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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郡已有继任太守的消息,是翌日刘选放出去的。
与这个消息一块儿出府的,还有少年太守单骑入平昌城、智取秦胡首领项上人头的传奇事迹。
城中各世家,得知此任命后的反应,亦是各异。
譬如族中长者被谢蕴亲切问候过‘关卿何事’的营陵闻氏,召集了家里的成年男丁,大家一边烤火,一边就新任郡守人选展开讨论。
先不提谢广坤才舞勺之年,就谢广坤那流氓出身,两千石的太守,他配吗?!
在座的,从情感上最不能接受这个消息的,当属年纪可当谢广坤他爹、仍是一介白身的闻氏家主长子,“我营陵闻氏,经营数十载,也才出过一位比两千石,这谢广坤,黔首之子,如何能凌驾于士人之上?崔青州此举,莫不是想颠倒这世间的礼法体统?!”
闻氏家主闭目养神着。
想让谢广坤吐出太守之位,倒也不难。
只需联合其它各家,往雒京城的三公府上送一封‘血书’。
至于为何他闻氏不能自己偷偷就把这状给告了,自然是因为考虑到事情败露后的风险分担。
闻家不怕得罪谢广坤,却也不愿当那只出头鸟与崔青州还有刘氏硬杠。
那位刘家主留下自己侄子在营陵,他们都以为是在行善后之事,毕竟刘恒也在营陵做了七八年太守,需要运回青羊的家当不会少,这东西一收拾,刘氏族人滞留十天半个月并不奇怪。
如今看来,那道任命怕是早就已下来。
谢广坤能当上代郡守,其中难保没有青羊刘氏在推波助澜!
“昭儿。”闻氏家主睁开眼,望向下座的小儿子。
等幼子起身离席,他才嘱咐:“你立即去一趟翟家,还有吴白两家,问一问你这些叔伯,如今是怎么个想法。”
闻昭刚应下,管事就攥着一张帖子出现在门外。
“家主,是太守府送来的请帖!”
这一日,营陵四大姓,翟闻吴白都收到了刘选的邀约。
当晚,三道披着黑色罩袍的身影,趁着夜色,先后踏进闻家的后门。
温暖如春的书房里,闻进看着婢女为几位‘挚友’上好茶点,等婢女退下,他将茶盏徐徐放回案几之上,也挑起话头:“北海郡若由一个稚童来主事,只怕要失了秩序。”
“我看主事的,未必是崇文口中的稚童。”
接话的,正是摘下斗篷的白氏家主。
便是未说话的翟吴两位家主,闻言亦对视了一眼。
眼下他们会聚在这里,不就是因为心有所疑。
白家主从袖中掏出那张烫了金的请帖,径直掷于跟前的矮几上:“这青羊刘氏好深的算计!死了一个刘姓太守,莫不是这北海郡,将来都得一直跟着他刘氏姓下去?”
“白兄这断论,下得有些为时过早了。”
吴家主道:“说到底,这也不过是我等猜测。”
白家主冷冷一笑:“那我也问叔惠一句,你家中可有十几岁就能督一郡政务的天童?”
眼看白家主的火爆脾气要上来,翟家主也没再置身事外:“那谢广坤,当日前往雒京城,闯出了一个‘少年神射’的名声,倘若那领兵破了平昌城的秦胡头人当真为他所杀,倒也的确有几分真本事在身上。”
“如子循所言,这谢广坤,亦不过一莽夫耳!”
葬礼上,白家主是见过那谢广坤的。
“此子目无礼法纲常,小小年纪就入赘刘氏,这样的人,有何血性可言?不过是仗着有一把力气,碰上战事兵祸,走了两回好运道。”
从今日城中流传的秩闻来看,青羊刘氏想为谢广坤造势的意图,可谓昭然若揭!
“白日里,我命仆人前去谢广坤居住的梧桐巷打探,你们可知邻里是如何评价谢广坤此人的?”
见翟吴两位家主看过来,白家主继续道:“他们告知我那家仆,谢广坤在家的时候,常因过于顽皮,被其母追打得爬上房顶;先前谢广坤还拎着一雉鸡外出拜师,哪怕有使君夫人作保,依旧被拒之门外。”
这就变相说明,谢广坤绝非擅读经纶之辈。
——典型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这样的女婿,难怪刘使君要早早地放到军中去。
“大家该记得葬礼那日,他叫刘氏女摔盆,此事未必不是刘氏女的授意。”
随着白家主话落,上座的闻进终于开口:“仲先的猜疑不无道理,能让崔青州点头叫一少年人代管北海郡,这里头,必少不了青羊刘氏的手笔。”
“至于那谢广坤是否有治郡大才,”闻进精明的目光掠过下方几位盟友:“后日我等赴宴,一探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