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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也僵了容色。
笺上笔墨浓重六字:
嫡母病重,速回。
她眉拧成川,只点漆杏目微睁,露出两汪·滟·滟,尽是惊色:“是何时的事儿?”
“奴婢方才清点库房,被小厮喊了去,沈家的车马就在府门外,说是丞相夫人病情反复,望您速回。”莺儿声低低的,咬字却清晰。
沈知鹤站起身,蝴蝶骨撑起单薄夏衣,像在振翅,一方软帕紧捏着的,指尖都泛起青白。
她心下一转,稳了稳心神,旋即抽了发间珠玉而下,往内阁走去:“替我侍妆,我要回沈府。”
身后二人连忙跟上,不敢多言。
“您放心,老夫人已知情,准了您回去侍疾。”莺儿临鸾替她点素妆,褪下的猫眼石睐着狭而长的蕊光,在·艳·阳映照下,一闪又一闪。
沈知鹤手上微顿。
虽说女嫁后除喜丧皆不回府,但若遇到个难缠的婆家怕是连回去侍疾都不允许,可这丞相家的车马如今都在孟府跟前了,孟老夫人能提个不字吗?
她敛了神色,莺儿快速侍好了妆,沈知鹤起身,侧目望向李氏,一顿:
“……你且回后院罢。”
李氏神情不动,正整叠着沈知鹤换下的衣裳,指腹凝着温热,轻声:“您放心,奴知道规矩的。”
她鸦睫颤颤,拢了柳眉。
好一轮明耀的阳,烈光穿透云层,灼伤绿叶,艳红伤疤凝成枝头颗颗桑椹,盎然金夏尽观之。
一卷·燥·热的风漫过奢华的马车,将片片云絮吹聚得缠绵,飞驰的铃车檐处挂着沈家国公的银标,路上行人瞥见纷纷退避两侧,不敢再视。
马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丞相府门前,沈知鹤搭着莺儿的臂探出身来,踩着备凳而下,府门碧瓦泼洒下流光溢彩的斑斓光影,她目不斜视,直往内走。
比肩那宫廊九曲的道儿弯弯绕绕,满府可用琉璃碧瓦是魏帝赐沈家的殊荣。
沈知鹤敛着裙衽,熟悉的廊道记于心中,她踏内院主阁而入,院内静悄悄的,侍婢向她行礼也压着声线。
一股经年的药气凝鼻而来,沈知鹤也不执帕捂着,她瞥眼,将廊下那新生一株淤郁文竹收在眼底。
“二姑娘。”
清音入耳,沈知鹤在阁门处停下脚步,守在门前的,是嫡母的近身嬷嬷苏氏。
苏嬷嬷微微躬身,拦住她入内的身形。
“嬷嬷这是何意?”沈知鹤心下一沉却不露于面,言语间带着三分恭敬。
“有太医在内,望二姑娘体谅,先去暖阁候着。”苏嬷嬷弯着嘴角,语气却不容拒绝,“只余莺儿姑娘,奴婢有事要交于她,二姑娘可准?”
“暖阁?”
沈知鹤鬓间只斜斜插了支步摇,流苏碰得声脆,她眸光一闪,顺着嬷嬷的话语,终是馈还一个笑,向着曛阳,金潋潋地荡开:“自是可以。”
说罢定定睨了莺儿一眼,步伐减了几分急促,沈知鹤独自一人稳稳沿着暖阁走,越往内,两侧侍婢也没了踪影。
她抬腕推开暖阁的门,阁内静悄悄地,沈知鹤抬眼入目只见一副方正的寿字,挂在阁墙熠熠生辉。
来不及细想,屏风内的小阁有人影绕出,沈知鹤转身,迟日的光被她遮拦,又被·挤弄·开,绞碎的金点洒在她的脖颈。
果然。
沈知鹤顺着光游,掬出一抹了然的笑,隐约是绰在夏日光里,明媚在这一隅。
“我等了你许久了,阿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