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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一模考试。
好巧不巧，余姚仍旧和卓希瑞在同一个考场，而且余姚坐在他后面的位置。
祁飞则在靠墙的角落里，临开考之前，他郁闷地找余姚诉苦：“本来还想让你照顾照顾我，咱们真是有缘无份啊……”
余姚面露尴尬，卓希瑞趴在桌子上睡觉，因为身材太高大，他弓着背的姿势看上去很不舒服。
“不过你昨天给我的笔记，我都看了，我觉得我怎么能比之前提高个几十分。”祁飞没有察觉余姚的不自在，仍旧自顾自地坐在旁边的空座位上滔滔不绝。
卓希瑞动了一下，他的背抵住余姚的课桌。
余姚一惊，看向前面的人。
“祁飞，快开考了。”余姚提醒他，才让他住了嘴回到自己位置上了。
她感受到他的力气，不知道是把桌子往后挪一下，还是就这样保持不变，想了想，余姚决定等开考。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第一场考试，卓希瑞都没有动一下，考场的老师自然是不会管，除非是自己的学生，但是一看是近来麻烦不断的卓希瑞，除了心里惋惜一下好学生的堕落，也没有想过呵斥他一两句。
时间过去半个小时，余姚抬头看着仍旧埋头睡觉的卓希瑞，伸出手用笔戳了戳他的后背。
没有任何反应，余姚心里一惊，甚至像林一一样脑补了“他不是死了吧”的画面。
但是看到他微微起伏的身子，她觉得自己中毒不浅。
“注意力集中！”监考老师突然走到她身边，用手敲了敲她的桌子。
她才赶忙回过神来。
而卓希瑞交白卷的消息也随着第一场考试结束传得人尽皆知。
“他怎么一下子变坏了呢？”
“是不是和他家里有关系？之前不是说出事了吗？”
放学路上，余姚不远不近地跟在两个学生身后，神色凝重。
“没有，都是谣言，说是要移民。你想啊，都能移民了，能有什么事？”
“那难怪，他不考试也不影响他。”
“对啊，不用高考的，他英文又一直是全校第一，据说口语也很好。”
再往下说，就已经完全从好奇变成了崇拜式的八卦，余姚停下脚步，再看看周围，发现自己走错了路。
她转身，看到有个人影快速闪到拐角处，等她追过去，却不见一个人，她觉得是自己多疑了。
回到家，只有孟朗一个人在。
“你爸单位有事，临时出去了。”看到余姚进门，孟朗颤颤巍巍地从桌子边站起来往卧室的方向走。
桌子上是还冒着热气的饭菜。
余姚“唔”了一声，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怎么想起了卓希瑞，她觉得自己有些不清醒，马上去卫生间洗了脸。
等她一个人坐在桌子边看着这些饭菜的时候，突然没了食欲，她看了看紧闭着的主卧，便回房间休息了。
下午进了考场，余姚赫然看到桌子上的棒棒糖，再看看卓希瑞，虽然没有再睡觉，但也是心不在焉地画着什么。
她坐下，收起糖，几次想碰一碰他，到了最后一刻，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她轻轻叹口气，拿出那颗糖，第一次剥开糖纸。
她很少吃甜食，小时候牙不好，余家年又给她买各种零食，而她晚上偷吃以后又不及时刷牙，久而久之，没换牙之前，她就有好几颗牙被虫蛀了。
再后来，罗淑大发脾气，没收了她所有的零食，并且明令禁止她吃任何甜食。
她盯着卓希瑞，愣愣地吃完，有一瞬间的安心，仿佛除夕之后的混乱不曾出现过，这么想着，这场考试她也发挥的不错。
开始交卷，她思考着要不要对他说一句“谢谢”。但是话还没出口，祁飞就蹦哒到她面前：“上次你还说不喜欢吃糖，我看你吃得还挺美的！”
余姚诧异地看着他，余光瞥见正在收拾东西的卓希瑞肩膀僵硬了一下。
“这是你给我的？”余姚说出心中疑惑。
“你以为？”祁飞咧着嘴笑，“上次就买了，忘了给你，今天收拾东西发现了。”
余姚紧张，下意识看卓希瑞，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教室了。
“谢……谢谢！”余姚想起了什么一样，抓起桌子上的书包追出去。
但是她还是慢了一步，她找遍了学校，操场，卓希瑞的教室，甚至是小情侣们常常约会的角落，她没能找到他。
而她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