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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琴韵站在顾氏大楼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如今代表新成立的公司来参加顾氏技术招标会。这场与医学器材有关的招标，对他们公司意义重大。
在她之前，已经有不少北城的大商户进去。每一家都比他们更有财力、有魄力。
只是如今公司周转困难，这是唯一能扭转的可能，她必须要参加。
“待会你们几个都机灵点，这次会有顾氏的高层接见我们。事情办好了你好我好大家好，办不好，你们都给我滚回家去。”
“知道了……”两名助理都有气无力地应着，而旁边站着的另外一个女人，却始终没有反应。
她只是静静看着高耸入云的顾氏大楼，在文琴韵催促的时候，缓缓点头：“我会尽力的。”
这里，她已许久没有来过。
招标会开始之后，竞标的厂商都已经入座。宽阔的方桌上，坐了约莫二十八个人。
文琴韵自然是在最后，身后三名助理也只能站在她身后。
不多时，便有顾氏的代表走进来。他穿着一件亚麻色西装，将颀长的身形衬托得愈发笔挺。随意扫过会议室之后，目光放回到手里的授权书：“内容想必不用我多说，这次直接采用竞标的方式。价高者得，现在开始。”
“八百万！”
“九百万！”
有人一开口便是文琴韵的上线，她不禁冒出冷汗。如今公司能拿出的最多也不过这个数，但如今刚一开始便有人叫了上去，再晚，她怕是连出价的机会都没有……
“你瞅准机会就出价，咱们总不能白来一趟。”
“好的。”
吩咐了一句，文琴韵听着身后那道淡漠温雅的声音，当下放心了不少。
下一刻，她便听见身后那令人信任的下属开始竞标。
“文氏竞价，一百万！”
“扑哧！”文琴韵嘴里的茶水猛地喷了出去，她用力眨了眨眼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身边那些哗然的笑声那么明显，文琴韵自认这些商界举足轻重的人，不会这般失态。
那么来源便只有……
“你，你发什么疯？什么一百万！”她用力捏着那人的肩膀，恨不得将人揉成面团扔到楼下去。
可转念一想现在的状况，便立刻转身露出笑脸，看着不远处神情阴霾的男人：“顾总，我这助理新来的、新来的，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们文氏出的标是……”
“是一百万。”她身后的助理仿佛不知死活，当着所有人的面，又重复了一遍。
这一次，哪怕是文琴韵，也无法再搪塞。
“一百万？这是哪家的，胆子也忒大了点！”
“文总，没听说您招了个这么不懂事的小姑娘啊。啧啧，也不知是谁教出来的，在这种场合里也大放厥词？”
嗤笑声如浪潮般袭来，可助理脸上始终古井不波。
她只是缓缓扬起脸，细致的目光缓缓落在席上。
“顾总，对不起啊！我现在就把她赶出去。”文琴韵的面子里子都已经挂不住了，扬起手便想往助理脸上招呼过去。
可碍于这么多人在场，她只能悻悻然放下，死死拽着助理往门外走。
她看着顾辛彦那张阴沉的脸，心里发虚，只好努力道歉：“顾总，实在是抱歉，是我没有管好手下人。这一百万的数是怎么也标不下的，我也不是故意捣乱、更不傻，怎么会拿这个数来忽悠您？”
“都怪这丫头不懂事，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您一句话，我永不录用。”
话落，她缓缓扬起脸，发现在场气氛有些奇怪。可好在顾辛彦没有发怒的迹象，便连忙拽着那助理往外走。
好歹，保住了文氏。
“死丫头，看我回去怎么教训你！”
“站住！你还想走到哪去？”蓦地，冷冽低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入了文琴韵的耳朵，让她浑身发抖。
“顾总，您就当没听见，别跟一小丫头计较。”
她随口应着，拖着助理便加快脚步往外离开……
“我让你站住！再走一步，我让整个文氏给你陪葬！”
文琴韵这下可傻眼了，她从未见过顾辛彦发这么大的脾气，可不管如何，一旦受到威胁的是文氏，那就……
“扑通”一声，文琴韵直接跪了下来，脸上老泪纵横：“顾总，您就原谅我这一次……”
他还未解释清楚，就看见男人迅速走近。身上散发着冷冽疏离的气息，叫人心惊胆战。
而就在文琴韵以为死定了的那一刻，男人忽然停在他身边，高档皮鞋像生根了似的，就落在他侧方。
“站在我面前，哪里也不许去。舒蔚，你非得要我说第三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