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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这金丝雀可是鸟园中最漂亮的鸟儿了,叫声也好听极了将军特意命人把它养在金笼里送给您赏玩的,您怎么把它给放了!”雪汐刚走进花园便看到这样一幕,着实吓了一跳。
“这鸟儿本就是属于天空的,即便金丝编制的笼子,终归也是束缚了它,倒不如还放它去做这九天之上的自由鸟。”她望着金丝雀远去的方向,缓缓地合上了双眸,精致的面容在月光之下却倍显憔悴,御花园里有那么一刻非常安静。
其实风寄年送她这只金丝雀的意思她又怎会不知:他不过是想让她像这只鸟儿一样乖乖呆在他所编制的“金丝笼”里罢了。
“公主,南曜前来迎亲的车队已经到了。”见公主这般憔悴又绝望的模样雪汐就觉得揪心的心疼,但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除了陪伴,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走吧…”华裳轻轻地睁开眼睛,缓步离去。
不过,好在异国他乡自己还可以陪伴公主左右。这次和亲陪嫁者唯有雪汐一人,是她千求万恳之下风寄年才准许的,只是……雪汐晃了晃脑袋,尽力不去想这件事。
在即将走出花园的时候,华裳回过头环顾着这一片花园,这个承载她太多太多美好回忆的地方如今却令她肝肠寸断。她还记得就是在那池边的桃树下,她第一次遇见了他,那时她们都是孩童,她装作婢女戏耍他玩乐却不小心把自己掉进了水里,没想到他竟会不顾一切地来救她……
如今,还是这池冷水,昨夜她万念俱灰跳水自尽,救下他的依旧是他,可是其中意味却与从前再不相同。
她木讷地向寝宫走去,一路上想到了很多很多:父王、母后、幽兰花……还有他……
“烟儿!”
是他!她停住了脚步。他是来带自己离开的吧?一定是!她的心里还抱有一丝希望…
“为何一身素衣?”
“华裳父母双亡,理应素衣戴孝。”她故作淡然。
“你在怨我?烟儿,我是不得以才这么做的,你也不想你父王守了一辈子的江山毁于一旦,对不对……”
“江山!”她猛然转过身,他那一身帝王服饰却生生地刺痛了她的眼睛。“风寄年,你说,今生必要娶我,只是为这江山!”她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然而从里面看到的只有闪躲。一瞬间她的心碎了。
“哈哈哈——”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她太过天真了,她笑了,笑得那般凄凉,让人心疼。
“烟儿”
“别这么叫我!”她的声音几近咆哮“本宫是鄢国嫡公主华裳,并非将军口中的烟儿,烟儿已经死了!昨夜风将军救下的只是华裳公主纳兰烟,而并非烟儿!”
风寄年动了动唇,侧身端过侍女手中银盘上的酒杯递向了她“公主殿下您该冷静冷静了,”那语气中是她从未听过的冷漠,“一路安好。”
“我会忘了你。”她一把夺过酒杯,一饮而尽,随之手指一松,碧玉的酒杯撞在青砖之上摔得粉碎。她陡然转身,快步而去。至少要把最冷漠的自己留给他,只是,她的心好痛,痛得令她无法呼吸……
当马车车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再也撑不住了,所有的委屈和伤痛全部化作了滚烫的热泪涌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