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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辩栖前拔刀动作迅速,饶是张飞再如何狡猾也是始料未及,随着刘辩一声断喝,锋利无比的刀刃已然触及张飞的后脖颈,滋溜一声插进皮肤。
然而却因为刘辩年幼力小,加上这突然间的一刀偏偏对于使刀之人的手法、技术又极其看重,是故刘辩这一刀看似奋力砍下,却并没有达到期许的效果。
人体的后脖颈处都有数块大骨,若是挥刀之人势道沉重,角度精准,自然可以断骨斩首,可若是一刀砍在了两骨衔接之处,那想要斩首就绝非易事了,刘辩本就没有斩首杀人的本事,这一刀下去正好不偏不倚的砍在了张飞后脖颈两骨交错之处,加之其力道有限,这一刀挥下,非但没有将张飞砍死,反而使得这柄环首刀卡在了张飞的脖子上。
张飞只觉脖颈一凉,却并没有感受到痛觉,听闻刘辩这番言语,又亲见其人这般作为,心中惊惧难明,竟是大吼一声,跳了起来。
刘辩终是不及张飞力大,刀把脱手,只见这柄长有五尺的环首刀竟是横插在张飞脖子后头,显得格外诡异。
张飞顺手一模脖子,只见满手鲜血,吓的当场失禁,却偏偏不知该说什么。
刘辩虽说是行事之人,却也着实被吓得不轻,一方面乃是因为刘辩虽与这世道八年有余,见过死人,亦见过杀人,想当年也曾驾刀于曹节脑后,却是因其根本没有杀人打算,故而那般从容,可是今日要其亲自杀人,现下这一刀又实实在在是他的第一次,说不紧张,说不害怕,那怎么可能呢?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一刀挥下之后,张飞猛然发力跃起,使其脖颈瞬间飞血如注,真真可谓是血肉模糊,加之长刀插于脖颈之上,这般的诡邪可怖形状,是真的把刘辩给吓坏了。以至于本该有所解释的刘辩也是呆若木鸡,噤若寒蝉。
“助我!助我!”张飞一边哀声不断,一边想要去抓那刀柄,却是因为环首刀实在太长,无人相助之下实在也够不着,在场狱吏虽多有动容,可碍于刘辩神色漠然,尽皆不敢上前相助。
张飞来回奔至数名狱吏跟前跪求相助,终是无果。陡然间深感剧痛,再难抵抗,但见牢狱一侧有两木柱不过四尺,遂行至跟前,转身与刘辩怒喝道:“皇子杀我!皇子杀我!”
言罢,闻其一声长啸,猛然间向后急退数步,听得“铛铛”两声,那柄长有五尺的环首刀先是撞了两根柱子,后又掉在了地上,与之一并跌落的不过一个神色凄厉,血肉模糊的头颅而已。
众狱吏皆被张飞之死吓得脸色惨白,至于其人临死所言的“皇子杀我”大多并未留意,便是留意之人也不过以为张飞身死之际,神志模糊,说了胡话而已,总之,堂堂司隶校尉之子无论因为何事杀了一个中都官狱从事,单纯是这件事,不管有没有道理,程序是否妥当,都是由不得他们这些个属吏来置喙一二的。
刘辩也是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当张飞的脑袋落在了地上,其人瞬间就恢复了神志,见其行至张飞尸首跟前,拾起头颅妥当摆放在狱中唯一的桌案之上,颇有模样的朝着张飞首级拜了一拜,口中言道:“多谢张从事相借头颅。”
此番事罢,刘辩复又撕开张飞尸身上的半段衣袖,在其头颈处沾了沾兀自流淌的鲜血,来到桌案旁土墙边,大袖挥舞,片刻之间落成九字,是谓:“杀人者,汝阳袁尚是也!”
众狱吏尽皆看的呆了,实在不知眼前这位身份贵重的公子究竟是要搞什么大名堂。
刘辩并不在意,只身进入首间牢房,片刻间便扶着史子眇出来了。与刘辩一并前来的数位阉宦见到史子眇,赶忙上前替换刘辩,抢着搀扶。
刘辩腾出手来,到得张飞尸首之侧,拾起那柄环首刀,引着史子眇等人出得中都官狱门,众狱吏见状,哪敢阻拦,纷纷让开了道,竟是目送着刘辩数人缓缓离去。
至此为止,营救史子眇的一番行动可谓是一帆风顺,便是连刘辩自己都有些飘飘然,对于身侧宦官的鼓吹与问询刘辩也是坦然受之,知无不言。
正在众人得意洋洋之际,却听一清亮男音朗声笑道:“好一个足智多谋,明察善断的小殿下!”
循声望去,见此人身长七尺,身形瘦削,一副文士打扮,却因月影婆娑,看不清容貌,刘辩环顾四周,通达宽敞的铜驼街似是并无异样,方才上前问道:“来人可是袁司隶门下?”
“是亦不是。”文士既不行礼也不上前,只是高声应道。
“是便是,不是便不是,什么叫做是亦不是?”
文士侃侃言道:“在下此行乃是奉袁司隶之命前来此处,恭候殿下,若要如此说,当是袁司隶门下,可是我与本初总角之交,互为知己,如今也非其属吏,若要这般来说,自然不是本初门下。”
刘辩心中微动,笑道:“久闻许子远能言善辩,今日一见,果然不假,不过正是你区区许子远,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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