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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哪里是皇兄的心思,这分明是秦妃娘娘的心思。”
谢明珠捏起一块马蹄糕,笑:
“说起来三日后父皇自然在御花园设杏林宴,到时候让父皇赏了这个恩典才是。”
“到时候皇兄记得与团团一块儿去,说起来这仪云宫与三皇兄的承福宫也是相近,到时候一块儿去凑个热闹才是。”
“皇兄省得。”
夜里,谢明珠用了晚膳,乘了轿子,往凤雎宫的方向去了。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
帝后二人正在殿中手挽手的逛着园子——这凤雎宫后头的花园里头奇花异草甚多,明武帝还特意挖了个荷花池,种了一池子的莲花,放了一池子的锦鲤,供徐宁娘观赏。
眼下明武帝手里头拿着几朵与徐宁娘头上一样的花儿,谢明珠便笑:
“说起来,父皇觉得母后与这花儿,谁更美?”
“自然是人面比花娇。”明武帝的一句话,换来了徐宁娘的一句“不正经”。后者大笑,不顾女儿在旁,光明正大的搂了人说话。
“说罢,夜里头跑过来,可又是有事情求你父皇?”徐宁娘一边说着,又埋怨了照顾谢明珠的安如一句:
“夜里风凉,也不知道给你披个披风。”
徐宁娘明显是记着之前谢明珠中毒的事情,唯恐她哪里落了毛病。
“这个夜色凉如水,正是轻罗小扇扑流萤的好时候,若是带了披风,如何扑得了那流萤?”
谢明珠这话一出口,明武帝就回了句:“不许顶嘴。”
一副实力护妻的模样看得谢明珠牙疼。
反倒是徐宁娘显得很不好意思,便岔开话题:“别理你父皇那醋坛子,说罢,何事?”
“儿臣想提秦妃娘娘求个恩典,让她回家省亲。”
“不用提前准备,儿臣听说这次的科举榜眼是秦妃娘娘的弟弟,父皇只要在杏林宴的时候赐恩典就好。”
谢明珠三言两语说完,明武帝看了她一眼:“老二跟你说的?”
“没有啊,是团团自己说的。”
谢明珠这话说的有些心虚,低了头不敢看明武帝。
明武帝哪里不知道自己女儿心里的小九九,一盘马蹄糕就能让这小丫头大晚上跑过来求这个恩典给旁人?
想多了,不可能的。
分明是外头的那桩事儿,这丫头要去凑个热闹。
外头的流言蜚语他都听说了,这几日都陪着宁娘,就怕她孕中多思,对她自己无益。
徐宁娘一开始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只觉得可笑至极。
但是传这种话出来的人,委实可恶极了。
有一就有二,这次能够造谣她腹中之子来路不正,下次是不是该说长熙这个太子了?
想她静安国公府一直以来都淡泊处世,就是为了避免被扣上外戚专权的名头。
只是没有想到这些小人以为她们静安国公府怕了,反倒是变本加厉了。
既然如此,她也不必给她们好脸色看了。
这事情长兄已经知道,这几日都在查,想来很快就会有眉目。
想到这里,徐宁娘再看看身旁的谢临,心里头也是暖的。
都十几年了。
“咳咳。”
谢明珠故作咳嗽,小小的人儿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家母后:
“母后,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啊。”
徐宁娘一呆,正要拿起帕子挡了,没想到一旁的明武帝却是轻斥了谢明珠一句:
“这黑灯瞎火的如何看得见?宁娘不必听团团胡说。”
谢明珠看了看这四周点着的宫灯,心里头默默的说了句:
“也就是父皇您这脸皮能说出这种话来。”
自打母后入住中宫以来,这后头的花园子里,就已经被您装了各色灯笼在其中,还派了专门的太监负责料理这些灯。一到夜里,但凡是母后想要出来走走,这灯必定得亮着。
用亮如白昼来形容也不为过。
所以说,哪里就是黑灯瞎火了。
再说了,就算是黑灯瞎火的,父皇您敢让母后出来遛弯儿?
