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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姑心头一震,居然和她同一目的,道:“你找司徒哲做什么?”
“我要找他的老鬼师父,他知那老鬼躲在什么地方。”
玉姑心道:不知这丑妇的身手如何?
高玉兰道:“你这丫头问了我半天,我看你也不像是这儿的人?”
“是的,老前辈,我叫边玉姑,家父边塞……”
“噢?你是边老鬼的女儿?你怎么会在这儿当丫头”
“不瞒前辈说,晚辈也是来救司徒哲的。”
“你?丫头,你又在骗我吧?”
“是真的。”她大致说了一切。
高玉兰忙道:“死丫头,你还在这儿等什么?那老东西真会去找漆九吗?哼!你比我高玉兰还傻!”
“老前辈是说”
“世上哪有不爱自己孙子的人?而且这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谁会轻率承认?一旦株连九族,连那老东西也要人头落地的。”
玉姑不由变色道:“这……的确”
高玉兰又道:“老东西八成找人来抓你了。你以为司徒哲会在这儿吗?”
玉姑皱皱眉道:“晚辈以为隆贝勒绝不会把人藏在府中的,一旦被搜出,岂不坐实了自己的大罪?”
“不错,我也这么想,隆贝勒定知道藏在什么地方对不对?”“当然,还有和-也知道。”
,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了轻微的步履声,高玉兰轻轻的道:“来人了,少说也有三四个以上的人。”
可是玉姑却只听到一个人的步履声,瞬间,太妃已缓缓地走进院中,而高玉兰早已躲到内间去了。
太妃进入屋中,道:“漆九出去了,我那孙子也不在府中,这件事我一定会帮忙到底。”
“谢谢太妃!”
“听说李梦帆受了伤,他在哪儿养伤?”
玉姑道:“我也不知道。”
太妃不乐道:“边玉姑,我对你可是另眼看待,你对我却不够诚意,可别不识好歹。”
玉姑道:“太妃,我真的是不知道,李大侠居无定所,大概是怕敌人跟踪吧!这年头,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能隔着肚皮看到别人心里去呢?”
太妃面色一沉,道:“边玉姑,你可别自寻死路?”
玉姑冷冷地道:“我既然敢到王府来,就不怕死。”
岂知太妃也不是泛泛之辈,就那么一抓,就揪住了玉姑的腕脉。
玉姑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
“放手”内间的声音拉得长长地,人随着喝声走了出来,太妃似乎十分笃定,仍不放手却想转身去看。
哪知话声甫毕,人已到了她的身后,太妃暗吃一惊,以为玉姑没说实话,卧底的人竟然不只她一人。
为了自保,太妃只好撒手。
回头一看,竟是个又老又丑的女人,道:“老妖婆竟敢到王府中来撒野?”
又是个“老”字,尽管高玉兰已相信自己老了,这份自卑却不是马上可以丢掉的,不由大怒道;“老虔婆,想不到王府中还有你这等身手的老梆子!”
高玉兰往上一扑,两人拆了三两招,院中已有人翻入。
她两人心里都有数,高玉兰稍胜一筹,但二三十招之内未必能得手,如今已惊动了其他护卫就不能恋战了。
玉姑道;“高前辈,走吧!”
太妃道:“走?那么容易?”
高玉兰道:“姑奶奶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老梆子,咱们以后再折腾,玉姑,咱们走”
太妃向上猛扑,高玉兰抡臂撩腿,劲风呼呼,把太妃逼退三步,两人来到院中,以霍大年为首,足有七八个护卫,像人墙似的向上疾扑。
“千手无盐”抽出长剑,一招就把霍大年逼退三步,另有两个护院的兵刃也被震脱手。
“起”高玉兰一抓玉姑,已上了屋顶。
太妃并没追上屋面,她不愿招摇。
隆贝勒在暗中早已看到,知道自己出手也未必能留住人家,不出面也许还有善了的余地,自太妃解释成败利害以后,他深深体会到这件事的孟浪。
离开王府不远,高玉兰道:“丫头,咱们分手吧!”
“前辈援手之恩,容当后报!”
“我也不是专程来救你的,用不着谢我。”
“前辈这么想,晚辈不能那么想。在贝勒府中凭晚辈一个人还闯不出来。前辈打算怎样营救司徒哲呢?”
