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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微寒,问道:“病了几日了?”
“病了,病了大抵有几日了。”姜佩语支支吾吾得回道。其实她病了将近有半个多月,但她不能说,若是说了,必定会引起苏慕隐对苏晋枫的不满。
苏慕隐见她眸光微闪,便不再开口过问。原本他无需在意除了安千荷之外的人,但姜丞相也是他最信任的官员之一。
以姜妃现在的面色来看,若是她再拖延几日不喝药,恐怕就真的命丧黄泉了。那苏晋枫能绝情绝义到这种程度,实在是令人发指。
一回王府,安千荷便扶着姜佩语进了早已准备好的房间,几个御医已候着了。
当御医为她把好脉后,却对安千荷道:“王妃,请借一步说话。”
安千荷为姜佩语盖好被子后,随着这年老的贺御医出了门。
“请王妃赎罪!”贺御医直接跪地向安千荷磕了个响头。
安千荷心下一急,立刻将他扶起,“她如何了?应该还有救啊!”
贺御医叹了口气,“她的确还有救,只是她的腹中子……”
“腹中子?”安千荷一怔:“几个月了?”
“已有两个多月。可惜由于母体太虚弱,又染了重度风寒,恐怕这孩子保不住了。但若是强行保住,恐怕,恐怕母体有生命之危啊。”
贺御医的话让安千荷连退好几步,眸中已有悲伤之色在涌动,“不会的,不会的!她怎么会有了孩子,她居然有了孩子?”
“苏晋枫!你这个混蛋!”安千荷得拳头紧紧捏着,脸色煞白,甚至喉咙已渗出了血腥味。
想不到他竟然如此无情无义,将一个怀着自己孩子的女人扔进冷宫,任由她自生自灭。
贺御医见安千荷直接将陛下的名字骂了出来,心下已知房内的是何人,便叹了口气道:“请王妃定夺。”
安千荷闭了闭目,却坚定地道:“救!两个人都要救!无论需要什么药材,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救!”
“王妃,她的体质太虚,若是强行保住胎儿,真的会有性命之忧啊!”
贺御医的声音都在颤抖,眼下不要说保住那孩子,就算保住这姜妃的命也是困难至极,由于前几日的高热未退,风寒袭肺,现在已有呼吸衰竭之像。
安千荷见贺御医面有为难之色,只能恳求道:“御医,无论如何,你都要尽力保住那孩子!”
整个大乾,除去民间的慕容止,这贺琴应该算是宫里医术最高超的大夫了。若是连他都摇头,那这孩子一定保不住了。
贺御医见安千荷如此伤心,便直接跪地回禀道:“王妃,臣若是能保一定会拼了命的保住。但这样的情况,臣真的没法子呀!除非用最烈性的药暂时让娘娘撑过几个月。如此一来,即便孩子保住了,生下来也是带有顽疾。最重要的是,娘娘最后却会因为身体机能枯竭而亡啊!”
安千荷不再说话,看了一眼屋内的微微闪烁的蜡烛,抚额了抚额道:“你们先为她开点药,明日一早再为她诊断。这件事情先让我考虑一夜再做决定。”
贺御医磕了头,恭敬道:“是,臣立刻下去煎药。”
安千荷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了苏慕隐的房间,此时的苏慕隐身穿一件白色寝衣,腰带松松得束在腰间,白皙如玉的手指正在翻阅账册,烛火跳动,衬得他的容颜越加的清透。
“回来了?”他的声音低润好听,又暖如春风。
一听到他的声音,安千荷的鼻子忍不住得抽了抽,憋了许久的眼泪流淌了下来,快步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将半个身子趴在他的腿间。
“她还有救,你哭什么?”苏慕隐放下手中的账册,走到床边,轻轻抚过她的发丝,动作轻柔。
感觉到发丝传来的温度,安千荷稍稍抬了抬头,泪眼朦胧得看着他道:“师父,若是她失去腹中子后,还会不会原谅苏晋枫?”
苏慕隐一愣,那只抚在她发丝的手微微得颤动了一下,不过下一刻便将她拉到了怀里,坐在他的身上,双手环住她的纤腰,轻声问道:“她有了孩子?”
安千荷靠在他胸膛,颤声应道:“嗯,快三个月了。可是贺御医说那孩子保不住,若是强行保住会有性命之忧。”
“贺御医算是宫里最有威望的大夫了,他既然这么说了,那其他御医更没有法子了。这孩子是留是走,还得去问问姜佩语,毕竟她才孩子的母亲,才有权去选择。”
苏慕隐这番话虽听着无情,但却是最理性的。
“师父,若我是姜佩语,我一定会选择留下孩子。可是,她还这么年轻……”安千荷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喉咙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