心里头的腹诽转了一圈儿,谢明珠跟后知后觉似的,道:
“团团就先行告退了。”
明武帝巴不得谢明珠这个小顽皮赶紧走,闻言忙做了个赶紧走的手势,道:
“赶紧走赶紧走,夜深露重的,要是着凉了,你母后也该心疼了。”
正告退准备离开的敏和公主,闻言接了一句:
“所以说如果母后心疼了,父皇也会跟着心疼的对不对。”
明武帝一噎,看着跑的比兔子还快的女儿,笑着骂了一句:
“好个顽皮的丫头,比那泥鳅还要滑溜几分。”
话一说完,立刻就遭了自家爱妻的一个人白眼:
“哪有你这样当爹的,用泥鳅形容咱们女儿的。”
“行行行,那她是兔子,白兔子,行不行?”
“这还差不多。”徐宁娘应了一句,眼角撇到一朵昙花,正要上前,却被明武帝一把抱了起来。
“夜深露重,咱们回去歇息。”
“唉唉唉……你这人……”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得了明武帝准信儿的谢明珠,翌日上午下了课便是急匆匆的去了仪云宫。
谢端刚刚散学后不久,正坐在书房里头练大字,一笔一划,写的十分认真。
一开始谢端还被脚步声闹得皱了眉头,等一看见来人的时候,这脸上的神色立刻就柔和了起来。
“这大热天的,何必特意跑过来一趟。”谢端一面拉了谢明珠坐下,又朝外头吩咐道:
“解暑的绿豆汤拿过来,再拿公主喜欢的糕点。”
谢明珠喜欢吃的糕点有很多种,但是并没有最喜欢的。故而每每去了各宫里头,都会这样叫的。
“父皇准了。”谢明珠一副求表扬的模样,很快就逗乐了谢端。
谢端一开始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面带喜色:
“团团想要什么,二皇兄能够做到的都替你做到。”
面对满脸笑容的谢端,谢明珠故作认真的思考了一会,才开口道:
“团团什么都不要,只希望二皇兄能够跟咱们这些人可以和睦相处,一块儿玩耍便是。”
“还有就是……”谢明珠故意拖长了尾音:
“以后有好吃的糕点,团团要头一份的!”
谢端噗嗤一乐,真心觉得他这个皇妹天真烂漫至极。
只是……想到以前的自己,谢端越发觉得这样的谢明珠珍贵起来。
生在皇家,不可能有永远的天真。
可是团团,如果你愿意一直天真下去,皇兄定然保你一世无忧。
——
因为谢明珠下午还有琴艺课,故而在仪云宫用了午膳就急匆匆的走了,返回自己的明珠宫。
结果等自己回了明珠宫,谢明珠看见谢翊,正气呼呼的坐在她的宫里头,一脸的不高兴。
谢明珠松开安如的手,提起裙摆跑了过去:
“三皇兄怎么了?”
不等她继续开口谢翊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把谢明珠给吓了一跳。
这殿里头随侍的宫人亦是如此。
在满宫里的人眼里,三殿下虽然顽皮些,但是不轻易掉眼泪的。
如今竟然是当众哭了出来,想来心里头定然是委屈的很了。
众人想的都不错,谢翊着实是委屈的狠了。
谢明珠没办法,堂堂皇子哭成这个样子,传出来了岂不是丢脸面失身份的事情,只能命安如把满殿得宫人都带下去。
还顺便把殿门都给带上了。
谢明珠拍拍谢翊的后背,就跟徐宁娘经常安慰难过的她一样,这样会让人舒服点。
谢翊哭了好一会儿,才道:
“团团是不是不喜欢三皇兄了,大不了三皇兄日后都不跟你抢好吃的了……”
听着谢翊抽噎地说着这些话,谢明珠呆了一下,随后道:
“三皇兄哪里听来的浑话,团团哪里不喜欢三皇兄了?”
