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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太紧张了呀。
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太好,卫初宴尽力地安慰了自己,然而也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该紧张的时候还是会紧张、该怀疑的时候还是会怀疑,因为她已经遇上过太多这样的事情了。
都是些要命的事情,离得最近的,就是那左寒儿了。一路上她已然那般小心了,仍在最后给左寒儿抓到了机会,让对方差点咬断了她的喉管。
当时只有抵挡的念头,没有太多的想法,后来想起来,就总是觉得后怕,尤其是看到手臂上左寒儿留下的咬痕时。
真是个狠毒如狼的匈奴人。卫初宴不知道左寒儿后来如何了,不过她已知晓了左寒儿的*屏蔽的关键字*,原来,不仅仅是匈奴的将军,还是匈奴的公主,是匈奴可汗的胞妹。匈奴人得知她被俘虏以后,先是发疯般地进行了几次攻击,后来又派遣使者来谈判,那时卫初宴才知道自己俘虏的是怎样一条大鱼。
不过,还没等谈判成功,她便离开了,在路上也曾思索过这件事情,关于左寒儿、关于匈奴、关于放与杀……事情很是复杂,她最终也没有想的很明白,后来就觉得自己可能确实不太适合战场。
不过,于她而言,此行已完成了陛下交代给她的事情,又意外俘虏了匈奴的公主,这两桩都是她的功劳,她只确认这一点便够了。
衣衫已送进来了,也是一种无声的暗示,卫初宴没有再磨蹭,又再清洗了一遍,便披着湿漉长发自浴池中走出来,先拿了长巾裹住了发丝,又换了一条擦干了身体,而后拿起了架子上的衣衫。
是一套靛蓝色的宫服,并不太正式的那种,算是贵人们私下里常穿的常服吧。同样的样式,卫初宴曾见陛下穿过一次,不过,那一件无论是从质地、还是从纹绣来看,都是她身上这一件望尘莫及的。
确认了这件宫服上没有诸如河山与龙凤之类的禁忌花样后,卫初宴才穿上了,这一穿上,才发现竟很合身,转念一想,她又不觉得惊讶了。宫中卧虎藏龙,库藏丰富,为她找件合身的衣衫,还是很简单的。
卫初宴在里边整理衣衫,门外,赵寂轻轻带上了门,立在廊柱旁,注视了殿门许久。
刚刚......她真的进去了。
赵寂是做事情雷厉风行的人,她想到了,便要去做,很少因为其他而转变想法。但是方才,在送不送衣衫进去的这件事情上,她确然是犹豫过的。
这很罕见,赵寂甚至有一丝丝想要退避,倒不是觉得自己不能面对卫初宴,只是觉得自己这样在她沐浴时走进去,仿佛......卑鄙了些。
卑鄙。
在赵寂这里,其实很少出现这个词汇,一旦出现,那定然是伴随着对于某个大臣、又或是对某个诸侯王的不满的。她自己极少将这个词语安在自己头上,帝王的心中只有索取、只有理所当然,她极少会因为一件这样的“小事”而觉得自己卑鄙。
当然,她也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情、第一次去做这样的事情。
在殿外天人交战许久,赵寂还是走了进去,然而进去以后,她却忽然不想再看了。倒不是卫初宴不吸引她,恰恰相反,凑近了,她才更知道自己的渴望。
和情.欲那档子事无关,她是天子,若她想要,欲.望是很容易得到满足的。然而她并不愿意屈从于分化之人的天性,也自信于自己能够抵抗住那种应是野兽才有的欲.望,她是这样想的,也的确又硬生生地苦捱了一年,然而,她的所有的坚持,在再一次地见到卫初宴时,便都如同山洪中的山坡一般地塌陷了。
