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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世子笑笑,道:“我一直很悠闲呀。”
释道安道:“听说今天枫林阁内来了个说书的,不知道大世子是否知道呢?”
大世子道:“倒是听说了。”
释道安道:“那大世子觉得怎么样呢?”
大世子道:“坊间趣闻,民俗杂论,不足为信。”
释道安道:“所谓无风不起浪,就算是捕风捉影,首先也是要先有风。”
大世子道:“哦?那释公子觉得是什么风呢?”
释道安道:“听闻大世子与三世子向来不睦,不知可有此事?”
大世子道:“若是本该属于你的东西,却忽然多出一个人来和你抢,你心里什么感觉呢?”
释道安道:“想必会很不舒服吧。”
大世子道:“的确会很不舒服,尤其这件事还要压在心中多年。”
释道安道:“这次三世子忽然失踪,想必大世子应该很开心吧?”
大世子道:“本来应该是很开心的。”
释道安道:“那实际上呢?”
大世子道:“三弟忽然失踪,释公子觉得谁是最大的受益者?”
释道安道:“当然是大世子了。”
大世子道:“不错,忽然莫名其妙的成了嫌疑人,有谁会开心呢?”
释道安道:“如此说来,三世子失踪一事与大世子无关了?”
大世子道:“有没有关,应该是你来查,而不是我来告诉你的。”
释道安无奈地摇摇头道:“既然如此,我倒是还有两个问题想请教大世子。”
大世子道:“请讲。”
释道安道:“第一,乐一平出事之前,大世子为何会与他发生争吵?”
大世子道:“言谈不和罢了。”
释道安道:“怎讲?”
大世子道:“只不过想拉拢此人,未得逞而已。”
释道安道:“第二个问题,去年三世子准备麒麟玉简会的时候,大世子为何会支持?”
大世子颇为奇怪地问道:“难道我不该支持吗?”
释道安道:“若是三世子中间出现差池,不是更好吗?”大世子道:“我与老三,虽都觊觎平西王位,却也只是彼此争斗而已,不会更不能影响我平西王府的名声。老三准备麒麟玉简,乃是涉及到我王府声名之事,我岂有不管之
理?”
释道安道:“既如此,我就先告辞了。”
大世子忽然问道:“怎么,释公子只问这些就可以了吗?”
释道安颇有兴趣地看着大世子问道:“大世子觉得我应该问些什么事情呢?”
大世子摇摇头道:“我又不是你,怎么知道你该问些什么。”
释道安笑笑道:“你确实不是我,所以你怎么知道我问这些就不够呢。”
说完此话,释道安一转身出了房间,只留下大世子一人坐在桌前,沉思。
做人总该留有一线余地。
有些秘密,明明知道,却不能拆穿,那样生活就没有一点意思了。
人活着是无聊的,所以才会寻找些有趣的事情,找到人生的目的。
可是究竟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呢?
权势?名利?金钱?还是这天下第一的名头?
释道安离开了大世子的房间,忽然觉得也许伊叶随风的选择是正确的。
当年的那件事情到底该怪谁呢?又到底是谁的错呢?
又或者谁都没有错,只是我们只能做那种选择。
或者每个人都有和大世子一样的时候,身在江湖,身不由己。
选择,欲望。在某些情况下,我们无能为力。
释道安摇摇头,继续往前走去,来到了老管家的房间内。
一个老男人,一个中年男子。
临炉而坐,煮茶而聊。
老管家道:“我在等你。”
释道安道:“你知道我要来?”
老管家道:“知道。”
释道安道:“为何?”
老管家道:“听说你去了枫林阁?”
释道安道:“不错。”
老管家道:“所以老朽才在此等着公子。”
释道安道:“既如此,那也省的我问了。”老管家道:“去年三世子准备麒麟玉简之事,老朽确实曾去过枫林阁。毕竟江湖之上觊觎麒麟玉简之人不在少数,而麒麟玉简会又是在公开场合举行,王府必须做好万全之
策。所以老朽曾数次前往枫林阁,想通过枫林阁买些消息,以备不患。”“可是后来却还是发生了密室疑案,麒麟玉简被盗,水水水道人被杀,乐一平被杀,邢云山被杀,甚至现在连三世子都失踪了,此事亦是越来越大。而且平西王现在在朝堂之上亦是树敌颇多,每个敌人都在盯着平西王,此案拖得越久,对王爷越是不利,所以这不仅仅麒麟玉简之事,更是涉及到整个平西王府之事,所以老朽才数次前往枫林
阁。”
释道安道:“原来如此。不过晚辈可不是想问这些问题。”
老管家先是一愣道:“那公子还有何疑问?”
