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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间。”,而对方并无回应,消息还停留在那个“点头如捣蒜”的表情包上。
明明白白地说着“到时候见”的人,并没有发来什么更改行程的消息,已然失约了大半个小时。
是被大雨耽搁在路上了么?沈沧心里刚提出一个猜想,又随即被自己否定掉了,倘若真被什么事情耽误了,顾长行也应该会先打个招呼才是。
所以是怎么了?沈沧犹豫了一会儿,指腹在点开加号键之后的页面停留了片刻,还是按下了语音通话。
手机噔噔响了一阵,却始终没有人应答,微信开始“贴心”地提醒对方的手机可能不在身边,请稍后再拨,就在沈沧打算挂掉的时候,却意外地接通了——电话那头没人说话,信号也似乎差的厉害,断断续续地传来嘈杂的电流声,还有空茫的雨声。
“顾长行?”沈沧皱起了眉头,试探性地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他、他快死了——”
一个带着浓重哭腔的少年音从那一端传过来,喘息剧烈,惊慌失措,显然并不是顾长行。
这支手机在顾长行飞身扑开花照水时从他身上滑脱出去,幸运的躲过了被雷击毁的命运,落在一堆枯枝败叶上,顽强地坚持到了沈沧打过来。
花照水在慌乱中注意到了手机的响铃声,他曾经放言要自己攒钱给娘亲买一个带回去,自然知道是有人在联系顾长行,于是循着声音找到不远处的手机,并赶在沈沧挂电话之前摸索着接了个正着。
被备注为“可惜高了点”的这个人认得顾长行,在关心顾长行,这简直是通救命的电话。
“怎么回事?他出什么事情了?”沈沧猛然一惊,如果不是这个声音实在哭的太惨不似做伪,他几乎就要判定这是个诈骗或者恶作剧,不久前还好端端地给他发表情包的人突然就要死了,怎么听都仿佛一个愚人节的玩笑,最低劣,最恶意的那种。
“我想回去…本来是该劈我的,他把我推开了……”
花照水断续的试图叙说这件事情,价值千金的丹药被遗留在了空山寺的厢房里,相识的素衣圣手活在七百年前,在这个陌生的现世里,他根本无可求援。
“他被雷劈了…我找不到人帮忙…”
雨声和电流让沈沧的声音变得失真,花照水其实并不能听出他的身份,一醉也好,玄净也好……又或许是什么其他人都好,他现在慌了神,牢牢地攥紧这根救命稻草。
“你们现在在哪儿?他情况怎么样?”
“在山上,他晕过去了,内息很弱,我怕他死.....”
沈沧无暇去分辨对方“内息”这么一个古怪的用词,他实也信了五成,想来电话那头多半是顾长行提到过的倒霉弟弟,只那句在山上就足够让他扰乱心神。若说是在医院还好,可竟然在山上?顾长行自己尚且对现代社会的生活显得生涩,何况是他那个一门心思想要回归乡野的弟弟,沈沧陡然意识到他这通电话打在了一个怎样关键的节点。
“叫救护车了吗?”他抱着最后一点希望问道。
而电话那头的花照水显然对这个东西是什么一无所知。
“你发一个定位过来,会发吗?有一个加号键,点开,位置,发送位置....”
“打开视频,没关系,我再拨过去,你点接听。”
“注意给他保温。”
.....
沈沧发挥了毕生的镇定与冷静,指挥花照水顺利地带着顾长行下了山,呼啸而来的救护车一路长鸣着把人往医院送。直等到顾长行被推进了急救室,手术中的灯亮起来,他和眼睛哭的通红的花照水一起候在门外,这才对到底发生了什么有所实感。
这件事情实在里里外外都透着些微妙的古怪,再加上顾长行身上俨然藏着的诸多秘密,交织成一张密密的网,悄无声息地把沈沧卷了进去。他遇上顾长行的这几次,每一次的剧情都比演过的影视作品还要跌宕起伏,把他原本毫无波澜的生活给生生带上了过山车。
他还记得酒醉那晚他在顾长行心口看到的贯穿伤,狰狞的刀口像是要把这具身躯钉死在某处般一样用力,他想象不出来对方到底怎样才会在小小年纪受那样重的伤,只是希望顾长行能如那次一般顽强地从生死线上挣扎回来。
等待的时间最为难熬,来往的人俱是步履匆匆,交接着好或不好的消息。
花照水尚还穿着那一身被雨浇透了的紫衣,失魂落魄的坐在原地,他和沈沧本就相貌生的好,凑在一起惹眼极了,招惹路过的小护士找着理由多往这边往返几趟,猜测是哪个剧组出了什么事情。
有个女孩儿好心递给他一块干毛巾擦擦头发,他也还是怔愣着的,顾长行昏迷前叮嘱的那一句在他脑海里反复重播,花照水想起当初顾长行坐在小塔楼上给他递薯片的时候,也是这么有些戏谑又轻佻地问:“看清楚了吗,这么吃的。”,如此相似的语气,却已是天差地别的境遇。
那时的顾长行还是会嫌弃他,却也会一边嫌弃他一边给他带牛奶,会听着他说些孩子气的话,放任他去做些喜欢却不好卖的小玩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坐在急救室门口冰冷的座椅上,一边回想着之前顾长行待他的好,一边死死盯着那盏“手术中”的灯,他害怕那盏灯熄灭时带来是不好的消息。
人死如灯灭。
他倏忽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