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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为如此!”
普济老和尚道:“四先生是要老衲躲避?”
书生道:“那倒不必,大和尚往日怎么做,最好如今也怎么做!”
普济老和尚道:“老衲想跟四先生打个商量……”
书生道:“大和尚请尽管说。”
普济老和尚道:“四先生知诛一恶不如增一善!”
书生笑道:“大和尚是想凭无边佛法渡化‘乾坤五凶’?”
普济老和尚道:“老衲正是此意!”
书生道:“对这五个凶人,大和尚有把握么?”
普济老和尚答得好:“人性本善,老衲愿竭力一试!”
书生略一沉吟,淡笑说道:“倘若他五人恶根太重,暴戾难消,执迷不悟呢?”
普济老和尚道;“邪不胜正,道必胜魔,老衲愿不惜—切,化干戈为玉帛,化暴戾为祥和,只要他五位一点灵智不泯……”
书生截口说道:“倘若灵智泯灭,人性毫无,当作何说?”
普济老和尚道:“人不可能……”
“大和尚!”书生紧迫一句:“我是说万一!”
普济老和尚老脸抽搐,道:“四先生这是何苦?—定要老衲说?”
书生双眉微挑,道:“大和尚,你该知道我不是嗜杀之人!”
普济老和尚—,声长叹说道:“万—老衲不能渡化他五位,只有听凭四先生了!”
书生笑了:“大和尚,你我一言为定!”
普济老和尚心犹不忍:“老衲敢请四先生手下留情!”
书生微笑说道:“那要看他们了!”
普济老和尚默然不语,缓缓低下头去……。
※※※
“悦宾楼”,是开封首屈一指的大酒楼。
不但建筑宏伟,美轮美奂,而且洁净雅致。
菜好,酒醇不说,招待之亲切,周到,为开封其他酒楼所难及,委实是“悦宾”,令人有宾至如归之感!
人家这座酒楼虽大,名声虽然响亮,可没有一般生意人那睁眼只认孔方,看人低的势利狗眼。
有钱的公子哥儿大爷们,香车驷马,衣着气派荣贵,“悦宾楼”的堂倌们会躬身哈腰,满脸堆笑的往里让。
没钱的穷酸寒伧苦哈哈的朋友们,两条腿顶着张嘴,穿着大补钉的破衣裳,你只要一往门口儿走,人家照样躬身哈腰,满脸堆笑地往里让!
这两种笑,可都是打从心眼儿里,绝没一丝儿虚假。
所以,瞧!
楼上,楼下,上自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相聚一堂各形各色的人物都有一样地猜拳行令,谈笑风生!
日日车水马龙,朝朝座无虚席!
本来嘛!做生意,和气才能生财!
今儿个,来得最早的,是“大相国寺”前,摆摊儿卖“大力丸”的马花亭老师傅,他一大早就来了。
“秃顶”老马谁不认识?提起花亭马师傅,能响彻整个儿开封,名声比黄堂太府都响亮!
“秃顶”老马今儿个一身出门儿打扮,蓝布衣裤,两只袖口微微卷起,到那儿都不离那根旱烟袋。
一瞧就知道是走江湖的英雄好汉!
老远地,两个堂倌就迎了上来,躬身哈腰,满脸堆笑,直往里让,一个寒暄透着和气,一个说:“怎么,马爷,今儿个歇了?”
“秃顶”老马哈哈笑道:“没歇,交给几个不成材的徒儿了,快往棺材里钻了,入土半截,这付老骨头也该歇歇了,对不?”
那适才说话的堂倌说:“您这是那儿的话,马爷是宝刀不老,老而益壮,您瞧,我们这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那个比得了您?”
可也是实话,“秃顶”老马是练家子!
另一个说:“马爷,今儿个是什么风,一大早就把您给吹来了,怎么这么早?难不成您要出城?”
“秃顶”老马打着哈哈道:“出城?没的事儿,我等个朋友!”
听,热和劲儿来了,可不是虚情假意:“马爷的朋友,那没说的,从那儿来,几时到,长得什么模样,您只管关照一声,我们俩招呼着啦!”
