在一个拐弯, 两人再次相遇,重新开始新的人生。这一次,不会再有那些患得患失的心情, 不会再有丝毫的不信任。柳梓言告诉自己, 她会全身心的投入, 只想一心一意的爱一场。
他们的爱情, 穿越了时空,甚至还有莫钰清七百年的时间。任何的怀疑, 任何的不确定, 在莫钰清这样的深情下, 都是一种亵渎。
不知何时,柳梓言的眼泪已沾湿了发梢,她把莫钰清亲手做的那两件衣服,抱在怀里,就这样进入了睡眠。
她不知道,莫钰清的神识一直放在她身上,直到此刻她睡着,才消失不见。她也不知道,以莫钰清现在脆弱的身体,神识外放是承受了怎样的危险。
而这一切,不过是因为,舍不得。是他莫钰清舍不得,思念了将近七百年的人儿,真的回到了他的身边,饶是自诩心智强大,也有一种不真实的恐惧感。
在这样的情况下,莫钰清怎么舍得离开柳梓言一分一秒,尤其在对她这一世的情况,毫无所知的情况下。
清平大队—莫家宅院
常钰轩看到莫钰清突然面无血色,被惊得六神无主,腿都要软了。正要开车送莫钰清去医院,他却又恢复了,告诉他没事了。
“怎么会没事,你都快晕过去了,你知道吗?我的天啊,我就说你身体撑不住,别折腾,你非不听,外公还要听你的,我真的是,我真要被吓死了。”
常钰轩跌坐在床上,莫钰清看他这样子,难得露出一丝笑意。这几天,的确是辛苦常钰轩了,不止跟着他东奔西走,还要为他担惊受怕。
他这次出来的匆忙,身/体只恢复到炼气期中期的水平,可解开封印后的神识,却是化神期巅峰的水平。
身/体会承受不住,这是迟早的事,加上他这几天一直利用神识感知四周,今天更是直接神识外放。会有现在这样的结果,再自然不过了,他也早有预料。
这样下去,有些本末倒置了,他要的是和言儿永世相守,健康的体魄是最基本的。不用常钰轩说,他也不会再这样胡来了。
但是,莫钰清也不放心就这样让柳梓言,一个人在那个家里生活。柳梓言有多么娇气,他是知道的,根本受不了委屈。
可那个家里,除了程路这个父亲,无论是母亲还是姐姐,都给不了柳梓言应有的关心和照顾。既然如此,莫钰清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一定要尽快搬去县城才是。
且不说莫钰清把自己的要求说给常钰轩后,常钰轩是如何的为难,第二天一大早就开着车去往县城,四处想办法给莫钰清找房子定居。
只说柳梓言,经过一晚的睡眠,她是家里起的最晚的。她收拾好自己,程路和罗静都要起身去上班了。
走的时候,程路突然想起什么,对柳梓言说道:“惜惜,初中报名这几天已经开始了,早上吃完饭,让你姐姐带着你,去把学费和书本费交了。从咱厂子往北走,二三公里就到了,就你姐姐上的那个初中,她知道地方的,啊。”
这话说得柳梓言有些措手不及,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个时候女孩子也是要进学堂的,原来的程佑惜今年就该上初中了。
程佑惜的外公就是老师,所以她上学比较早,六岁就上一年级了。今年,已经上满了五年的小学,秋天入学,就是初中生了。
这可和柳梓言的初衷不符啊,她还想结束了程佑惜这件事,就找个借口,出去和莫钰清一起,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呢。
这要是进学堂,大部分时间都要耗在里面,还会有自己的时间吗?而且,柳梓言觉得自己都多大岁数了,跟一群小孩子一起上课,也不合适吧。
可程路自然不会给她时间提要求,直接拿出一张十块钱,塞到了柳梓言手里。“这钱你去交了学费,和你姐姐找个馆子吃点好的,你们姐妹俩这段时间,都受苦了。”
程路直接换号鞋子走了,留下一脸复杂的柳梓言和面色不善的程佑珍,名义上的姐妹俩互相瞥了一眼对方,又快速离开视线。
程佑珍看柳梓言直接去厨房洗米,并不跟她说一句话,就知道那件事,在这个丫头心里不会轻易过去。
可在程佑珍看来,自己已经受到了惩罚,她跑去农村,辛苦了这么多天,还整天担惊受怕,难道还不够吗?反正,这丫头又没事,现在看着比她都健康。
早上的时间,比较赶,双职工的家庭,大多都是不做早饭的。直接拿块馒头泡点水,吃完就走,孩子的饭,都是自己后面自己做的。
柳梓言本身就懂厨艺,加上有程佑惜的记忆,也会用这里的厨房设备,无非就是大灶台变成了煤炉子。
吃过昨天晚上的灵米粥,好像比之前莫钰清煮的还要好一点。所以虽然一直不饿,柳梓言还是决定要正常吃饭。
程佑珍看她只抓了一把米,很明显没有自己的份儿,有些气急败坏,“你多放点,这些怎么够吃?反正都是别人送的,干嘛还那么小气?”
柳梓言手里动作不停,转头看了一眼终于不再装模作样的程佑珍,眼中的厌恶也不遮掩。“程佑珍,你是不是不知道,无耻二字,到底怎么写?”
虽然还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分明是已经撕破脸。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这姑娘莫不是以为,在她想致人于死地之后,自己还能视若无睹的跟她做好姐妹?
柳梓言厌恶的眼神和嘴角的嘲讽,让程佑珍脸色一变再变,到了最后,她扬了扬下巴,竟然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说谁无耻呢,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说我?我做错了吗,以前没有你,我们一家不知道过得多好。你从小跟着外公和舅舅一家,吃好的穿好的,我有说什么吗?可你为什么要回来,舅舅出事了,你就立马回到家,什么都要抢我的。我妈之前都说了,要把你送给舅舅舅妈当女儿,你都不是我们家的人了,你干嘛还要回来?”
所以,这就是罗静对待原来的程佑惜如此冷淡的原因,她觉得程佑惜已经是送出去的女儿?这个柳梓言倒是没想到,而且程佑惜也不知道这件事,她称呼罗建夫妻,一直是舅舅舅妈。
当然,也许在程佑惜的心里,罗建夫妻才是她真正的父母。那两个人,才是给了她父爱和母爱的人,是不是真的有过继这一个形式,反而不重要。
可无论如何,这不是程佑珍能如此伤人的理由,柳梓言的眼神冷冽中,带着几分锐利。仔细看的话,很有几分莫钰清的影子,那种锋芒,让程佑珍心里的胆怯更深了。
“我告诉你,你别想着告状,我绝对不会承认的。我爸我妈也不会相信你,你就是个外人,在我爸我妈心里,根本没有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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