“那你怎么都找二皇兄玩儿,再不成也是找太子皇兄。”
“就没看见你主动找过我玩。”
听着谢翊的控诉,谢明珠懊恼的一拍脑袋。
这事情确实是她的错。
她经常找谢端,还帮他,是因为谢端上辈子救过她的命。
而找太子皇兄,则是为着一些朝堂上的事情。
就比如说上次的芦渔城河道被改案以及女官试题舞弊案,就只能太子皇兄出面,她一介公主,实在是不方便。
而至于三皇兄,谢明珠觉得,这些事情,他不应该知道太多。
只是没想到居然会忽略了他的感受。
在谢翊心里,谢明珠是他的妹妹,跟他一起出生的,理当跟他更亲近些,怎么可以疏远他?不找他玩?
今天下午听着宫里头的小太监说私下话,说他谢翊与谢明珠一起出生,居然还没有谢明珠来的得宠,而且谢明珠这个妹妹也不是很亲近他云云。
说他谢翊没有谢明珠得宠,这个人他不会计较,他只会计较的是,为什么团团不会主动找他玩。
所以他一个人在承福宫越想越委屈,又听得小太监说谢明珠去了仪云宫就回去了,压根就没有去承福宫找他的意思。
这才气的过来找谢明珠了。
这才有了刚才的情况。
搞清楚谢翊的症结,谢明珠拿起怀里的帕子给人擦了眼泪道:
“三皇兄,这事情是团团不对。”
“团团以后都会主动找你玩。”
“但是三皇兄也要记着,男儿有泪不轻弹,你不能哭。”
“你要是轻易哭了,以后会让人觉得你好欺负的,明白吗?”
谢明珠跟一个小大人似的安慰谢翊,后者这才止住了哭,只是不停的打嗝儿。
让人坐在宫里头缓了一会儿,谢明珠这才亲自送了人去上书房。
回去明珠宫的路上,谢明珠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看起来困极了。
谢明珠心里头当然这个人悔啊,大中午的光顾着陪三皇兄,浑然不记得午睡这回事。
现在好了,这下午的琴艺课,她别一头磕在桐木打造的琴身上。
那样就出丑大了。
不过好在这上书房与明珠宫有段距离,谢明珠又怕热,故而命他们专挑凉快的地方走。
把小脑袋靠在轿壁上的谢明珠,正要睡着。哪里知道这轿子一个震动,带着她的身子剧烈的往前一倾,险些儿摔了下来。
外头安如就怒了:
“放肆!居然敢冲撞——”安如的话还没有说完,对面就开始训人了:
“你们放肆!没看见这是韵华郡主的软轿?”
对面一句韵华郡主,谢明珠立刻就回过神来了。
她想起来了。
这位韵华郡主,若是刁蛮任性堪称第二,就没有人敢说第一的主儿。
是敬亲王妃的女儿,正经的郡主。
而且这人,对她的太子哥哥心心念念很久了。
上辈子的韵华可是一度嫉妒到想要把她这个公主给杀了的地步。
就因为太子皇兄对她这个唯一的妹妹疼宠的很,碍了她韵华的眼。
只是没有想到这辈子第一次遇见,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之下。
谢明珠也不恼,只是问随侍在轿子一旁的戚烟:
“阿烟,你身为本公主的伴读,可知道此事该如何处理吗?”
