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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夫发出尖利的喊声,随之发生剧烈的震荡,车厢内的物品翻滚着落向一侧。
风辰像安了弹簧一样坐起,他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四顾茫然。他刚刚还在梦中与一位曼妙的姑娘对坐,互倾衷肠,就要到嘴对嘴的一刻了。
“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
回答他的是穆熙,他刚刚被桌上翻滚的茶杯砸中了脑袋,现在正疼得咧嘴。两个人面对突发事件显然经验不足,直到现在还没有准备逃出的动作。
车厢顶部被破开一个洞口,像是被用剑劈开的,火红的天光涌了进来。刚睡醒的风辰一时接受不了刺眼的光线,用手拦在眼前,下一秒他感觉到有人抓住了他的肩膀,带他高高跃起,然后落在地上。
马车继续向前冲出十几米后侧翻发生了。这辆马车看起来不太结实的样子,因为此刻它变成了一堆木头,它几乎在触地的一瞬间就散架了。安装在车底的承重木断成了两截,想要重新组装这辆马车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事了。
他们身处荒野上,路的两边杂草丛生,没有人烟,距离目的地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也许这堆木头的唯一用处就是当柴火烧烧,在夜间把去往代元城的路照亮。
马夫跌跌撞撞地从他们身边跑过,跑向那辆马车。
他早在先前就跳下了车,幸运的是泥土被雨水浸得稀烂,他在上面滚了好几圈没受什么伤。此刻他正抱着躺在淤泥中的,嘴巴吐出白沫的赤焰灵马放声大哭。
看得出来,他对这匹赤焰灵马很有感情。
“我们要安慰安慰他吗?”穆熙说。他知道心爱之物丢失的滋味,长大后哥哥们总是会把他喜欢的东西抢走,有时是抢他翻遍整个花园找到的一只蝈蝈,有时是抢妈妈给他绣的香包,被抢后无一例外他总是哭得眼睛通红。
“你去吧。”风辰用下巴指了指马夫,然后转身向后走,不知道要干些什么。
穆熙朝着马夫走过去,嘴里嘟囔着,“这是一个没有同情心的人。”
他走到马夫的身边,男人哭喊的声音像狼嚎一样充斥耳边。他瞧见赤焰灵马本该油光发亮的鬃毛裹上了一层泥,黯淡无光。修长的腿有一条扭曲向前,软趴趴的。他倒是真的想安慰他,但却不知道怎么说,因为也从没人安慰过他,所以只是愣在原地。
“这里有根绳子。”风辰弯下腰,把绳子捡起来。他知道邵雪痕有洁癖,所以只能亲自上手了,作为贵公子他也并非手指都不抬。
“这是绊马绳。”邵雪痕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曾用过这种绳子——在一次任务中,用它绊倒了一只横冲直撞的三阶灵兽,在它还未爬起时,干净利落地在它脖子上把剑刺入,然后血液一股脑地往外流。
风辰把绳子丢掉,从储物戒里掏出一条白毛巾擦手,说“那应该只有山匪会这么干了,但这里看起来应该没有山匪迹象。也许有人阻挠我们执行任务也说不定,或者是学宫那些无良教师们觉得这次任务太简单,给我们使绊子。”
“他们不会那么做,没有重大事件他们轻易不会离开学宫。”邵雪痕摇头。
“好吧。”风辰说,“姑且相信此次事件是偶然,也许是哪个脑残为了看翻车的笑话才这么做的。”
马夫的哭声渐变得无力,只剩下低沉的哼哼。
路边一人高的芦苇被秋风压低了腰,本就已掉落得差不多树叶落下后,树干变得光秃秃,更显得空旷。日落西山,只剩下半轮,再没多久它就要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他们目送着最后的余晖。
月亮已经出现在高空,有着浅白浅白的轮廓,像是被蒙上了薄纱帐。夜色无声从天际开始蔓延,像是黑色的潮汐拍打着沙滩,翻滚着,一点点涌了上来。
他们没有离开,而是静静地站在马夫的身边,像是在为他的不幸表示同情,为赤焰灵马表示默哀,就在前几分钟,它已经没了呼吸。
深秋的风瑟瑟的,带着浓浓的湿气,穆熙不由自主地裹紧衣服,他还只穿了一件单衣。照往年这时还没这么冷,他穿一件单衣就够了,现在看来今年一定是大雪纷飞。他忍不住搓了搓手,心想,这荒郊野外连一处挡风的地方都没有。
“这里应该离代元城不远了,顺着这条路走,再有几个小时就到了。”这个可怜的男人声音还带着哽咽,借着还没完全黑下来的天,可以看到他的眼睛肿了一圈。
穆熙向他递过一条手帕,善意地说,“很抱歉,我们也没想到会这样。”
“我总得完成城主的命令。”他拿着手帕用力地抹掉鼻涕,“我得连夜回去跟城主复命。”
“可我发现了一条绊马绳,也许这附近有强盗也说不定。”风辰故意说的很慢,仔细盯着他的脸,想从他的神情中找出端倪。
这一招在学宫内屡试不爽,当被逮住的学生拒不承认违反了校规时,他就会用眼神以及话语向其施压,攻破对方的心理防线。十七八岁的少年内心没有垒起高高的墙壁,也就没有筑起所谓的心理防线,这是一个恰好纯真的年代。保护他们内心的,只是他们自认为建造得很坚固但实际上一捅就破的脆壳。
“啊……说不定真有可能,毕竟荒郊野外的。”马夫说,“但城主的命令我更不能违抗。”
或许是因为他脸上污泥的遮挡,风辰并没有看出来什么,也许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他只是一个跑腿的而已。
三个人走在稀烂的土路上,风辰和穆熙步伐迈得很小,生怕把泥溅到身上,没人会喜欢洗衣服的。但尽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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