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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般的悠远。手里握着的是一片简短的信笺,心中的思绪却早跑到了千里外,白子风看在眼里这些年玄御从未再提起过,但他心里明白陈玄御这般的人认定了就不会再改了亦没有回头路可言,陈玄御记忆里,春深似海的春季,海棠花簇簇堆满枝头,那花下的少女,盈盈浅笑,花瓣如红雪般飘落,那花下女子就那么依靠在树下时而浅寐,时而执书,总是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今早那江湖义士,死了。正如玄御你所言,毒发身亡。”陈玄御似是知晓了般淡淡的点了点头
“派人暗地里寻寻其家人,厚葬了吧”说罢便不再言语,白子风这边气的可直跳脚,他倒是还没明白这毒怎么下的,还等着陈玄御给他解疑答惑呐,那人却低下头把玩玉骨去了。可不气人!
“子风兄啊,你可听闻定国公府的嫡公子何谨越?”猛然蹦出这一句话,倒是听得白子风一愣神,本欲商谈正事,没曾想陈玄御突然调转了话题,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咱俩回城那日,我有点印象,那是一年轻公子,那日着一袭简单的胡锦白月长袍,朴素如未经丝毫雕琢的白玉,一双眼睛清澈幽深如冬雪下的深涧,到不似定国候和其父骠骑大将军凶戾杀伐果断,乃是无波无绪、无欲无求的仙人超然之态,那日站在城门的钟楼上,却似站在九天之上,仿佛偶然垂首一眼营营众生,清冷而淡然。不论其他,此人倒是绝世之貌且绝非京城的纨绔子弟,绝有不世之才!。”闻听此言的陈玄御缓缓放下了手中把玩的玉骨,再次走到了座椅后悬挂的画像前,看着画像思绪却飘回了以前。
宏德十九年,老皇帝陈憡还尚在,那年夏季陈玄御不过八岁,当时锦妃独宠宠冠六宫,皇后赵氏便命人从江南偷运来一名女子,名唤粲玉,以求得分减锦妃的宠爱,没过多久皇帝夜夜留宿在粲玉处,夜夜歌舞升平大有超越锦妃之势,随着时间越来越长锦妃在宫中的地位更是日渐衰落,最后被赵氏污蔑妄图伤害龙嗣而被打入冷宫,赵氏看锦妃失势,当下便施加报复,命人将锦妃的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使其失聪,用喑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使其不能言语。还要割去鼻子,剃光头发,剃尽眉发,后来的事你便知道了,但那日锦妃被害时,偷玩躲在假山后的他便亲眼目睹了这场血腥,假山后便是一弯荷花潭,假山累累叠叠,上面种着郁郁葱葱的藤萝,潭水一侧,青石间植了几丛竹子,高低疏密,错落有致,将躲在里面的陈玄御遮得严严实实。可年纪尚小哪里经受的住这种血淋淋的场面,当下便吓得碰掉了脚边的碎石被皇后等人发现了,正当陈玄御觉得自己必死无疑时,假山旁的荷花池里伸出了一节白藕一样的小手,迅猛间将陈玄御拽下,两个孩子躲在荷花莲叶下就这么逃过了一劫,何谨越那日本是陪祖父前来给太后问安,少年贪玩却误打误撞救了陈玄御
“子风兄,不是一直好奇为何这些年来我一直有宫内的情报吗,正是谨越!”
“我被当质子远送北戎时,谨越托人将他祖父送他的玄岩刀送于我,希望这刀能救我于危难不测,有一年我差点被北戎的盗贼杀死在路上,那时保住我性命的是谨越送我的玄岩刀”听到这里白子风才恍然大悟,年少的生死之交,也难怪这些年何谨越提供的信息那一次都是精准无误,如今这靖海侯府内的精护卫兵便是何谨越当时送与陈玄御的,怕陈玄御入京了然一身没有亲信便送来了一众听遣命令的死侍。这情分着实难得
“子风,你来看!”陈玄御侧立桌旁,轻放手中的毛笔,脸上却透露出来凝重的神色,似有意避开耳目,白子风赶来一看,只觉眼前发昏,雪白的宣纸上赫然立着几个大字,这没等白子风回过神来,轻瞥了一眼旁边晌午何谨越送来的信筏,与上面的话一字不差
“夜盗聚魂盏!望兄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