“秃顶”老马道:“谢谢,不用了,连我也不知他几时才到!”
江湖人有江湖事,堂倌肚子里明白:“那您先楼上坐,楼上坐!”
“秃顶”老马刚一迈步,背后响起了吆喝:“马爷来了,里边儿侍候着!”
上了楼,“秃顶”老马拣了一付靠窗的座头!
靠窗座头临街,看得清楚。
要了一瓶酒,几样小菜,一个人独自斟酌起来!
说早,可并不是天色早,而是说上酒楼的时候早!
说天色,这时候已是巳牌时分,不早了!
“秃顶”老马没坐多久,“悦宾楼”陆续来了酒客!
其中有一个,瞧得“秃顶”老马一怔!
那是衣衫褴楼,蓬头垢面的小叫花小明!
他来干什么?
小明经常都是在“大相国寺”前一带活动,可从没上过酒楼,更没上过“悦宾楼”,今儿他是要干什么?
莫非……。
“秃顶”老马心里直嘀咕,可始终想不透!
小叫花小明一摇一幌地上了楼,在把着楼梯口的那付座头坐了下来,只冲着“秃顶”老马挤挤眼儿,没说话!
“秃顶”老马更纳闷了,不过他明白小明突然上了“悦宾楼”,而且也来得那么早,绝非无因!
楼上已经坐着几位酒客,而且陆续地还有人往上来,小明又是把着楼梯口坐,所以不便搭讪,只好眼瞪眼地坐着,可也怪,小明看了他一眼后,就没再看他!
纳闷归纳闷,可没办法问,只有等着瞧了!
转眼间已到晌午。
人一多,品流也就杂了起来!
就在这当儿,“秃顶”老马神情—震,瞪大了眼。
—阵“报君知”声响,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
“报君知”声响,是越来越清晰!
由大街西头,踱着四方步,一摇一幌地走来个跑江湖的算命先生,这算命先生,可也是个卖药郎中!
人瘦得皮包骨,—张脸黄得像刚生过场大病,丝儿血色也没有,看上去怪怕人的!
长眉、细目、胆鼻、方口,穿着—袭黑色长衫,虽然显得旧了些,可是很干净,走江湖,混饭吃,那来那么多钱换新的?
一双手,白晰得出奇,既细又长,文人嘛!
左手拿着“报君知”,右手擎着—块布招牌,无名指上戴着一个乌溜溜漆黑指环,背后还背着一个药箱!
那块布牌上,左边写着:“一枝铁笔分休处!”
右边是:“三个金钱定吉凶!”
中间四个大字:“铁嘴君平!”
下面另有一行小字,写的是:“专治疑难怪症!”
他会是还真全和!
脸上的脸色,冷冰冰的,没一点笑意!
八成儿是谁算了卦没给钱!
别看他踱着四方步,—摇一幌的,脚底下可真快,转眼间已经到了“悦宾楼”下,看也不看,低头便往里走!
堂倌们早就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
可是,这位算卦先生透着古怪,他正眼也没瞧人一下,理都不理,那没关系,人家照样躬身哈腰,吆喝侍候!
进了门,他不拣楼下,径直上楼!
楼梯口那付座头上,小叫花小明,正在低着头吃面条儿,人家是大口大口的吃,他是一根一根的挑!
大半天工夫,他那碗面看上去还是那么多!
算卦的上了楼,立刻皱起眉头:“小要饭的,侧个身,让让路。”
语气跟脸色一样.冷冰冰的,
敢情他是冲着小明,小明虽然是把着楼梯口坐,可是路只有两尺宽,并肩走两个人都够,还让的那门子路?
这人人头痛的小鬼灵精好惹!
可也怪,小明抬头看了他一眼,一声没吭,拉拉椅子,让了半尺,又低下头去吃他的面!
难不成今儿个吃面吃顺了心了?
算卦的这才眉条微展,一摇一摆地直向中间行去!
