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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浪。
或者是对方拒绝接受你的消息,那就是你不好,建议换个聊天对象。
各有各的办法。
不像从前,城池和城池之间是很远的,中间要翻过山,淌过水,偶尔能遇到村庄,袅袅的炊烟升起来,也很快就散了,清晨离去的时候,薄薄一层白霜还铺在板桥上,只一朵枳花在墙头相送。
走江湖是个很孤独的事情。
你走出去很远,都遇不见一个人,山也迢迢,水也漫漫。寄出去一封信,要很久才能收到回音,见一个朋友,也许几年才能碰面。
所以就像顾长行和一醉玄净他们是兄弟,是过了命的交情,却也不是常联系的。
玄净是最好找的,他总在空山寺静坐修禅,一卷卷的佛经,一声声的木鱼,远在俗世之外。每年中秋顾长行惯例会去他那里坐一坐,但倘若赶上武林盛会,卷进江湖纷争,追查消息什么的,大抵也就错过了。
一醉是最难找的,这厮云游天下,哪里偏僻就往哪里去,身非红尘中客,饶是顾长行有风月斋这么一张情报网,找他也得费些功夫。
这才是真的有事漂流瓶联系。
沈沧在他肩头动了动,顾长行赶紧摁熄了手机屏幕,显示屏当即暗下去,那部文艺片也终于要播到了尾声,顾斋主盯着银幕陷入思考:是现在把沈沧叫醒,还是让他再睡会儿再叫?还是就让他睡了算了?
“沧哥,醒了么?”他在心里天人交战了一会儿,略略侧过头,声音很轻,近乎于气音:“去床上睡?”
“小顾…?”沈沧枕在他肩膀上,发尾毛茸茸地扫过顾长行的颈窝,有些痒。他应该是没有醒,连眼睛都没睁开,鼻音因为困倦黏黏糊糊的,像撒娇。
“…睡吧。”
他困得迷糊,都没真切地分辨出顾长行说的内容,可能只听清了最后一个字,低低地应了一句,还摸索着伸手把毛毯往顾长行那儿扯了扯,似是怕他着凉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回留下的后遗症。
顾长行忽而觉得心尖一软,那种温暖而朦胧的感受一瞬间触动了远行的浪子。
好像很多年前,也有谁曾靠在他身上,做过一夜好梦。
播放列表自动跳转到下一个不知是什么的影像,开篇是列车呼啸着驰入漫长的隧道,接着镜头给到灰沉沉的天空,看样子已经是最后一个视频了,顾长行就又找到了一个理由,把这个看完再喊沈沧吧。
他本来是熬夜惯了,从前赶起路来几天不眠不休都是常有的事情。但只怪沈沧的前期工作做得太到位,毛毯和沙发床又过于柔软,视频里绵密的雨声和身边沈沧平静的呼吸声合成了突如其来的懒倦。
他现在好像也有些困了。
所以第二日被叽叽喳喳叫地欢畅的鸟雀唤醒时,发现自己又双叒叕滚进了沈沧怀里的顾斋主异常从容,他淡定的一塌糊涂。
睡都睡过了。
一回生二回熟。
夜里太冷,沙发床太窄,自个儿腿太长,都是理由。
小场面,不要慌。
现在起来,假装无事发生,只要沈沧没醒,就问题不大。顾长行在心里默默盘算着,然后施行第一步就计划失败:他没能起来——家庭影院里的那张沙发床到底还是小了些,两个长手长脚的大男人睡得缠缠绕绕,他一头垂到腰间的墨发早从发绳里散了出来,绸缎一般凌乱地铺开在床榻上,又好巧不巧,被沈沧压了个正着。
被扯着了头发的顾斋主试图自救,他一手半撑在沈沧脸侧,另一手小心翼翼地往外拽,一次还不能拽太多,仿佛一只生怕惊醒主人的猫在拼命拨拉毛线球,维持着一个变了形的床咚姿势,实在有够艰难。
五分钟后,进度才走了四分之一。
顾长行一边拽一边心累,从来没觉得自个儿头发这么多过。
又过了五分钟,第二步也相继失败。
沈沧醒了。
他慢慢睁开眼,顾长行还苦苦支撑在他上方,拽头发的动作停在半途,四目相对,一时无话。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沈沧率先绷不住,笑出了声。
男人刚醒,低醇的嗓音微微沙哑,笑起来格外的性感,想来是一夜好梦,笑意染在眉梢眼角上,连声线都透出一点显而易见的愉悦。他略略直起身,解救了顾斋主受困半晌的长发,又顺手帮人撩起来,流瀑似地淌在一侧。
“小顾,早。”
顾斋主迎头遭到了美颜暴击。
他手无意识地一松,准确地趴进了沈沧怀里,简直就像是个大型碰瓷现场,被后者赶紧拦腰接住:“手滑了?没事吧?”
“没事...早啊,沧哥...”
顾长行捂着在沈沧胸膛上撞疼了的鼻梁闷声发言,没有抬头,不想面对。
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