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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叩门声沉稳有力之下暗含些许急促节奏。
“进来吧。”昭星痕令下,两扇门页快速而又轻巧的打开,却没有发出一丝杂音。
只见周烨领着两个兵士用担架抬着一个士兵走到堂中。他原本整洁干练的额发现已有些飘散,最滑稽的便是头顶上还粘着一从略带棕色的绒羽,右眼角上似是被什么动物挠过,在三处细小的三角形伤口下方有三道微微隆起的红色伤痕。
“三公子,属下等方才在林中发现了一个行迹可疑之人不停在木楼外探头探脑,于是便把他抓了起来。”周烨指挥着兵士将担架放到地上后回到。
“问出来了吗?是干什么的?”昭星痕的语气难得的正经了起来。
周烨稍稍偏过头,余光落在了身后的担架上:“还没有。这个人用口技哨声控着一只游隼。那鸟伤了不少弟兄,我们抓到他之前他便指挥那只游隼飞入了丛林中,改用银针暗器,又重伤了丁胜。属下怕他又招呼那鸟飞回来,所以命人绑了他之后用布堵上了嘴巴。”
听他这么一说,栗歆筠缓缓走到了那个担架前,看那受伤的兵士双手像抽筋一般不住的痉挛着,十指肿胀从指尖隐隐泛着血青色,而双似乎挣命般一下下用力的蹬着。
栗歆筠的视线停在了伤兵的肩头,浅浅笑了笑:“你们应该是抓到了一个济国有牒籍的医士。”
昭星痕点了点头:“肯定是了。济国举国医药,虽医士方士遍地,但只有有宗派师从的才会有羽童在身边。”
“羽童?”瞬莹印象中并没有见过太多的医士便开口到,“难道是周烨刚才说的游隼?”
“恩。医术有十三科,大方脉、小方脉、妇人、疮疡、针灸、眼科、口齿、咽喉、接骨、伤寒、金镞、按摩和祝由。济国自青鹞师太之下设五大学院教授这些学科,虽都是综合传授,但各有自己拿手的科目。每个学院的学生出师之后,都会领到一只各自学院的图腾鸟卵。这些鸟很好驯服,终身与主人一起行医,可以帮他们快速的传递医药、脉案方便疑难杂斟的会诊通信,平时也可以帮他们采一些危险处人力难得的药材,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保护医士。这种游隼就是太医院的副院判章萍华仁医女所属的杏源医学院,他们擅长的是针灸、疮疡和祝由。”
“所以上次先生领去畋国的医士都是没出师的吗?”瞬莹问到。
栗歆筠点了点头:“那些出师的医士不让他们上前线,临行前托我好好照顾这些学生,而他们的师傅后来都葬身于天火。”
听到这样的说法,霖箬只觉得喉头一梗,愧上心头。
栗歆筠一边解释一边将手伸向那兵士肩甲处轻轻一摸,伤病的身体就有如卸完力的机关一般瘫软了下来。栗歆筠走到众人面前,左手轻轻从右手的掌心处拈起了一个东西,直到他凑到很近的地方才其余人才看清楚那是一根细如牛毛,质如素银的一根针,约莫有两寸长,在屋内的重名鸟光下泛出些寒色。
“原来真是中了银针,”周烨挠了挠头显得有些诧异,“属下刚才也想或许是被银针暗器封了穴道,可是怎么也没找到啊?”
“底子还是不错的,”栗歆筠笑着说,“能将针丝毫不差的穿过肩甲上两块甲鳞的连缝处还能准确的落到肩井穴上,顷刻间让他血脉封闭,全身痉挛,可见平时还是下了苦功的。放了吧。”
“可先生不怕他是探子一类的吗?”霖箬不是很理解栗歆筠的决定,这个节骨眼上万一又是神都派来的呢?