中间,还没着几付座头,他就随便拣了一付坐下。
“秃顶”老马打从算卦的上了楼,就想站起来,可是他看小明没理那算卦的,心里就禁不住一怔,没站起来!
现在,他又想站起来,可巧算卦的满楼环顾中,投过来了一瞥,可是停都没停,立即转开了。
这,他有点明白了,又没站起来!
只好坐着白吃白喝了!
吃喝归吃喝,那眼角余光可始终没离开算卦先生!
堂倌过来了,话说得既和气又周到,听来舒服:“先生,要点儿什么?您随便吩咐?”
他先生似乎懒开那张“铁嘴”,信手往后一指,头也没回:“照那桌上的,给我来一份!”
那桌上,跟他先生的座头福了两席,坐着两个衣着气派的中年汉子,不说别的,单那模样,就知来头不小。
两名中年汉子邻席,是一张圆桌,上铺雪白桌布,牙筷、银杯、气派异常,可至今仍空着。
堂倌对那两名中年汉子的来头,当然心里有数,他二位是开封财阀豪门,“汴梁世家”的爷们!
“汴梁世家”大河南北,那个不知,谁个不晓?名气之大,真可以说响彻天下,遍传遐迩!
“汴梁世家”世世经商,代代鼎盛,财夸当世,富可敌国,总号在开封,行支遍及十三省!
常言说,财多招祸,会引那些黑道绿林的朋友们眼红,可是“汴梁世家”多少年至今,就从没听说出过乱子!
人人都心里嘀咕,可没人追究过原因!
怪就让它怪吧,反正挣钱的是人家!
堂倌闻言刚一怔!
他先生一瞪眼,立刻拍了桌子:“怎么?有钱的爷们给得起,我算卦的给不起?别看我走江湖,混饭吃的穷,闻闻可比那满身铜臭的有人味儿!”
“悦宾楼”做生意和气出了名,堂倌一边解释,一边赔不是,仍然满脸堆着笑的唯唯而去!
他先生也许言出无心,可是人家却听来有意!
而且心里老大不是味儿!
本来嘛,各吃各的,招了你啦?
两名中年汉子中,那名五短身材,浓眉大眼的脸上变了色,浓眉—挑,目闪凶光,就要站起!
却被那瘦瘦高高,面目阴沉,满脸透着阴狠邪气的另—名伸手按住,他低低两句,不知说了些什么!
五短身材,浓眉大眼的那名,立刻敛去凶煞恶态,乖乖地坐着没敢动,拿酒出气,狠狠地干了一杯。
“秃顶”老马瞧得清楚,他只装没看见!
小叫花小明根本没抬头。仍然一根一根地挑着面。
算卦先生也没再开腔,酒菜上来,他慢条斯理吃喝他的,斯斯文文,生似没事人儿一般!
移时,“悦宾楼”下,走来了四个人!
最左一个,五旬左右,身材瘦小,肤色黝黑,干瘪瘪地,活像个人干儿,竟比皮包骨的算卦先生还瘦!
刀眉、鼠目、鹰钩鼻,两片嘴唇薄得没肉,稀疏疏的几根山羊胡子,满脸狡猾奸诈像,一看便知此人极富心智!
头上戴着顶瓜皮小帽,身上穿着件紫缎长袍,手里还拿着一柄摺扇,气派是气派,可披上龙袍也不像皇帝!
另外三个,是一式锦袍的中年汉子,一个白面无须,一个斜眼歪嘴,一个环目虬髯,尊容可都够瞧的!
那瘦老头儿,“秃顶”老马熟悉得很,开封无人不知,是“汴梁世家”的胡四师爷胡天南,一肚子鬼!
另外三个锦袍汉子,“秃顶”老马想起三个人,江湖朋友都不会陌生,那是称霸一方的“川中三丑”!
商贾门第的胡四爷,怎会跟武林人物的“川中三丑”打上交道?这是个耐人玩味的问题。想想算卦先生刚才的言语,再看看“汴梁世家”的胡四爷跟他三位朋友,“秃顶”老马心里立刻明白了几分!