不,她其实还未真正地见到卫初宴,她只是更凑近了这个人一些,闻到了一点淡淡的梅香,听到了一丝叮咚的水声,心跳便蓦然加速,这种奇怪的心情令她一下子抓紧了托盘,将面容遮蔽在层层叠叠的衣物后边,这时,那一点点旖旎的心思便淡下去了。
她想,若她想看,也应该是光明正大地、让卫初宴心甘情愿地给她看的。
这时候的赵寂是如此的骄傲,她自信于自己的魅力,相信卫初宴会是她的,然而她却没有想到,过不了多久,她便会在突然爆发的情.潮以及另一件事情的驱使下,做出了她此时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做的事情。
强迫卫初宴。
赵寂没有看到什么,出来以后,她反而感到快乐。她在殿外等了片刻,意识到自己不该出现在这里,便又抬步离开了,高沐恩想要跟上来,被她制止了:“你便在这里等着罢,她应当快出来了,等她出来,立刻带她来见我。”
高沐恩应诺一声,留在了这里,不多时,卫初宴也走出来了,见到高沐恩还等在外边,神情有些诧异,不过很快便笑着和他打招呼了。她已打扮的齐齐整整,只是发丝还有些湿润,但也被她拿玉簪挽了起来,等不到干透了。
她的头发多,从前的时候,披散下来是及腰的,后来,去西疆走了一圈,又在奴马草原上经历过战事,感受到了长发的不方便,她便将其稍微地剪短了一些,终究没舍得剪掉多少,只是没到腰间了,但还是很长的。干爽的时候,是很漂亮很柔顺的一头青丝,即使现在有些湿润,也有湿润的风情。
赵寂回了宫,又换了件淡青的常服,她本来不青睐这样的颜色,她钟爱红黑二色,然而她也想过,因她的朝服也多是红黑两色,私下相处起来,她再穿着那两色的衣袍,是否会显得过于严肃?是否会让卫初宴紧张呢?
她今日穿了身白,便是出于这样的考量,如今因为担心卫初宴会认出她来,便又去换了衣服,换掉以后,她看了一眼宫人手中托着的那套白色常服,心中其实有些遗憾。
这件衣裳她选了一刻钟呢。
对于日理万机的赵寂而言,选了一刻钟,确然也算久了。
甫一换好衣裳,外边高沐恩便来禀报,说是卫大人来了。赵寂的心又狠狠地跳动了一下,面上则冷淡地微微一颔首,脚步却很快地,去了偏殿见卫初宴。
卫初宴自然已等在了这里,她熟悉陛下的脚步声,陛下刚一进来,她便知道了,往那边躬身行了一礼,唤了声陛下,赵寂唤她“卫卿”,让她起身,然后像是从前一般,直接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带她去入座,不容她拒绝的样子。
确然是陛下。
陛下好似一直在看她,眼神灼灼,仿佛有着太阳的温度,卫初宴顿感脸上发热,心中也暖烘烘的,她悄悄转头看了一眼,正巧撞入陛下明亮的眼眸中,那是很专注的眼神,同时又极深邃,令人探不明白陛下心中所想。她怔了下,连忙又偏开脸、低下头去。
耳边顿时传来一声靡软的笑,令卫初宴又恍惚了一瞬。
刚刚那一眼,她其实是看到了陛下的,陛下比之一年前又有不同了,若说一年前的陛下看起来还有些青涩、偶尔还是像当初卫初宴在民间认识的那位爱听故事的小姑娘的话,那么现在的陛下,显见的已经褪去了那种青涩,变得成熟起来,不......也不是成熟,卫初宴也说不出那是一股什么样的感觉。
只让她有种时时想偷看的冲动,但她克制住了,她一向很能克制。
一年了,偏殿的布置自然已有了大变化,卫初宴在赵寂的招呼下,在新的一张盘龙榻几后边坐下,赵寂依旧坐在她面前稍高一点的位置上,与她相对而坐。卫初宴的榻几上摆了茶和水果,还有一些精致的点心,陛下的榻几上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些奏章,想是有时也会在这里处理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