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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梵宫的地界后,朝牧明显感觉到车队中的年轻僧侣们缓缓放松了下来。
抬头便能看见那座熟悉的雪山,他们终于不用再端着一张张如同泥塑菩萨般的生硬脸孔,用鼻孔俯视众生,而是开始洋溢出真诚的笑脸,双手合十,主动向周围人群微笑着行礼;也不再修那劳什子“闭口禅”了,只见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细数着一路的见闻,偶有几个性子活泼的,还会和周围的同伴打闹在一起,仿佛这一路的风尘都被一扫而空了。
看到此情此景,车厢内的上师们并没有出言责备,反而是满面春风的以秘法传音,与同辈上师相互揭穿着对方第一次游历时所干过的蠢事。
耳畔听到车窗外的嬉闹声时不时顺着窗沿飘了进来,感受着整个车队的精神气与这座城市的烟火气合到了一处,朝牧无奈的向上翻了个白眼。
与一众僧侣此时仿佛“回家”般心情不同,朝牧现在内心当中则充斥着对未来的不安和恐惧——一入梵宫深似海,从此红尘是路人,出家人理应自行斩断三千烦恼丝,可朝牧从来就没有一个“预备出家人”的觉悟,此时仍会忍不住去想,想那江央现在究竟怎么样了,有没有被他那混账父亲施以很重的责罚?
想着等到自己下山时,江央会不会已经嫁作他人妇了?
想自己究竟何时才能下山?
想自己何时才能大仇得报?
那将来如果自己真的亲手杀了松赞博海,会不会被江央记恨一辈子?
想着阿妈和冢虎这笔账到底应该算在谁的头上?
这两个月以来,朝牧总感觉有些事情剪不断、理还乱,一直横亘在自己心头,咽也咽不下,吐又吐不出,硬生生将自己憋了个半死不活。
等到朝牧回过神来的时候,车队已经在一处素斋店前停了下来。
这处店面门脸不大,牌匾也有些旧,只见上面用莲花文写着“菩提斋”三个大字,应该是有些年头了。
店家是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看见车队远远过来,便主动迎了上去,显得颇为热络。
但这种“平辈相交”式热情在朝牧看来却显得殊为不易,要知道,从不达王城一路行来,他可是见识了太多太多在这帮和尚面前若是不先来个三拜九叩,就不会说话的主儿。
而这位矮胖的中年人却只是双手合十,微微行了一礼,就算是打过招呼了,这倒是让朝牧猛然意识到,这座城市对待僧侣的态度似乎与别处都有些不太一样。
这让朝牧对梵宫的整体恶感稍稍降低了些,连带着对这顿没肉的素斋也就没那么抗拒了。
于是,一行人当中,只剩下自家那不成器的师父对着素斋的牌匾是一阵长吁短叹,看的一旁的朝牧结结实实的又翻了好一阵白眼。
随后,一行人跟随着那店家穿过大堂,直接登上了这家店铺的二层楼。
没想到这二楼别有洞天,一次性容纳他们这三十多人倒也是绰绰有余,丝毫也不显得拥挤。
只见他们几位上师挑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其余年轻僧侣们也凑着几个关系亲近的师兄弟,结伴儿坐在一块。
独独把孤家寡人的朝牧一个人晾在了原地。
见到店家大碟小碗的都开始走菜了,朝牧这才瞟了自家那不靠谱的师父一眼,见对方丝毫没有让自己坐过去的意思,稍稍犹豫了一下后,便准备就近和几位名义上的师兄们凑合着坐在一起了。
只是没想到,这次倒是和他仅有数面之缘的次吉上师替他解了围,微笑着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几位上师边上来。
既然上师都发话了,朝牧也不客气,便大马金枪的坐到了热振旁边,
等到朝牧屁股沾上了椅子,次吉又微笑着开口笑介绍道:“这家‘菩提斋’乃是三百年的老店了,其中以人参果糕、竹荪养心汤、青稞叶汁烧乌饭三道招牌菜最为出名,那竹荪更是从蜀地那边千里迢迢运过来的,整个西土佛国更是只有这一家素斋店才能够吃到,小施主可一定要细细品尝其中滋味才够妙呀。”
朝牧没有在意次吉那一句“小施主“,这看似生疏实则让他颇为受用的称呼,扯开嘴角,微笑着点点头,算是对次吉上师善意的回报,而后也不说话,只管有菜夹菜,无菜发呆。
仿佛曾经某只贪嘴的憨憨。
便在此时,楼下食客的议论之声正好顺着窗沿飘了上来。
只听其中一人说道:“唉,听说了吗?热振上师终于收徒弟了。”
另一人道,“听说了,听说了,听说还是个奴隶。”
“现如今奴隶都能通过纳新大比了?”
“嗨,你知道个屁,那奴隶不是通过纳新大比比出来的,听说是热振上师直接用手中的名额给内定出来的。”
“哦?为个奴隶,坏了半生清誉,何至于此啊?”
又有一人插话进来,“唉唉唉,你们两个知道什么,我可听说是那奴隶是某位上师的私生子呢。”
“你们说,这某位上师,是不是就是热振上师他本人啊?要知道,他老人家年轻时可是潇洒的一塌糊涂啊,当时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要暗自爱慕思量呢。”
“这种事情谁知道啊,不过我可是听说,那名奴隶一步登天,便开始骄纵跋扈起来了,仗着背后有师父撑腰,当街就杀了那松赞家的呼雷大将军。”
“哎呀,这越是穷苦人家翻身,就越是变本加厉的猖狂,一朝得势便小人得志嘛,这也属正常。”
另外那人听得这话确实不乐意了,只听他将碗筷在桌面上一掷,愤怒道,“屁个当街,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修士,就算是被私下里教了两手秘术,就够正面对上那绝顶武夫了?还不被人抽的连门牙都找不到了,要我说,那奴隶肯定是偷袭!”
“你们这群不学无数的家伙,怎么说也是在梵宫脚下厮混了这么些年,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吧,怎么连点基本常识都不清楚,咱这佛宗传承了上万年,我还真没听说那个家伙不经过‘密经锻体’,就能使用秘术的。”
被他这么一提醒,众人才终于想起似乎还真有这档子事,顿时觉得面红耳赤,原来争来争去争了半天,都他娘的争到狗肚子里去了,于是,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只听一人讪讪转移话题道:“听说松赞家那一天之内可不止是死了那位呼雷大将军,那位号称才貌双绝的江央郡主也跟着去了?”
“唉唉唉,我也听说了,据说那位郡主今年刚满十四岁,着实是有些可惜呀。”
“哎,那松赞博海先是死了弟弟,而后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当真也是可怜人啊。”
“可怜个屁,听说他连那两位的头七都没过,就率军亲征,于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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