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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后,胤礽继续潜心学习。此前他曾向系统要了高等数学的课程视频。高等数学他上辈子学过。
按理说,上辈子的事情太过遥远,他就算记得,也当记不住多少,且回忆也会模糊才对。可不知道是穿越的问题,还是系统的刺激。他如今对前世的经历无比清晰,甚至还记得高中与大学所学的知识。
当然更遥远的幼年的生活,那确实是记不太清了。可光是拥有的这些,便已是一大杀器。
即便学过,胤礽也打算再复习一遍。等复习过高数,排在后头的还有许多,譬如线性代数,矩阵计算与线性空间;譬如泛函分析以及傅里叶分析;再譬如偏微分方程与常微分方程。
胤礽深吸了一口气,知识太多,全部学通是不可能的,他打算分阶段,分单元有侧重性地挑一些关键来学。即便如此,仍旧任务量巨大。可是能怎么办呢?只能干!
就在他埋头苦学的时候,日子一天天飞逝,很快又是一年春节。
康熙二十四年正月,开海之事传遍九州。
海上贸易之巨,动人心弦,君不见自古海贸之利乎?
民间观望了一阵,知道朝廷竟然率先开始组建皇家船队后,再不犹豫,纷纷效仿。大清就此涌起一股出海的热潮。
康熙听从胤礽的建议,皇家船队非只行货物互通之举,也可外交,与当地政权联系,建立邦谊。因此,船队人员几何,谁来负责便成了近日朝会的主要议题。
对于这些,胤礽插不上手,但对于船上携带的物资,他可就有兴趣多了。
如丝绸、锦缎、瓷器、茶叶等等,皆是出海销量保证。再有自身名下玲珑阁奇巧居的稀奇物件,也搬上了些许。最重要的一样,是水泥。
康熙得知后,不大赞同。在他看来,水泥是国之重器,这等东西该圈在大清手中,如何能流入外邦?
胤礽倒是能理解他的想法,然而两人思维方式不同。
“汗阿玛,水泥是可为刀兵,还是可为炮火?皆不能。水泥只能用来修路修桥修房修坝。若外邦得了水泥,所用之处也仅是这些。
“它并不能成为刀兵,叫外邦人得以用其刺向我国百姓的身体;更不能成为炮火,叫外邦人得以用其轰炸我国国门。
“当然,它可以强大一个国家的建筑,甚至可以形成一条产业链,壮大一个国家的经济。但那又如何呢?外邦发展的同时,我们不在发展吗?我不但想给外邦水泥,还想给他们水泥方子,生产技术。”
康熙蹙眉。
“汗阿玛觉得我大清现今神机营的火铳如何?我记得前两年,喀尔喀进贡了一柄火铳,精巧便利,听闻是从罗刹国得来的。汗阿玛觉得这柄火铳比之我们的可有优异之处?”
胤礽站起来,神色严肃,他接着道,“汗阿玛,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儿臣觉得这句话放在国家里也是一样的。不论这个国家疆土多广,军队强弱,它能成为一个国家立于世间,总归会有一些自己有而别人没有的东西。不是火铳,也会是其他。
“我们可以让他们看到水泥的优点,勾起他们的觊觎之心,然后告诉他们,我们可以给他们方子,给他们生产技术,但需要他们拿自己的技术来换。”
胤礽还保留了一点没有说。此时已是十七世纪后期,据他从系统处得到的消息。大约再过半个多世纪,西方就能发现水硬性石灰与火山灰配成的砌筑砂浆;然后会烧制出“罗马水泥”,紧接着发明波特兰水泥。
大清即便将水泥攒在手里,也不可能长久。阻止得了自身的技术外流,阻止不了他人前进的脚步。
胤礽到现在都还记得后世的华国是如何一步步从无到有的。多少技术,都是因为别的国家不愿意给,华国才迫不得已自己来。
因此那时一旦华国在某项技术上领先,网上总会调侃说:都是被逼的。都怪XX不带我们玩。
比如国际空间站与华国空间站。
这样的例子放在自己国家身上,当然爽。可放到别的国家身上,就堵心了。
所以胤礽不愿意看到那样的场面。既然西方早晚会有,不如趁现在他们还没有的时候捞一笔,赚波利益。若能换取他们的其他技术来强大自身,那是最好不过了。
这点不只胤礽心动,康熙也很心动,他眉眼一挑,“技术互换?”