可是他有一点仍难明白,那就是算卦先生跟世代经商的“汴梁世家”有什么过不去的地方?
跟那一肚子鬼主意的胡四师爷又有什么过不去之处!
不明白的归不明白的,他仍耐着性子,等着看。
适时,胡四师爷跟着三位朋友,到了“悦宾楼”!
楼下,震天响的几声吆喝:“胡四师爷来下,里边儿小心侍候。”
“胡四爷订的席在楼上。”
“胡四爷……”
到底难免巴结有钱人,殷勤得多,周到得多!
两名中年汉子,早在楼下吆喝第一声时,就双双推杯站了走来,瞧模样,有点儿像接圣驾,只差没跪着!
楼梯口的小叫花小明,楼中央的算卦先生,都像没听见一般,低着头,自顾自地吃喝。
楼梯一阵蹬蹬连响,先后上了两名堂倌,带路侍候!
后面,跟着胡四师爷跟他三位朋友!
酒店里的开封人,纷纷欠身笑脸招待!
财大气粗,人家胡四师爷根本就像没瞧见,陪着三位朋友大摇大摆,旁若无人地走向预订的座头。
两名中年汉子神色恭谨,垂手躬身!
胡四师爷仍然没瞧见,跟三位朋友人了座!
喝了一口茶,堂倌这才哈腰请示:“四爷,现在就开席?”
胡四爷点点头,摆摆手,他更懒得开金口!
堂倌躬身而退,经过算卦先生座头!
突然,他先生又开了口,这回比上回嗓门儿大:“慢着,伙计,别厚彼薄此,这儿也侍候点儿,给我添上两壶花雕,两斤酱牛肉,不会少你一个子儿!”
堂倌人家可是照样哈腰陪笑:“您先生这是那儿话,马上来,马上来!”
转身走了!
这句话可惊动了胡四师爷,胡四师爷抬起一双老鼠眼,望了望他,转过头去又望着两名中年汉子。
两名中年汉子竟然一哆嗦!
五短身材的那名,连忙躬下身去低低说了几句!
胡四师爷脸色霍然一变,但随即满面堆笑,这笑,可阴得很,转回来又望了他一眼,招招手,说:“算卦的,这儿坐坐,如何?”
他先生不慌不忙,喝了口酒,放下杯,缓缓转过头去:“是谁叫我算卦的?”
—张黄脸冷冰冰的,没一丝儿表情!
胡四师爷人家涵养好,摺扇往回一指,道:“小老儿我!”
五短身材的那名中年汉子,瞪着眼,紧跟了一句:“汴梁世家的胡四师爷!”
他是有意抬出招牌,炫耀一番,压压人!
他先生可不买帐,两眼一番,道:“叫我算卦的,有什么事儿!”
胡四师爷道:“你阁下走江湖是下:什么的?”
他先生不含糊,道:“你看不见?算卦,治病!”
“这就是喽!”胡四师爷嘿嘿笑道:“那你还问个怎地?”
他厉害,算卦的更厉害,道:“算卦?看病?”
有意触人霉头,可问得是理!
胡四师爷脸色又一变,仰面大笑,山羊胡子直抖:“小老儿虽然年逾半百?酒色不忌,可是这付老骨头倒还很硬,十年来,没一点儿病痛!”
算卦的道:“那么你要算卦?”
狗仗人势,五短身材中年汉子突然寒着脸喝道:“好没规矩,什么你,你的!”
算卦的可也胆大,脸色一沉道:“什么叫规矩,你是跟谁说话,难道错了么?不是‘你’,难道是‘我’,是‘他’不成?”
一顿抢白,五短身材的中年汉子哑了口,傻了脸,脸上阵白阵红,终至—片铁青,目闪凶芒,要发作,胡四师爷一瞪眼,沉声冷叱:“往后站,那有你说的话?胡四师爷是开封人叫的,外来的走江湖朋友,人家可不买这个帐!”
五短身材中年汉子,干睁眼?没了脾气,垂手低头,退立一旁,—付可怜奴才像,瞧了恶心!