释道安一伸手道:“两个。”
老管家道:“哪两个?”
释道安道:“第一,听闻老管家向来与三世子不睦,为何?”
老管家笑笑道:“难道看一个人不顺眼需要理由吗?”
释道安道:“难道不需要吗?”
老管家道:“当然不需要。就像男人喜欢女人,尤其是美丽的女人,根本就没有理由。”
释道安亦是笑笑道:“老管家果然慧语。”
停了一下,释道安又接着道:“第二个问题,老管家觉得希蕴和文逸这两个女子怎样?”
老管家又是一愣道:“希蕴和文逸?”
释道安道:“北山禅寺希蕴,弦月楼文逸。”
老管家道:“公子为何问老朽这两个人的事情?”
释道安笑笑道:“老人家年纪大了,经历的事情多了,看人看事自然比我看得透。”老管家亦是笑笑道:“公子客气了,老朽也只是比你多活了几年而已。”斟了杯茶,递到释道安面前,老管家又接着说道:“希蕴,老朽倒是在北山禅寺见过几次,挺活泼的一个人。据闻此女在聚窟山昆吾院习艺,老朽与此人并没有太多来往。至于文逸,老朽倒是未曾见过,不过倒是听说过不少关于此人的传闻。可惜传闻终究是传闻,当不
得真。”
释道安道:“天色已晚,晚辈该告辞了。”
老管家道:“怎么?公子的茶已经喝好了?”
释道安道:“来日在一起喝茶吧。”
月色名,无云,晴空。
往事不可追忆。
藏在心中的许多年前的情怀,终于还是涌了出来。
遮不住,掩不住,挡不住。
不说,不闻,不问,却真实的存在着。
谁也没有说出口,谁也没有再提曾经的往事,可内心的痛却一直痒着。
释道安站在院中间,不知道是否也是在回忆往事,还是心痛那些消散的流年。
庭院深深深几许,一入侯门,似海深。
屋内,老管家默默品着有些苦味的茶。
而释道安却已经来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房间,一个小书童的房间。
房内,一张圆桌,桌上酒菜具备,两幅筷子,却只坐着一个人。
思远坐在桌旁斟了一杯酒,然后轻声说道:“释公子既然来了,就进来一起喝杯酒吧。”
释道安推门而入,看看满桌的酒菜,大方地坐了下来,喝了一杯后笑道:“你是在等人?”
思远道:“正是。”
释道安道:“也是在等我吗?”
思远道:“好像今天等你的人不止我一个。”
释道安摸了摸鼻子道:“确实很多。”
思远道:“看来你在我这儿也到不多长时间了?”
释道安道:“估计也不会待太久。”
思远道:“两杯酒如何?”
释道安道:“正合我意。”
思远又甄了一杯,两人一饮而尽。
思远道:“你问吧,我定会如实相告。”
释道安嘿嘿一笑道:“除了不能告诉我的?”
思远亦是笑笑道:“不错,除了不能说的。”
释道安伸出了两个指头。
思远道:“两个问题?”
释道安点点头。
思远道:“第一个?”释道安道:“你从十年前就来到了平西王府,而那时三世子并未得到麒麟玉简,你并不是为了麒麟玉简而到的平西王府。据传,昔年先帝围剿须弥诸天,曾逼迫须弥诸天立
下誓言,百年内不履中原。所以这第一个问题,你到平西王府究竟是你的事情还是须弥诸天的事情?”
思远道:“这有何区别吗?”
释道安点点头:“有。”
思远道:“我可以选择不说吗?”
释道安还是点点头道:“可以。”
思远却是摇了摇头道:“可是我却非说不可,而且还必须说实话是吗?”
释道安仍然是点点头道:“好像是这样的。”
思远道:“说实话,我只能告诉你,潜入平西王府的确是我个人的事情。至于是否与须弥诸天有关,是否是须弥诸天的安排,恐怕我不太方便告知。”
释道安道:“如此已经说得够多了。”
思远又甄了一杯酒,两人又是一饮而尽。
思远道:“第二个问题?”
释道安道:“文逸接触三世子这件事情是单独行动还是你们合谋?”
思远道:“这个问题还是必须回答吗?”
释道安点点头。
思远道:“绝大部分时间我们是分开行动的,只是偶尔互通消息而已。”
释道安道:“这酒已经喝完了,我也已经问完了,恐怕要告辞了。”
思远却是又甄了一杯酒道:“在公子离开之前我也是有两个问题想请教?”
释道安道:“第一个?”
思远道:“你为什么不问我密室疑案或是失踪之事,而偏偏问些毫不相关的事情?”