“不用担心,这个孩子下手很有分寸,根本没想过伤人。”木人对济人是有授业之情的,所以时常也已长辈的身份来称呼济国的后生医士。说完栗歆筠指着周烨后脑勺处的一个位置,指尖稍微用力压了压,周烨只觉眼前一黑有些晕眩。
他用手扶着周烨,等他缓过来才又向解释到:“这些兵士都没有带头盔,以他的这种认穴功夫,要用针击我刚才所点之风池穴来的比刺肩井穴简单有效的多。但他没有选择风池穴,因为行医的人知道,这个穴位弄不好是要死人的。”
“况且如果他力道再大几分,将这两寸银针完全扎入穴道,即便是你们后来找到医士取出针,这个兵士不安养百来天,手也拿不动重物。”
听到此处霖箬点了点,此人能在追捕中还下手这么有分寸,似乎是没有什么坏心,也不像神都探子的手段:“想知道真的知道,不如直接把人带上来问问吧。”
昭星痕沉吟了少许时候,觉得既然他不是探子,那么带过来见见问个清楚,不要冤枉好人也并无不可,便对周烨说:“带上来吧。”
然后昭星痕命人拿了二十只重明鸟笼子置在堂中,带着霖箬他们坐到了桌子旁。
不一会儿周烨就领着两名兵士像抬猪一般将一个五花大绑的人用一根圆木棒穿着抬了进来。只见那个医士穿着乳黄色的棉布素衣,手上脚上都是绳结,嘴巴被几层布条捂了个严严实实,嘴里咿咿呀呀的发出声声响,身体不断扭动挣扎着。他们将他扛到堂前,配着灯火,那场面有些滑稽,瞬莹不由得喷出一声笑起来。栗歆筠耸了耸眉毛,有些责怪但也觉得十分搞笑。
“你们这烤乳猪呢?还放下来!”昭星痕问到。
“呜呜啊呜呜……”周烨他们把那木桩子一立,那人顺着圆木滑到地上,全身蜷成大虾一般,不停得举手想去遮挡眼前二十个鸟笼中发出的令人致盲的光线,口中不停的发出声响。
“嘴巴,嘴巴快解开了。像什么样子。”昭星痕不耐烦的挥着手对周烨说到。
那小医士这才喘了口气粗气骂开了:“你们这些没良心绝子绝孙的。吸着别人的血,住着大宅子,总有一天全家躺在棺材里没人抬!”
一群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一来就被人咒了个全家死无葬身之地。昭星痕便皱着眉毛开了口:“哟,哪里来的眼馋心热的穷疯子,我告诉你这里的一分一毫都是小爷祖上正……赚来的,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指点点?”昭星痕说着似乎吞了些词语回去。
“哼,”那声音有些轻蔑,“自己也觉得昧着良心不好意思把正正当当四个字说出来了吧?我告诉你,大小渔村几百口百姓和我们师姐弟可眼巴巴的盼着你们全都染上怪疫。”
众人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全家又被咒得生了一病。
昭星痕这次是真有些生气,伸出食指指着那个医士道:“先别管能问到什么,先掌这个刁民的嘴再说!这堂上的人哪个是你骂得的?”
“呵呵,不仅我骂得,这千里鉴湖的百姓人人都骂得。就凭你们囤积居奇扣下的救命药赚几个要命钱,就觉得自己是贵人了?想打我,想的美!嘘——”说完只听他口中一声清哨,众人只听玄关外的兵士们突然嘈杂起来,一团黑影以极快的速度从玄关外顺着没关上的大门飞入了堂中,扑向了昭星痕的位置,惊了众人一下。
然后那黑影撞到了桌前的一个花瓶,随着一声闷响,空中顿时绒羽四散,那黑影落到桌面上——一只游隼就这么两爪朝天,翅膀摊开,半截舌头搭在喙边儿地撞晕了。
“哈哈哈哈……”霖忆看着那鸟这么呆傻,一个没管住,笑声顺时充满了整个房间,逗得其他人也笑了起来。
“我说……”昭星痕一边笑一边说到,“周烨啊,刚才弄的你们叫苦的就这?”
那医士又羞又急又气,埋怨着:“这只傻鸟,到底像谁啊!真是的……”
栗歆筠深吸了几口气才止住了笑,从桌上帮那游隼收了翅膀,然后轻轻的握在手中,走向堂前的位置,霖箬捂着肚子也没忘伸了伸手想拦住他,可栗歆筠摆了摆手示意不用:“不用,不妨什么了。因为济国医士养的鸟,性子都是随主的。神都不会这么用人。”
他缓缓绕过那些重明鸟灯笼,才从近处看清了那小医士的脸。一双李子般大的眼睛此刻激动泪光闪烁,眼神清澈纯粹;两条眉尾有些散开的淡烟眉正粗隆在眉心处,薄嘴唇倔强地翘着几乎可以挂一把油壶,嘴巴边被勒出了沾着口水的印子,但在他急恼得如红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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