胡四师爷回过头来,立刻换了一付笑容:“下人得罪,阁下海涵!”
“好说!”算卦的冷冷说道:“该多加管教,别不懂礼数,毁了‘汴梁世家’声名!”
五短身材中年汉子,猛抬头,却又倏地垂下!
“川中三丑”脸上变了色,要搭腔,却被胡四师爷使眼色止住,胡四师爷没注意,也改变话题:“阁下算卦,治病,招牌就这么两个,小老儿说不看病,当然,就是算卦,这还用问么?”
算卦说道:“我这卦,可是贵得很!”
胡四师爷笑道:“小老头儿还付得起,也得看阁下的卦灵不灵!”
算卦的一指招牌,道:“你没看见?”
“早看见了。”胡四师爷道:“‘铁嘴君平’,我看过的还不在少数。”
算卦的道:“那都是虚字号,假招牌,混饭吃的。”
胡四师爷微微一笑,道:“我怎知你不是?”
“好说!”算卦的两眼—翻,冷冷地道:“算卦的可没做霸王生意!”
“不错!”胡四师爷笑道:“是我找你的,我想试试!”
“灵呢?怎么说?”算卦的反问一句!
胡四师爷答得毫不含糊,道:“千儿八百,任你要!”
“那倒不必!”算卦的淡淡说道:“我要你手中那柄摺扇。”
“川中三丑”霍然色变!
胡四师爷大笑说道:“阁下不但有心而且识货,你知它值多少钱?”
“那我不管!”算卦的道:“到了喜爱字画,嗜扇若狂的人手里,可能千金不多,价值连城,送进当铺,也许一文钱不值!”
胡四师爷道:“那么阁下是跟我同癖的前者了?”
算卦的道:“我没那么风雅!”
胡四师爷道:“那阁下舍弃千儿八百的雪花花白银不要,却偏偏挑上这既不能当饭吃,又不值一文的摺扇……”
算卦的截口说道:“那你别管,只问你愿不愿,要是舍不得就算了。”
胡四师爷道:“我没说舍不得!”
算卦的道:“既舍得,生意就能做!”
胡四师爷略—沉吟,抬眼深注,笑问:“要是阁下的卦不灵呢?”
算卦的答得毫不犹豫,道:“我分文不取!”
胡四师爷大笑说道:“何宽己苛人?未免太便宜了!”
算卦的淡淡说道:“依你之见?”
胡四师爷笑得阴阴,道:“我也跟你要点东西。”
算卦的道;“我箅卦的身无长物……”
胡四师爷笑道:“我只要你那块招牌跟那药箱,还有‘报君知’!”
全是吃饭的家伙!
算卦的笑了,道:“你要砸我饭碗?”
胡四师爷道:“好说,摺扇也好比我半条命!”
算卦的猛一点头:“好吧,就这么办,君子—言!”
胡四师爷道:“快马加鞭,开封城没人不知道我。”
算卦的道:“是的,可是我这走江湖,混饭吃的,惹不起‘汴梁世家’,到时候你要—走了之,我可不敢上门去要!”
胡四师爷阴阴笑道:“没有让你那么做,也没那个必要,开封城是个有王法的地方,‘汴梁世家’也是殷实商人。”
算卦的笑了笑道:“希望如此!”
不知他是指前者,还是指后者。
胡四师爷目中飞闪一丝寒芒,招手笑道:“过来坐吧,阁下,还等什么?”
算卦的没动,道:“是谁要算卦?”
胡四帅爷道:“当然是我!”
算卦的道:“你可懂移尊就教?”
胡四师爷眯着眼,捏着胡子,笑道:“做生意挣钱的是你,我没听说过……”
算卦的截口说道:“这笔生意,我做不做两可,我这算卦的可跟一般信口雌黄骗人江湖郎中不同,我教人知所不知,解决疑难,指点趋吉避凶,称樽就教,应该很值得!”
胡四师爷笑了笑,道:“看来就是非移尊不可!”
目注“川中三丑”道:“走,咱们就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