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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云梯,用下面的水流作为拧力,在湖底设了几个齿轮,只要上了这个云梯按动机关,下面的水法房提供动力,便可以直接上下楼了。平时都不走楼梯的,只是用楼大多是木头材质,如果起了火就只能用楼梯了。”
“啊?这太新鲜了,一看就是一些丹学里天工学的没见过的玩意儿。等下我一定要试试,明儿能去您说的那个水法看看吗?”霖忆一见这丹学的东西便来了兴致。
“当然。大公子眼里也是好的,我跟父亲不一样,喜欢新鲜方便的玩意儿,这些都是请赵一德的高徒做的。”
“赵一德天工学的徒弟……”霖箬仔细回忆着,“莫不是肖国勇?”
“阿管,那师傅是这名儿吗?”昭星痕是在回忆不起来了,便问了问身后的仆役。
“是的三公子。”
“天啊!肖国勇多年前就封锤了,这楼看新旧不过七八年的样子,没想到还能看到他的凿斧。”霖忆听到此处禁不住走进了去研究那架云梯。
“这世上啊没有使钱办不了的事儿和请不到的人,要是真有,那就多加一些。”昭星痕说着,一脸的理所当然且自然的神色,不禁看笑了霖箬,现在他才恍然觉得,这个大富之家的三公子,可能无意显摆什么事儿,只是打心底就这么看待这个世界而已。
“当然有,”霖箬道,“那就是一个出现的恰好却又救你于危难的人。”
“哎…小事小事,不提也罢,况且听人之命,忠人之事罢了。”昭星痕一句话回得颇为豪气。
“我问了几天,你总说时机不到,现在已经到了你的地界你方便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了吧?”霖箬试探着带着笑问到。
“啧,”昭星痕的眉毛一下就皱到了一起,“我说世子,您就别为难我了,您就当是交了个有钱的朋友,得了个有势的贵人不就得了。”
“那可不行,哪有稀里糊涂无功受禄的道理,再说你让我将来找谁报恩去。你啊?你大手一挥就是一座宅院,我拿什么报你?”霖箬玩笑似地说到。
“报以挚友之谊足矣,我这一辈子,就还没遇见过知道我是昭三,却还防着我而不是算计我的人。你们算头几个吧。”
“霖箬,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栗歆筠有些摸不着头脑。、
霖箬看了看周围,昭星痕便下令让多于的仆役们都退下了,他转头对阿管道:“你去水法问问今晚是不是整晚都有热水用。”
阿管一边答应着一边踏上了云梯的金笼子,直到那笼子缓缓朝下降去,霖箬才开了口:“这事儿哥哥和芳主还有道远不知道,子玠和先生看见了,可是也不知道全部。”
他稍微歇了歇,趁着这个当口昭星痕便领着众人坐到了桌子旁,霖箬一屁股坐下去,只觉得那椅子说不上的柔软舒适,便定着心道:“其实三公子是受人所托,专门来寻我们的。三公子是个爽利人,我就直话直说了。
昭星痕点了点头,霖箬便接了下去:“虽然三公子一直不愿意透露这个人的姓名,但我现在心里已经有了几个猜测,大概都是没什么太大的恶意的。或许真是有事想拜托我去帮他完成。所以我也就不妨看着三公子救了我三次的人情上走这么一遭。”
“我妹妹、孩子的事……”卫子玠掰着手指头算着,“数来数去也只有两件啊。”
“那晚我们三人在车上发现的那具尸体,也是一件。”霖箬淡淡的道。
“啊?”卫子玠和栗歆筠同时吃了一惊。
“那个人身上的紫薇垣隐金纹身,我听过一个传闻,三公子后来也帮我确认了这个传闻。那个纹身是用钛汞染色,这种材料很稀罕,四御台的杀手会用此来辨认同伴的身份和为失了手的同伴收拾残局。而这种紫薇垣的图样是属于四御台的紫薇三部,也就是说和我们认识的柳离情是两个部门的人,而紫薇三部,没部六人,直属神都圣君和元子。”
“等等,你把我说迷糊了。”霖忆觉得有些混乱。
“我这么说吧,之前承天部的人执的应是圣君默许的令,现在看来这个令时圣君默许,某个皇子代发的,而这个皇子大有可能是——尚亲王。”
“啊?你是说尚亲王要我们的命?”霖忆问到。
“不,尚亲王只是在执行圣君的命令。柳离情是他派出来的,查的是我们已经确定的那件事和畋国的孩子。所以这个来自紫薇部的杀手,是元子派来截胡的。”
“为什么不是圣君呢?”
“哥哥呀,你设想我是卫国的世子,而我们父亲如果要制衡我,必然要先让你有一定的功劳,所以安排你去做一些事,没理由他一边安排你,一边又自己派人来截胡吧?”
霖忆一边听着一边点头:“所以应是元子派出的这个紫薇部的杀手,一直跟着我们这条线,在他动手之前,被三公子出手杀掉了。”
“可柳离情的本事我们见过,颇有手段,功力也算上乘,想那个紫薇部的杀手也不弱,三公子的功夫嘛……”栗歆筠说了一半,看着昭星痕没好意思接着说下去。
“我是事先得了别人的线报,在我到了影祭城之前就格外留意这个人。当晚我射箭打跑那个怪东西之前,我就在树林里发现了他,然后以我在线报上得到的线索骗他说我也是元子派来接应的,然后诱杀了他。”昭星痕的言语里并没有遮掩那个托他办事的人的存在。
“我现在很好奇,到底那个派三公子来的人,想让我们办什么事儿。”
“主公的命令我也一知半解,只是说让我带你们到济国的一个什么渔村,他当时说了几遍什么又大又小的我听的有点迷糊没记住,也没敢多问。他又说到那儿之后,以世子的才干必定会看出一些蹊跷的事情来。”
昭星痕正说着,众人就听到云梯启动时金属扭结传出的吱嘎声,阿管搭着那个金笼子满满从地板下面探了出来。
“主子,这澡怕是洗不成了。”阿管还没从金龙子里出来,便回着昭星痕的话。
“咋了?水法坏了?我一年总共也来不了两次,这房子每年开销也不小,这一带客人来居然就坏了。这些人怎么办事儿的?打我的脸是吧?”昭星痕心里又是一顿怨气。
阿管战战兢兢地走上前低着头回到:“不是的主子,主子或许记错了,您上次来是两年前,这两年来,南边鉴湖里的水就出了事儿了,表面看不出来,但是洗澡是万万不能了。听工人说,现在这里水只能用来浇菜,洗澡的话,不出两天身上就要起疹子。现在这个木楼里喝的水都是用牛车去山上拉的。”
“这……”一席话完全打乱了昭星痕的计划。
“我记得我六年前应邀去济国传授医术的时候,鉴湖的水是可以直接打起来喝的。”栗歆筠说着。
“听说北边现在也是可以的。只是从济国的漕溉城开始到卫国的这边就不行了。”阿管继续说着他询问到的事儿,看来这个仆役办事儿还真是颇为妥帖,不光办交代的事儿,还有些举一反三的能力。
“本来还想着我们明儿去回鲤岛的别苑住一宿,招待一下大家,看来现在也不行了,这要是真的去了,那岛上光喝水就是个问题。”昭星痕埋怨着。
“那不如我们明天直接乘船去办事儿吧。”霖箬提议到。
“可那到底什么大啊小啊的渔村,得叫个人来问问,阿管,你去传个工人来。”昭星痕给仆役安排到。
可没想到话刚一说完,众人面前那扇华丽的大门突然被人叩响了门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