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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也想在我手上劫人吗?怎么?是凭你腰胯上的三尺长剑呢?还是凭你头颅上的三寸之舌?”
文士闻言一怔,竟是高声笑道:“许攸贱名,殿下竟然知晓?”
说到这里文士上前数步,行至刘辩跟前,躬身下拜,行了一礼,复又言道:“南阳许攸,久闻殿下机敏,今日一见,方知此言非虚。”
借着月光,刘辩抬头望去,却见眼前之人黑面长须,容颜狡黠,却与自个儿心中的许攸形象相差甚远,不禁叹了口气,自语道:“今日倒也是奇了,张飞是个白净从事,许攸却是个黑面文士,这张飞倒是个假张飞,许攸却是真许攸。”
许攸自然是不知刘辩所谓的,只知其人言语中捎带着自己,既是不知其意,只好茫茫然站在跟前,面露微笑。
“许子远,我且问你。”刘辩回过神来。
“殿下请问!”
“袁绍公车入洛,拜了司隶校尉,可是你的计策。”
许攸虽不知刘辩为何突然间会问此事,到底还是如实回答:“本初受召入洛为官,自然是朝廷、陛下旨意,如何成了在下的计策?殿下之问实在是叫人难以回答。”
刘辩摆了摆手继续问道:“于流民当中参入死士,适逢义舍闭门,佯装暴乱,可是你许子远的手段?”
许攸捻须微笑,连连颔首:“殿下聪慧至极,这般雕虫小技自然瞒不过殿下。”
“我可真是着了你的道了!”刘辩长叹一口气,言道:“我建义舍,行善事,乃是造福一方百姓之举,许子远,你如何这般歹毒,竟用这样的手段,引我入瓮?”
许攸连忙摆手:“殿下此言差矣,殿下建义舍,纳流民,却为善事,许攸便是蛇蝎心肠亦不会坏此善举,只是饥迫黔首本性贪婪,义舍闭门不纳,便是当日不反,他日也是要反的,许攸不过着一二死士,将这造反之举提前了数日,如何称得上是歹毒呢?更何况这些个剩下的流民,去往何处,将行何事?殿下心中皎皎,何须许攸在此多言?”
“袁绍亦知太平道欲反?”
许攸连连笑道:“若非事先知晓,何来史常侍勾连太平道,意图谋逆之说呢?”
“可是既知太平道愈反,为何不能直截了当,去抓捕太平道各方头领,遣散各方道众,却是要与我为难?”
“殿下说笑了。”许攸颜色不改,依旧侃侃言道:“本初可是从未与殿下为难的啊!”
“袁绍岂能不知?”刘辩冷哼一声:“史子眇与我非为亲故,尤甚亲故,袁绍表面上是并未与我为难,可是其人既与史子眇为难,难道就不是与我为难了吗?”
“殿下此言差矣!”许攸不急不缓,捻须言道:“本初非但是没有与殿下为难,反而是有大恩与殿下啊!”
见刘辩面露怒容,并不答话,许攸却是不惊不惧,娓娓道来:“殿下身处禁中,当知封谞、徐奉二位黄门侍郎。在下就实话说了吧,此二人乃是太平道耳目,潜于禁中用来遮蔽陛下的,听闻此二人信奉黄老之术,与史常侍之所学并无差别,又闻史常侍与这二人多有亲近太平道之言,敢问殿下,如此种种,许攸说的对否?”
刘辩听得是心惊肉跳,然面色沉静,倒也称的上是喜怒不形于色了。
“他日若是太平道揭竿而起,此三人自然是必死无疑,然其三人死不足惜,可是殿下可曾想过自己?”许攸说的是抑扬顿挫,情感之饱满不容质疑:“殿下自幼于北邙山下为史常侍照料长成,世人皆知,若是今日殿下只身入狱相救史常侍事成,想来必定是京师震动,如此他日史常侍看重的太平道一旦造反,世人如何看待殿下?公卿如何看待殿下?陛下如何看待殿下?这些,殿下可曾想过一二?”
刘辩依旧无话。
“殿下宫中的小黄门若是将卫尉府上阳方正之言如实禀告,当知阳方正有一言与殿下,不知殿下可曾记得?”
“何言?”刘辩终于开口问道。
“事已至此,史常侍便是忠厚道义之人也不能是忠厚道义之人,殿下与史常侍这七八年的交情,自然该断则断,当做取舍。”
许攸言语未尽,刘辩早已回首望向史子眇,月影之下,见其人面色惨白,皮肤龟裂,气息微弱,神志不醒,俨然是在狱中为人严刑逼供,屈打折辱所致,刘辩遥想今世这八年时光,心中悲愤不已,情感涌动,难以抵挡,眼泪夺眶而出。
刘辩抹了一把眼泪,转头紧蹙眉头望着许攸,手中的环首刀却是握的更紧了:“今日我也有一言与子远先生。”
“愿闻其详。”
闻其一字一句,铿锵如铁:“史子眇只可取生,今日舍我刘辩,亦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