戚烟隔了轿子朝谢明珠行了一礼,这才回话:
“回公主的话,该拖下去重责五十。”
五十大板,足够要了韵华这条命。
坐在轿子里的韵华本就对外头有人拦了她的道儿就一脸不高兴,眼下听得对面是公主,还是她最讨厌的那一个,说要重责自己五十大板来着。
再想起来先前母亲在凤雎宫受的委屈,韵华那个脾气就压不住了。
当场就把谢明珠骂了个狗血淋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给用上了,总之没有一句能够入耳朵的。
谢明珠也不跟她吵架,只是在她骂了好一会才道:
“拖下去,重责五十大板。”
“别把人打死了。”
谢明珠吩咐完,立刻就有小太监上前要来拿韵华,却被她身边的人给拦住了。
“金吾卫。”
谢明珠可不管那么多,既然她韵华要寻死,她谢明珠不介意送她一程。
只是对于韵华这样心高气傲的人,唯有生不如死,才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没看见方才那一句“别打死”,意思就是说把人打残就是。
留口气,让人滚回去敬亲王府。
韵华本以为谢明珠不敢拿她作筏子的,没想到谢明珠身边居然带了金吾卫!
如此一来,她身边带着的这些人哪里是金吾卫的对手,不过几个呼吸间的功夫,身着华服的韵华就被金吾卫粗暴的拖了出来,样子狼狈至极。
见她还要骂,谢明珠示意金吾卫堵了她的嘴。
“打完之后,带回去敬亲王府。”
“告诉敬亲王,管不好的女儿还是关在家里,没别的跟疯狗一样,见人就乱咬。”
“本公主啊,实在是怕得很。”
留下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谢明珠的轿子扬长而去。
至于韵华,自然是被带去打板子了。
这皇宫里头向来都是瞒不住事情的,尤其是那些勋贵们刻意抖落出来的事情。
这韵华被打残丢回敬亲王府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一时之间,上层的圈子里头都以为敬亲王府这是疯了。
之前意图谋害皇后的事情虽然还没有着落,但是这德亲王府明摆着就是听敬亲王府的意思,所以说有不少人私下都认为那件事情是敬亲王府主使的,德亲王府充其量是个顶锅的。
眼下这敬亲王府的韵华郡主,不开眼的得罪了明武帝的心头宝——敏和公主谢明珠,据说还把人骂了个狗血淋头,简直就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所以说,换谁,谁都得急眼。
知道这件事情的静安国公府可不会坐着干看着,今儿一早的朝会上,兄弟俩明嘲暗讽的,把敬亲王气的额头青筋暴起,却又不得不赔着笑脸,那一副想打人又不敢打的模样,着实叫人好笑的很。
要不是考虑到接下来的杏林宴,明武帝倒是真的不介意继续看下去。
呵,动他的宝贝女儿,死都便宜了这种人!
——
说起来这杏林宴设在御花园,请的人除了静安国公府的两位,便是六部尚书。
前来参加的除了状元榜眼探花这类的人物之外,其余的一甲前十二名,都在邀请之列。
在大梁,天下文人士子,平生所愿,便是参加这一回杏林宴。
今年的杏林宴倒是额外特殊些。
多了个敏和公主,谢明珠。
谢明珠今日一身茜桃色的宫装,头发都挽了起来,饰以珠花与步摇,走过来的时候让人眼前一亮:
“呀,好生漂亮的小女娃。”
其次才是她的身份,敏和公主,谢明珠。
“团团来,坐父皇这里来。”明武帝看着场下的那些人一个个的盯着自己的女儿看,瞬间就不乐意了。
这才把人拘到自己的身边坐着。
谢明珠谢恩坐下,不一会儿,杏林宴开宴。
这里头坐着的新进士子,个个都是出类拔萃的,一个个坐的笔直,生怕有一点儿差错,白白葬送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功名。
饮宴到了一半,明武帝先后赐了恩典下来,独独漏了榜眼的份儿。
“去,传。”明武帝说罢,顾全喜心领神会。
“传——”
随即,有太监应了:
“秦妃娘娘驾到——”
“二皇子到——”
秦妃于谢端母子俩上前请安,随即明武帝道:
“朕感秦妃孝心,故而准秦妃返家十日,十日后再行回宫。”
“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跪下谢恩的三人,明武帝说了句免,三人这才依次入座。
这时,人群中,传来几句不合群的话。
这让明武帝听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