“对!这不比我跟光哥从零开始研究要强得多?若水泥不够吸引他们,我们还有杂交水稻。当然我指的不是现今大清广为种植的这种。”
胤礽眨了眨眼,“汗阿玛可还记得,当年我在毓庆宫造玻璃房子种植水稻,研究杂交之时曾做过一二三四号试验田?”
康熙点头。
“后来因为一号田的产量最为突出,其他二三四号都弃用了。汗阿玛,您和闵大人他们大约也只记得一号田,而不记得二三四号田究竟如何了吧?”
康熙神色动了动:“这里头还有端倪?”
“有!二三号田表现平平,不必多说。但四号田产量只比一号田次一等。我让孟吉祥计算过,若是换成亩产,虽没有如今这类杂交水稻的八百斤,也能有六百斤。”
康熙惊了。
胤礽笑起来:“我还记得当初四号田的父本母本,还留着当年的实验记录。只要我们想,我们可以再造一批这种次一等的杂交水稻。它可以与水泥一样,作为我国与他国建立邦谊的利器,成为我们互换技术的重要工具。
“不过我听闻西洋那边水土气候与我们大不相同,水稻若在西洋种植,怕是会受许多条件限制与影响。但东瀛与南洋应当是可行的。”
康熙心念转动,若能如此,倒也没什么不好,于大清而言,其利远远大于弊。
“至于西洋,若水泥与杂交水稻都不够吸引他们。有一样一定可以。”
康熙也想到了:“牛痘。”
胤礽点头:“对!牛痘是全世界的难题。大清为天花所扰。西洋也一样。”
如果外国因天花而死的都是贵族和政治家,那胤礽可能会昧下良心,随他们去。但不论哪个时代,不论哪个国家,受疾病困扰,致死率最大的永远是平民,是生活在阶级底层的穷苦百姓。
若是可以,就算是外国人,也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更何况,这不是还能换技术换物资吗?又不是白给。
当然,还有最关键的一点,牛痘叫做牛痘,全大清都知道是从出痘的牛身上得来的。也就是如今信息不发达,牛痘才出世几年。西洋得到的消息晚。可他们总会知道。
他们知道后,难道不会自己去找出痘的牛?不会自己去研制?若没有方向,研制起来自然困难。可大清已经证实了牛痘的作用,他们方向明确,研制出来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并且这个时间不会太长。
既然如此,不趁这个时间差捞一笔,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店了。
康熙沉思:“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胤礽点头退出去。不到半日,就听闻康熙召了几位大臣进宫议事。因皇家船队又加了一项重要任务,除日常外交外,还得承担与各国互换技术的职责。这主使之人就得重新考量。经过数日商议,最后明珠请缨,言愿往。
康熙思虑良久,觉得主使者需了解水泥杂交水稻与牛痘的特性与关键,还要懂得如何周旋谈判,更加要有决断的魄力。满朝官员扒拉了一圈,也就那么几个有能力胜任,明珠便是其中之一。
如此一想,当即拍板,明珠就明珠吧。
离京当日,胤禔亲自送行。
“舅父,真的要去吗?此事并非一定要你!”
明珠摇头:“船马上要开了,此事已定,无可回转。”
胤禔蹙眉,很是不赞同:“舅父此去,快则半年,慢则一二年。这么长的时间,朝堂瞬息万变,你不在如何能行?”
