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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是周末,几人因昨夜的酒都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身。季初难得睡了懒觉,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不去叫醒她,直到快到午餐时间,林冉才去敲了门。付正平做了一桌清淡的菜,就出门去参加老同学聚会了。下周一就要去帝都艺术学院任教的他,正好趁这机会去了解一下母校的近况。
季初下楼时,三人坐在餐桌边刚动筷。
“一会儿我得去经济公司一趟,家里的车我就先借走啦。”锦汐啃着沾了醋生胡萝卜,“新的经纪人到位了,得过去对接下工作。”
“我开车送你去吧。”林冉道,“正好今天没什么事。”
“也行,初初一个人在家OK吗?”锦汐问。
只见季初叼着一根青菜抬头,含糊不清:“锦汐,我27了。”
“那就在家乖乖等咱们回来哈!”
“唔。”
半小时后,季初拨通电话:“杨馆长,我现在过去方便吗?”
车辆停在帝都艺术中心。杨宇承从玉仓退休离职后,就在这里做顾问。帝都艺术中心是一座中空的四方形建筑,中间部分是一块巨大的露天草坪,此刻他正坐在其中一张长椅上,半合着眼。八月的阳光打在外墙上,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
季初走进艺术中心,眼前的长廊一侧是透明玻璃墙,她一眼就看见了墙外躲在阴影下晒太阳的老人,于是推开一扇玻璃门走出去。
仿佛察觉到了她的到来,杨宇承睁开眼,推了推金丝边框的眼镜,厚厚的镜片让他的双眼看上去小了一圈。尽管十多年前他就因为手疾的缘故不得不放弃他的版画事业,但由于长期雕刻导致的近视从此就跟着他。手上的茧一天天薄了,眼镜的度数却一直就这样深下去。
“杨馆长。”季初在他面前停下,杨宇承招呼她坐在身旁。
他偏头仔细端详了半晌,直到季初稍不自在地低下头才回过神来:“本以为小眠已经够像的了,没想到真如季深所说,你才是和你外婆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季初微微一笑,对方望着深吸口气,目光定定看她:“若是他等到了现在,或许也就不会那么执着于画画,也不至于早早辞了工作,回到淮州去。”
“杨馆长,我此次来是为了画的事情。”杨宇承还沉浸在回忆中,季初出声打断他的思绪,“你命名的《女神》系列,确实是外公的遗作。只是在我的印象中,这系列一共至少有三幅,其中两幅已经完成,剩下一幅大概也只剩下收尾的细节。然而玉仓里只有一幅《背影》,其余两幅不知所踪,我翻遍了玉仓近几年的文件也毫无记录。”
“那幅画我印象很深。”杨宇承点点头,轻叹一声,“笔法细腻,风格独特又十分写实。只是当时看到是人物画,加上没有署名,根本没想到是出自擅长风景的季深之手。如果我知道这是你外公的画,也不至于……”
“杨馆长,一切只是巧合。换做谁都不会想到印象派风景画家会换了风格画写实人物肖像。”季初宽慰道,“加上他的署名习惯,画作遗失怪不得任何人。”
“大学的时候,他就喜欢把画作题目和署名写一块儿。那时我们就笑过他,迟早有天会有人把画的名字当成画家署名。”杨宇承自嘲一笑,“没想到这无心之人,竟是我自己。”
季深画画有个奇怪的习惯,即会把画的题目和署名一起写进画里。大概是只想《女神》用于自己收藏,所以在画完时并没有像其他的画一样写上名字用于出售,于是才闹了这么个乌龙。
是以《女神》系列并不叫《女神》,而是名为《临冬》;而临冬也并非什么无名画家,而是当代著名风景油画大师——季深。
“初见《女神》系列时,是七年前玉仓干开馆的时候。当时我已多年没和你外公见面,你外婆也走了近二十年。”他叹道,“临冬,临冬。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祝临冬。”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冬至的晚上,懵懂无知的她坐在季深画室里的小板凳上看他勾勒草稿,“初初要记得,阿婆的名字叫祝临冬。”
“杨馆长,”她回过神问,“关于其他两幅画的下落,你知道什么线索吗?”
“自我接手玉仓的第一天起,就只见过一副《女神》,从来没听陆钰提过另外两幅。不过……”他沉吟,“在玉仓开馆之前,谢氏倒是私下办过一个慈善晚宴。据我所知,期间拍卖的藏品是由陆钰经手的,但谢氏晚宴属于私人宴会,我手头并没有它的记录。”
谢氏……以她的身份怎么可能去陆钰现妻的娘家调查呢?看样子这条线也断了。
“杨馆长,我会从别的线索着手找画,如果这边有什么消息,还劳烦您帮我留心一下。”季初起身,“我先告辞了。”
“季小姐,”他叫住她,“美术馆那边如果有什么困难,只管来问。开办美术馆是季深年轻时的梦想,如今有你替他实现,我也愿意出些绵薄之力。”
眼前人朝他微微鞠躬,转身向阳光里走去。长发遮盖纤弱的背影,他眯起眼望着,脑海里一副油画美人渐渐浮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