释道安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若是我问你王府内的这几起案件是不是你做的,或是是不是与你有关,你会如何回答?”
思远道:“我当然会说与我无关。”
释道安道:“这就是了。既然我们都知道结果,为什么还要问呢。”
思远道:“释公子果然想法与人不同。第二个问题,释公子觉得我与案件有关吗?”
释道安笑笑道:“我觉得怎么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实是什么。”
思远道:“如此说来,释公子心中有答案了?”
释道安摇摇头道:“没有,只是觉得很多地方不对劲,却找不出就行哪儿出了问题。”
思远道:“既如此,释公子就要多多努力了。”随即又一指桌上的酒,道:“请。”
释道安看了看思远,又看看思远道:“酒好足矣,不必喝足。你我还有的是喝酒的机会。”
说完,起身出了房间。
思远自己喝了一杯酒,然后自语道:“宗主如此看重释道安,究竟是为什么呢?”
很多事情总归有个原因和结果。
有些不能说,有些不能问,有些却是看得见摸得着的。
回忆,往事。已经不会在忆起,已经湮灭在清风里,明月下。
平西王妃,世子妃,大世子,老管家,思远,甚至包括释道安自己都沉浸在往事中。
花开自会落,有梦自然就会醒。
人,总该要面对现实,然后向前走去。
释道安和玄同并排坐在廊檐下,看着挂在天边的弯月,数着天上寥寥可数的几个星星。
玄同道:“你快点问,我一会得赶紧睡觉呢,忙了一天,我可够累的了。”
释道安道:“放心。我只问你两个问题。”
玄同道:“第一个是关于麒麟玉简的事情?”
释道安道:“你知道我要问你麒麟玉简的事情?”
玄同道:“当然。”
释道安道:“为何?”玄同道:“王府内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这一切还不是与当初的麒麟玉简会有关,从三世子得到麒麟玉简开始的。而三世子得到的麒麟玉简就是从我这儿取走的,所以你肯
定会问麒麟玉简的事情。”
释道安看着玄同,笑道:“你很聪明嘛!”
玄同嘻嘻笑道:“那是!”
释道安接着问道:“那麒麟玉简是怎么回事呢?”玄同说道:“从我记事起,这麒麟玉简就在我身上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个东西。我从小就是个孤儿,四处流浪,直到几年前遇见三世子,他将我带回府中,像
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待我,我觉得很温暖。”
释道安道:“那你就从未怀疑过三世子吗?”玄同道:“怀疑什么?怀疑三世子是为了得到麒麟玉简吗?可是这些对我来说无所谓。对于我来说,这麒麟玉简只是个小东西,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东西而已。我不在乎这个麒麟玉简有什么用,更不关心它的价值,我只知道三世子对我真的很好。就算是为了得到麒麟玉简而故意接近我的,我也很满足,因为这些年三世子真的对我很好。我得
到的这种温暖绝不是这麒麟玉简能比得了的。”
释道安默然不语。
有些人,有些事,不是常理能猜度的。
感情,人心,温暖,这些都是软软的留在心里。
玄同说完之后又说道:“你第二个问题是什么呢?”
释道安收回了思绪,说道:“你猜呢?”
玄同摇摇头道:“我猜不出。我就知道你第一个问题肯定会问麒麟玉简的事情。”
释道安道:“其实我也是只有这一个问题的,说是有二个问题,也就是随便说说的。”
玄同道:“既然没什么问题了,那我可就回去休息了。”
说完,玄同就要起身离去。
释道安忽然心中一动,说道:“我现在有第二个问题了。”
玄同道:“什么问题?”
释道安道:“想必你也见过柴郡主的画像,不知道你见到画时有何感觉?”
玄同想了想道:“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呀。就是觉得柴郡主人挺漂亮的,也挺端庄娴静的,面目也挺和善的,应该是个好人吧。”
释道安道:“只有这些?”
玄同偏着头道:“有时倒是有些奇怪的感觉。”
释道安道:“什么感觉?”玄同道:“我总觉得柴郡主挺面熟的,就是不知道在哪儿见过她。可是我跟柴郡主差的年纪也太多了,而且柴郡主也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了,我才多大,又怎么会见过柴郡主
呢?但是我就是觉得挺奇怪的,就像很早前见过柴郡主一样。你说奇不奇怪?”
释道安点点头道:“的确,这确实挺奇怪的。”
玄同道:“这下你也问完了,我也该睡觉了,再见啊!”
说完,玄同独自回屋歇息去了,只留下释道安一个人看着月亮发呆。每个人都有秘密。可是这些与案件有关吗?释道安忽然飞身而立,像远方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