明珠倒不这么看。
“大阿哥不能只看眼前得失。臣在朝堂作用有限,反而是此次出海,责任重大。若做得好,其功劳将不逊于索额图,甚至还可能胜他一筹。他前些年遥遥领先,在玻璃牛痘杂交水稻上的政绩沾的是太子的光。
“我此次出海与各国谈判,若能为大清获取巨大利益,凭的全是自己的本事,当在他之上。”
明珠一叹,“大阿哥,这是我们近期能用最短的时间获得皇上重视,夺得最大功劳的唯一机会。”
胤禔想了想,又道:“可是海上风险大,倘若……”
明珠笑起来:“富贵险中求。想要功劳,哪有不辛苦的。大阿哥不必太过担心。此次出海,皇上很是看重。船上配置齐全,不但有医者,有常年在海上谋生的渔民,有擅泳者,还有水师,便是神机营,皇上也抽调了一队作为护从。”
见得如此,胤禔稍微放心了些许。
明珠又言:“倒是大阿哥,臣不在的这些时日,您要当心。切记不可与太子争锋,同众皇子好好相处。再有尚书房诸位同窗,你可以与之相交。但只能是同窗之间的正常交往,不可涉及其他。”
胤禔张了张嘴,明珠抬手阻止,看了看左右,小声道:“大阿哥,你如今才十三岁,何必急于一时?能入尚书房的,都是家中嫡系子弟,甚至许多往后都是要承爵或是接掌一族的。只需和他们把关系处好了,还怕他们影响不了身后的家族吗?既然如此,又何必做得过于明显?”
眼看时辰已到,明珠只能道:“大阿哥记得多去看看惠妃娘娘,多听惠妃娘娘的话。”
话毕,上了船。
船只离港,渐渐远行。看着码头上胤禔的身影,明珠心下叹息。
他这个皇子外甥,算不得蠢,却实在不够聪明,尤其少年心性,过于急躁,沉不住气。若要成大事,需得有人时时把关,耳提面命。好在如今他还算能听得进自己的话,对惠妃也足够敬重。自己不在,有惠妃看着,应当不至于出什么大乱子。
又想到太子,更是叹息。怎么自己的外甥不是太子呢,多省心啊。
可惜纳兰家与惠妃荣辱与共,系于一身,与太子成对立之势。有这么一个机会,让他舍弃,他着实不甘心。
尤其太子身边已有索额图,还有一众敬慕者,不缺他一个。他的身份尴尬,若前去效忠,只怕会被边缘化,得不到重视。这不是他想看到的。若是这样,还不如守着大阿哥。若大阿哥能成事,纳兰家凭借从龙之功,也可保后世几代风光了。
比起凤凰尾巴上众多羽毛中的一根,他宁愿当孔雀头上傲立的冠翎。
想到此,明珠一顿,眼睛微微眯起,嘴角渐渐上扬。
他不是不知道太子与大阿哥的差距,但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功高震主,其身自危。太子锋芒太盛,可未必是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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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底的时候,蒙古诸部先后上书请求万寿节时来京为康熙贺寿,紧接着准噶尔与和硕特亦有上书。
折子上密密麻麻写了一大堆,对康熙极尽赞美,词藻之华丽,造句之优雅,让见惯了后世诸多彩虹屁的胤礽都自叹弗如,甚至陷入自我怀疑,他这两辈子的中文是不是白学了,竟还比不过人家蒙古族朋友用得溜。
康熙似乎早有预料,神色淡淡,别说沉迷于此等恭维,就连半点动摇也无。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万寿节年年过,可蒙古诸部也就今年上书说要千里迢迢给他贺寿。为什么?贺寿不过是幌子,青贮饲料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
虽然知道,可他还是爽快准了。此后,礼部与理藩院便开始忙碌起来。
这事一出,最高兴的当属太皇太后。既是蒙古诸部都来,科尔沁也会来。那是她的娘家啊。自从天命十年嫁给皇太极,至今已有近六十年。她再未踏入科尔沁的土地。后来大清入关,以京师为都,这一年年过去,细数一下,她连见亲人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消息定下来,太皇太后欢喜地多用了半碗饭。饭后还拉着胤礽说了半晌年少时在科尔沁的趣事。
