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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只有半个多月，但却让余姚感到无比漫长。
周小文没有打听到卓希瑞的消息，拿到了电话也长久处于占线的状态。
他们两个坐在空荡荡的图书馆里，两边是高大的陈旧的书架。偶尔林一会来，但是呆不了多久就坐不住离开了。
“什么时候去看电影？有部新片子不错。”林一趴在桌子上，歪着头看他们两个。
“成绩还没下来。”余姚淡淡地说。
林一泄气，他实在觉得无聊，也没有看书的心思。但是余姚两个人却安安静静地翻书，做笔记，写习题，好像别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要不，还是去吧？”周小文抬起头提议，这让林一又有了兴致。“也应该换换脑子了。”
余姚看着他，想了想，妥协了。
周小文心里清楚，她并不是真的在等成绩，让她烦心的事情太多了，卓希瑞突然消失，尽管他们实质上没有什么关系，但从心里，他知道她的。
“哎，对了，我昨天看到你们班郑恬恬了。”去电影院的路上，林一突然想起来什么开口说道。“之前听说她家出事了？”
余姚心里咯噔一下，看向周小文。
现在，倒是换成他云淡风轻了。
“你在哪见到她的？”周小文替她问。
“学校附近，本来想打招呼的，但是校花太高冷了，都不带看我的。”林一撇撇嘴。“我现在看，余姚比她好看多了！”
她无奈，想着，下次介绍林一和祁飞认识吧。
周小文看她：“要不改天再看电影？”
“为什么呀？”林一一听急了。“说好了怎么还变卦的？”
余姚摇摇头。
“看完电影，回去我打电话试试。”
“好。”
但直到散场，余姚也不知道电影讲了什么。反而是林一在一边为电影的大场面激动不已。
“我看过这部电影的小说，不过电影有一点不好，就是在谈恋爱！”林一说到激动的地方，生出一些不满。
“这部电影挺火的，还是你自己选的。”周小文调侃他：“等你回头谈恋爱了估计就不会这么排斥了。”
林一想了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是。不过话说回来，它这个设定挺不错的，一个人类，一个吸血鬼，注定不能在一起，克服困难……”
余姚听到那句“注定不能在一起”，泛起一阵苦涩。
天黑下来，彼此在车站告别。
“等我电话。”周小文叮嘱她。
目送他们上了车，余姚在冷风里站了一会儿，看着缓缓驶进站的公交车，然后她跑出站台，招手拦停了一辆出租车。
“华南别墅。”
那是卓希瑞家所在的位置。
她不确信自己能不能看到他，但是那一瞬间鬼迷心窍一般，她想去看看。
下了车，她朝那个方向走去，周围的房子里都是一片明亮，偶尔还能听到说笑声。
她站在路口，突然后悔了。
她太鲁莽了。
“余姚？”郑恬恬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本来她是看向她家的方向，却没想到郑恬恬是从外面回来。
余姚尴尬，她竟然在这么黑的地方，仅靠背影就看出来是自己。
余姚转过身，看到郑恬恬手上拎一个大袋子，好像是零食什么的。
“你找卓希瑞。”
不是疑问句。
“路过…”说完这句话，她看到郑恬恬脸上露出得意的笑，那感觉就像是抓住了她什么把柄。
实际上，或许真的是这样。
“放心，没什么事，学校里那些人乱传的。”郑恬恬难得解释了一番，还是用这种无所谓的语气。但足以让余姚心安。
“那我走了。”余姚听到了自己想听的答案，见不见到他或许不那么重要——开学会见到吧。
“不过，我们移民了。”郑恬恬盯着她的背影说道。本来想瞒住她不说，想到自己在周小文那里吃过的亏，郑恬恬觉得自己怎么也得报个仇，但是又想到自己吃亏时候的心情，突然有些同情余姚。
尽管她让自己讨厌，何况还是和卓希瑞有关系的人。
但看到她转身离开的落寞背影，郑恬恬松了口。
余姚愣在原地没有转身，这个答案让她吃惊，也让她一时间无所适从。停顿了几秒钟，她还是什么话都没说走了。
郑恬恬神色复杂，最后叹口气也走了。
留下一地清冷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