高玉兰道:“我一生全凭意气用事,我救司徒哲,也不是为了什么武林正义,只是为了自己,丫头,你最好少管我的闲事。”
玉姑心想,这老妖婆果然是个不通情理、胡搅蛮缠的人,倚靠她那就太不安全了,当即告别分手离去。
但走出不远,忽然想起一件事,立刻又折了回来。
但在附近,她忽然心中一动,避在巷口转角处。
玉姑竟发现高玉兰正在和太妃低声谈话。
这怎么可能呢?仔细一听,不由心头大震,如果她不回来,就不会发现这件反常的事,也听不到她们的交谈,那真是太可怕了。
玉姑这才深深体会到“名高惹谤,树大招风”的道理,一个人的事业成就愈高,愈要兢兢业业,小心谨慎。
两人谈了约两盏茶工夫,太妃折返,高玉兰也走了。
玉姑还愣在当地。
的确,正如高玉兰自己所说的,她是一个只顾自己,全凭意气用事的人,这种人就不会有是非感的。
玉姑急忙把这件事对李梦帆说了。
而这件事也只有李梦帆、边玉姑和小蝙蝠三个人知道,李梦帆不愿惊动别人。
还有,知道此事的人愈多愈危险。
只是玉姑不以为然,她以为李梦帆身手再高,人单势孤之下,也防不胜防。
月黑风高。
这应该是夜行人行动的大好机会。
中堂府乍看死寂一片,却是外弛内张,戒备森严。
在和-来说,际此恶夜,自会像毛蟹一样缩在洞中不敢出来,他有好几个秘室,他对于自己在刺客心目中的份量是一清二楚的。
但三更没到,已有一条黑影在和宅墙外“一鹤冲天”上了偏院屋脊,这一跃足足有三丈七八以上。
来人身高马大,也没穿夜行衣靠,身法却如此利落,实属罕见。
中堂府明卡暗桩如此之多,来人连过两个院落,竟没人发现,显然,这人是在寻找和-居处。
中堂府占地之大,连一些王府都相形见绌,陌生人进入,尤其是夜晚,很可能晕头转向,迷失了方向。
在后院的小楼上。
这时和婉正和玉容格格在下棋,玉容格格喜欢和婉的温顺至孝,而和婉也敬佩玉容的刚柔相济,文武兼备。
就在这时,玉容突然脸色一变道:“有刺客!”
和婉手中的棋子,“嗒”地掉落在棋盘上。
“有刺客”那就表示她的父亲有生命危险了,而玉容说有刺客,并非关心她父亲的安危,而是练武者一种本能的反应。
“玉容格格,刺客在哪儿?”
“就在左侧屋面上”玉容格格走到了左侧,把窗子推开一缝望去,两个黑影站在屋上对峙。
中堂府的护卫已经发现,能窜上这等高大屋面的不多,但刚上来就被屋上二人逼退下去。
下面立即亮起了灯笼火把,把这座大厅团团围住。
这黑影之一道;“你是什么人?敢和你姑奶奶作对?”显然是个老女人。
另一黑影道:“你又是什么人?”这是个年轻人。
“姑奶奶是什么人你管得着吗?”
“如果你包藏祸心,我就管得着。”
“你可曾想过,敢来的就不在乎这儿的鹰爪?”
“我不是鹰爪。”
“既不是鹰爪,为什么包庇这个巨奸?”
“这是我个人的事,试问你来这儿的目的、意图?真的是为了民心杜稷着想吗?”
“小子,你掂掂自己的斤两,你够资格管我的事吗?”
“够不够一试便知。”
“好小子,听你的声音,不会超过三十,姑奶奶就是倒退三十年,你也比我矮一截,你要架梁我就成全你”
欺中宫踏洪门,这样地硬上,一是自视甚高,二是低估对方。哪知动手之下,年轻人快稳准不说,招式玄奇,变化无穷。
老女人猛攻五七招,一点也没占到便宜。
“慢来!慢来!”老女人道:“你说不是鹰爪,必是和老奸的亲友了?”
“不是。”
“朋友?”
“此贼罪大恶极,天下人皆可杀之,他哪里有什么朋友?”
“那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是什么身份,我大致也差不多,不过我的方式和你不同。”
“你也要杀和-?”
“不错。”
“那好,咱们一起动手,姑奶奶帮你”
“不是现在,但到了该动手的时候,不须任何人帮忙。”
“你”老女人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请你马上离开这儿。”
“嘿!小子,口气还真不小啊”说着已撤出剑来。
这瞬间,又有三人上了屋面,还没站稳,又被二人逐了下去,下面吆喝着要放箭,玉容格格大声制止。
“容格格,为什么要制止?”和婉不会武功,根本听不清屋面上两人谈了些什么?一是风大,二是下面吆喝吵杂。
容格格道:“婉妹,这两个人一个要行刺中堂,一个要制止他行凶。”
“噢?那必是本府的护卫了?”
“不是。”
“是隆贝勒府中的高手吧?听说隆贝勒手下有不少的能人异士。”
“也不是。”
和婉正要再问,屋上两人又打了起来,这次双双亮出了剑,在下面灯光照耀下,剑芒四射,有时形成两团光球在屋上滚来滚去,有时两个光球合而为一而暴涨。
下面的护卫有的在凝目观看,头等护卫却在大声吆喝,表示他们不怕死,而是容格格不许他们上去。
“容格格!”和婉怯怯地道:“你是说有一位是帮我爹的?”
“婉妹,这个人帮不帮你爹,一时还弄不清,只是他阻止了另一个老女人行刺你爹没错。”
“那不就是帮了我爹吗?”
容格格微微摇头道:“那是不一样的。”
屋面上的人打了不下三五十招,忽然“呛啷啷”声中,人影倏分,年轻的一个抱剑卓立,纹风不动,老女人退了两大步,头上发簪,被削去了半截掉落瓦上。
“小子……”老女人冷冷地道:“姑奶奶一世英名,毁在你的手中,留下名来。”
“不必,如果真能救出司徒哲,他会告诉你我是谁?”
