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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萏接着说道:“我朝的前威远将军南宫辰风便是平荡那个叛乱组织有功。说来也真是巧,长安三年的一场地动不偏不倚正好在初五的老巢之下,南宫将军将他们一举歼灭。”
风泠似乎将零碎的记忆片断勾连起来,眉头微微蹙起说道:“南宫将军,可是退隐多年的南宫将军。”
苏菡萏面色讶异,仿佛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一个故事:“是啊。”
风泠眸光闪动,棋路骤然一变:“那南宫将军后来呢?”
苏菡萏叹了口气,似乎为英雄早逝扼腕痛惜:“说来可惜,大概十年前,初五的余孽找上了门,屠戮南宫府上下一个不留。”
风泠面色一变,拿住棋子的手微微颤抖,然后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苏菡萏连忙抚上风泠的后背,关切道:“风公子,你没事儿吧。”她神色慌张而关切,目光顺着风泠手指的地方拿来药瓶与茶水,递给风泠服下。
风泠苍白的脸庞渐渐有了血色,随着咳嗽上下剧烈起伏的胸膛平静下来,他摆摆手:“无碍,多谢苏姑娘。”
苏菡萏面露关切,点点头,又不放心地扶风泠靠着胡床的椅背坐好,将一杯热茶递到他手中,见他已然恢复刚才的神色才略略放下心来。
风泠看着因他一举一动而无比慌张的苏菡萏,脑海里浮现那个小小的雪一般的小娃娃,若是她还活着,或许已经到了这个年岁吧:“我好多了,你不必担心。那后来呢,可有初五的下落?”
苏菡萏坐回棋局旁,盯着棋盘,徐徐说道:“没有,自十年前初五灭尽南宫府后再无其他动作,就在江湖上消失了。听姑姑说,当年初五灭门传得沸沸扬扬,我们那时年纪还小,这种事情每天都在江湖上上演,待到日子久了谁也不记得了。”
风泠眉头紧皱,似乎在思索:“初五的人为何要动南宫将军府?”
苏菡萏咬着手指,缓缓说道:“我姑姑告诉我,当年的初五的势力都能伸入神都,南宫将军的夫人曾经是初五的叛徒,南宫将军也是剿灭初五的功臣,初五余孽在当场留下带着蝰蛇标记的铜牌,复仇示威。”
风泠思绪似乎被拉得极远,面色骤然阴郁,带着无可言尽的怅然。那枚刻着可怕蛇头的铜块,正叫嚣着从他尘封多年的记忆中破土而出。
祖父从匣中轻轻摸出铜牌,又摸上他的头:“泠儿,你的病很快就能好了。”
祖父将铜牌系在躞蹀带上,笑着逗他:“又不是真的蛇,怕什么,比毒蛇还可怕的是人心。”
祖父将药箱中的瓶瓶罐罐收好出了家门,复杂地问他:“泠儿,祖父不是坏人,对吧。”
回忆像是一根绳索,将一切模糊而零碎的记忆串起来,又钳制住他的脖颈,叫他喘不过气来。
苏菡萏将风泠神色的变化尽收眼底,却并不理会,她又轻笑着看着棋盘,说道:“风公子,我赢了。”
风泠神色郁郁,却见着这黑棋的一面江山,笑着说道:“苏姑娘竟是框在下,苏姑娘哪里需要风某教。”
苏菡萏开怀地笑了:“若不是这样,我怕是连一个子都不剩呢。”
风泠对上她得意洋洋的眼眸,脸上也露出了点点暖意。
年少时无比匆促的约定,原来转眼就能成为泡影。他心中那个玉雪般的小娃娃,曾约定着找他下棋的孩童,在只会为他人谈资的变故中,永远将年岁停留在他初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