三月。蒙古诸部陆续到京。与其他部盟不同的是,科尔沁亲王一来,才见过康熙,还没休整,便被接到了慈宁宫。
如今世袭科尔沁和硕达尔罕王爵的是班第,乃满珠习礼之孙,亦是太皇太后的侄孙。虽是亲人,可太皇太后还是头一回见。胤礽本觉得血脉已远,会显得疏离。谁知班第特别能说会道,简单的见礼之后,不待孝庄开口,便主动提起科尔沁草原。
先说哈如巴拉山,又说达尔罕王宫。从穿戴说到饮食,紧接着谈到科尔沁部下诸旗。若他聊亲人,太皇太后熟悉的亲人早已死绝,班第对他们知之甚少。便是了解的一二或许与太皇太后也不共通。
但他说别的,从人文到地理,各色饮食文化,太皇太后在科尔沁生活了十几年,可太熟悉了。便是如今有发展与变化之处,也会可以感慨一句:呦,没想到现在竟这样啊,我们以前如何如何。话题不断,班第就没有叫场面冷下去的时候。
慈宁宫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胤礽看得震惊不已,暗地痛斥班第奸诈。班第丝毫未觉,反而笑嘻嘻说:“听闻太子喜欢马?在京郊和山东买了马场?”
胤礽双眼一眯。他在京郊和山东买马场的事不是秘密,可山东马场已经交给了康熙,作为青贮饲料的基地之一。班第这话真的只是随口闲聊?
“要臣说,京中就这点不方便。若是在我们科尔沁,马儿到处都是。随时随地都可跑马,那才逍遥呢。太子有机会可以去看看。”
太皇太后忙打断他,“你快别撺掇了。这孩子最是喜欢到处去玩,还说什么,世界这么大,都可去看看。前阵子朝廷组织船队出海,他还想一起跟着去呢,被皇上骂了一顿。他啊,心太野,经不起撺掇的。若是真听了你说的跑去科尔沁,小心皇上找你算账!”
班第笑着打哈哈,“太子终归是少年人,爱玩爱闹是天性。太子若是喜欢马,臣这次来京带了几匹汗血宝马,可奉予太子两匹。”
胤礽欣喜道:“那就多谢王爷了。”
等班第离去,胤礽才偎在太皇太后身边说:“汗血马珍贵,又非是我大清出产,来自外邦,便是草原上也不易得的。他一出手就给我两匹。我既然得了,汗阿玛必不会比我少,这不得至少五六匹?可见下了血本。”
下如此血本,必有所图。
胤礽偷偷看向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心里明镜似的,“无非是想要青贮饲料的方子。”
“乌库妈妈,若他请您做说客,您……”
胤礽欲言又止,太皇太后好笑地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当我老糊涂了?此事你汗阿玛自有决断。我就是个颐养天年的老太太,能做什么?他若是存的这个心思,可真真是打错了算盘。我早就不管事了。以前不管,现在也不会管。”
胤礽松了口气,笑嘻嘻说:“您可不是一般的老太太,您是全天下最尊贵的老太太,就连汗阿玛也得敬着您呢。您若是出面跟汗阿玛说,汗阿玛准会答应的。”
太皇太后摇头。小事上自会答应,大事上若与康熙的意思相违,却是未必。再者就算是康熙本就打算给,可他自己愿意,跟听了她的话被迫答应,二者是不一样的。
“班第虽是我侄孙,关系却疏远。你汗阿玛是我一手带大的,我万万没有为了个侄孙去给亲孙儿添麻烦的道理。”
胤礽有些讶然,要说康熙是她一手带大的孙子。顺治还是她一手带大的儿子呢。但是太皇太后当初一再主张,给顺治娶了自己的亲侄女孟古青。孟古青被废以后,又扶持侄孙女上位。
那模样,仿佛铁了心要把皇后之位圈在科尔沁的手里。刚听闻科尔沁要来京之时,更是高兴不已。胤礽还怕她对科尔沁的情分太深,陷入迷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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