“好小子,姑奶奶先赊你这笔帐,咱们走着瞧”
老女人拔起身形,像一缕轻烟,几个起落失去了踪迹,年轻人也尾随而去。
容格格穿窗而出,追出和府外,大声道:“喂!请等等,我知道你是谁?”
但这人根本不回头,反而加速,身如热锅中的爆豆,一弹七八丈,一会就不见了。
容格格气得直跺脚,道:“你虽然不出声,我还是知道你是谁?奇怪,怎么会是他呢?他有什么理由阻止别人行刺和-呢?”
李梦帆刚卸了外衣,亮了灯,取出尚未完成的玉雕。
他忽然听到极其细微的衣袂飘风声。
“卜”地一声,他吹熄了灯,但不久窗外有人道:“不是外人,我夤夜造访,不知是否打扰了你的清梦?”
“原来是王爷,快请进来……”
门开处,玉珠抱怨道:“怎么?我这庙堂中人,就交不上你这位江湖豪客,武林侠士吗?”
“王爷,你这是什么话?”
“我对你说过多少遍,叫我的名字好了,为什么还是王爷王爷的?”
李梦帆笑道:“蜗居简陋,没什么好招待的,只有劣酒粗菜”
玉珠道:“成成!那才够味。深夜二三知己把酒谈心,乃人生一大乐事,只可惜我无福消受这种奇趣。”
李梦帆拿出了酒菜来,笑笑道:“你迁就点,小百姓所能待客的只有这些。”
“别客气,我说过越随便越好。”
“要是白天来,我可以弄点‘青梅煮酒’,痛饮一番。”
“当年刘备与曹操煮酒论英雄,不就是喝的这种‘青梅煮酒’吗?”
“正是。”
“你我比之刘备与曹操如何?”
“王爷武功盖世,雄才大略,曹、刘二人不过是因缘际会,时势造英雄而已,只是我不便比拟。”
“好啦!好啦!快别酸啦……”喝了一口酒道:“想不到你还有这等好酒!”
李梦帆笑笑,两人干了一杯。
李梦帆问道:“我想王爷来这必有正事,绝不是来喝这劣酒的。”
“当然,当然,希望你能给我点面子。”
“只要我能办得到”
“太上皇想见见你和砚霜?”
李梦帆举举杯子道:“王爷,我敬你一杯。”
“少打岔,你是去不去?”
“我先干为敬”
玉珠也一口干了,李梦帆为他添上酒,道:“我想太上皇主要是想看看砚霜吧?”
“但他老人家对你似也不无歉疚”
“这怎么会?”
“怎么不会呢?是的,你以为外传谣言都是真的,太上皇在位时,对和-可以说圣眷特宠,这已是往事,人总不免也会回忆与检讨的。”
“王爷,我”
玉珠望着他,道:“不要说不。”
“让我想一下,斟酌一下!”
“想多久?斟酌多久?”
“王爷,斟酌就是斟酌,不一定最后会去。
“你说砚霜她会去吗?”
“她去不去,由她自己决定,你自个儿问她。”
“梦帆,我也是为你着想,届时你可以带岳慧一块儿去作证,如能找到司徒哲一同去,那更好。”
李梦帆道:“那要等找到司徒哲以后再说。”
玉珠瞪了他一眼,又叹口气道:“没人敢这么对待我,梦帆,我对你真没办法。好吧!我们尽快找司徒哲。”
“谢谢你!”
“你看司徒哲到现在为止还活着吗?”
“据我所知,到今夜为止还活着。”
“你怎么知道?”
“请你相信我,这是和我有切身利害关系的事,我不会信口开河的。”
“我要走了!霜姐好吗?”
“她很好。怎么不多喝一会?”
“你不去我就喝不痛快,除非你现在就答应去!”
“咱们还是等找到司徒哲以后,再痛饮‘青梅煮酒’吧!”
隆贝勒下了马车,径自往和-大门内走去。
“贝勒爷吉祥!”一个护卫要去通报。
“不必了!本爵直接去找中堂。”隆贝勒往书房走去,那护卫道:”贝勒爷,这去儿人人不在书房中。”
“在哪儿?”
“贝勒爷,大人休息的地方有好几处。”
“那有哪几处呀?”
“这”护卫不敢说,中堂大人的休息处是秘密,如被敌人知道了那还得了?
隆贝勒冷冷地道:“怎么?连本爵都不敢说吗?算……算了!中堂的部下很了不起……”
这是刚来的头等护卫,姓桑名谷,人称“通臂猿”,他自然听说过,隆贝勒与和中堂的交情,道:“贝勒爷请别介意,卑职初来乍到,一切还不大熟悉,就让卑职带路吧!”
“有劳了!”
“贝勒爷请!”
“你贵姓?”
“卑职桑谷……”
“可是武林中名噪一时的‘通臂猿’吗?”
“惭愧,有名无实,浪得虚名!”
“太客气了!中堂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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