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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十七长老对她格外友善,相思知道,华清送给楼家的,是十七长老嫡亲兄长的血脉子嗣,是那个家族最有可能进入下届长老会的子弟。
相思在那大殿中,还见到了南派天玑宗的少祭祀。
中星域昆仑宗所在主星之外,五德星为首。五德星中,南天玑星位居第二。虽为宗门,少长祭祀之尊,却多姓司徒。
东星域近年来亦是闻名的“五德四公子”之一,只应天上有的人物。
相思当时,却丝毫没有多看一眼的欲望,不是她已经见多识广,只是身后的担子太沉而已。
她知道,在这样的地方,一步行差踏错,不至于立刻有偏远的星辰覆灭,但定然会有不知多少的小宗小家,因此而飘零散落。
默默的听着那少祭祀将柱上“二十八字天机”悠扬道来,相思的心中一片茫然。
虽然已经是楼家世孙,但私心底,她其实非常欣慰能回华清重踏仙途。
可是“雾出局迷,昆仑难测”吗?在场长老的心态她不敢揣测。
但这实在太过年轻的少祭祀,心中所想,表现的太明白。
相思心底有些疑惑,华清派想把自己这个“难测”的麻烦扔回给昆仑,这很好理解。可是五德星与昆仑同气连枝,南派天玑宗又是为了什么热心要促成此事?
但无论为了什么,她只有应下。
恰当好处的迟疑,她的当场决定皆大欢喜。
十七长老甚至当众收她做“礼学之徒”,虽没什么门派份例,但这却是比记名弟子更高一些的礼遇了。
修仙之人,终生修行师承一人,称为“师尊”。但这“师”之一字讲究颇多,蒙师、学师、艺师等等。
被收做“礼学之徒”,便相当于拜下了一位“学师”。
相思知道,这份礼遇,她是当得的。因为她这个楼家的“世孙”,将很快又多上一重质子的身份——为华清,质于昆仑。
美丽的鸟笼又多了一重,于真正的雄鹰也许会折翅。但她却在不能长留华清的一瞬遗憾之后,很快释然。
也不存在什么受宠若惊,她坦然的接受“华清家里人”的馈赠,她知道,这些长老们的见面礼,同时是赔礼——她此生将不会有终生的师尊可拜。
从此后,她便是凡间话本里最鄙视的“三姓家奴”了。
重屋楼家、华清派、甚至未来的昆仑宗,都会给她最高的礼遇,但,她不会再有家。有谁,会去收一个外人做亲传徒弟呢?
她的行程,她的未来,是由她自己决定,自己选择的。
这样的决定和选择,她并不喜欢,同样,也不会觉得委屈。
……
时间,在各自沉默的思绪中过得飞快。当相思和萧玉烛看到日出的第一缕阳光时,她们知道,无量玉璧就将要闭合了。
相视一笑,她们似乎知道,彼此,还会再相见。
今年在无量玉璧中留到最后一刻的格外多。
不过日照彭川,有人欢喜有人愁。
萧家老期待自家的“幼玉主”能更加懂事。
楼相思祈祷,自家的伴当千万不要过太优秀。
不过相思的祈祷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无量玉璧”彻底闭合的一刻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