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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这里应该是古书上记载的金蟾蜍的栖息地,金蟾蜍,会从身体上分泌一种淡香,无色无味,寻常人吸入,便会进入幻境,而在幻境之中,你极有可能失足跌下悬崖,成为金蟾蜍的腹中之物。”
“那怎么办?”
“我这里有几种药丸,服下去可以固定心神,诸位过桥之时,一定要摒弃杂念,一心过桥,应该无大碍。”说着,袁立又拿出几颗药丸,放到每人手中。众人吞服下药丸之后,一一踏上了独木桥。
最先踏上桥的依然是风陌,他面色平静,正视悬崖对岸,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约到桥的中部之时,他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不问道长正站在他的对面。
风陌是个孤儿,不问道长在一个雪夜的小巷中遇到了他,当时不问道长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右手边跟着一个与风陌年龄相仿的小男孩,手里拿着一个应该是新烤出来的鸡腿。饿了几天的风陌,闻到鸡腿的香气,几乎本能的冲了上去,那个握着鸡腿的小男孩看到风陌恶狠狠地冲过来的时候,另一只手轻轻一拂,就把风陌打飞了出去。
落到寒冷的雪地上,饥饿,寒冷,疼痛让风陌几乎崩溃,但他依然在一次冲了上来,他要活下去,所以他要抢走那个鸡腿。
男孩见风陌又一次冲了上来,动作稍微停了一下,然后便又要拂手,但这一次,那个老人在前面拦住了他,他从自己的怀里掏了掏,又拿出了一个鸡腿,老人伸出手,将那个鸡腿递给了风陌,风陌停下来,双眸注视着眼前的老人。
多年乞讨的他,自然遇到过别人施舍,但很多人施舍其实是为了捉弄他。很多次,当他刚准备伸出手接过他们递出来的食物时,那些混蛋都会把食物丢在地上,狠狠地踩上几脚,然后再看着风陌愤怒的眼神,开怀大笑。
而眼前的老人只是平静的看着风陌,有些凹陷的双眼带着一丝丝的善意,风陌想了想,一把冲上去,直接抢走了老人手上的鸡腿,也没等老人说话,他就直接开始啃食手中的鸡腿。
另一边的男孩看着风陌狼吞虎咽的样子,摇着脑袋想了想,走到了风陌身边,风陌做出了一个警告的动作,但男孩并不在乎,他从腰间拿出了水囊,将自己手里还未吃过的鸡腿,一并递给了风陌。
风陌看了看男孩,直接伸手拿走了男孩的水囊和鸡腿,继续开始狼吞虎咽,男孩看到风陌的动作,笑了出来,而那个衣着陈旧的老人,也在一旁慢慢的笑起来,风陌吃着手中鸡腿,不知到为什么,他也好想笑,就这样,在一个冬夜里,两个孩子和一个老人在开心的笑着。
风陌的脸上露出了沉醉的表情,他感觉自己仿佛已经回到了那个雪夜,而不问道长拿着鸡腿正站在自己的对面,身后的小男孩,就如同现在的雨墨一般,面无表情。
唐雨啸跟在风陌后面,他好像看到悬崖下边依然有很多寒毒蛛,他记得,自己在一次北方的游历中,寄宿在了一个清苦的百姓家中。他就是这样,每次出行都不会表明自己的皇室身份,而当他的游历结束之后,总有些人家会因为自己的作为得到应得的回报。
那一次,他去了北方,他还记得那是个三口之家,女孩子的年龄与清儿相仿,说起话来总是细声细语的,虽然家里过得贫苦,但女孩子的眼中却似乎一直有着淡淡的光。那一天,雪下得很大,四个人围在桌子前,慢慢品着锅里的清粥,女孩的脸上写满忧愁,这样的天气,若是持续太久,父亲就没法出去打猎,在没有耕种的日子里他们唯一的生活来源便是父亲偶尔遇到的山鸡,狐狸……
“阿楚,你在想什么?”少年走到了正在收拾碗筷的女孩身边。
“我,我在想这场雪什么时候会停。”阿楚洗着碗筷,眉头有些紧。
“怎么?想雪停之后赶我走吗?”唐雨啸故作生气。
“没有,没有。”阿楚连忙挥起双手,尽管因为清苦,这双手时常劳作,但依然嫩白如葱,“你要住多久都可以。”
看着阿楚渐渐发红的脸,唐雨啸知道,阿楚这是害羞了。一天的交往下来,他已经了解了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她平常就生活在家里,附近也没有什么人家生活,所以阿楚跟除了父母以外的人说话总是会害羞,小巧可爱的脸庞也会因此染上淡淡的红晕。
唐雨啸和阿楚聊了几句,也弄懂了阿楚的忧虑,他向着阿楚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明天出去打猎,会给家里带回些好吃的。
夜已深,唐雨啸躺在石床上,静静的回味着白天的生活。身为身份高贵的二皇子,手持血殇,自然有当下一任天子的资格。但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唐无尘是个注重礼节的人,这天子之位,肯定是要顺给自己的哥哥大皇子的。
其实唐雨啸并不愿意去参与这场天子的争夺,但他确处在漩涡的中心,朝中一众大臣对大皇子的行事作风颇为不满,其余诸皇子此时年龄又太小,所以就算唐雨啸自己不说,也总是有很多人在暗中想要将这天子之位的候选人顺递给唐雨啸。
好在唐无尘了解唐雨啸,也知晓朝中大臣的想法,唐雨啸行事还是依然无拘无束。但帝都之中的勾心斗角,还是让唐雨啸颇为厌恶,他很期望自己能过成一个隐士的生活。
在这北方的大雪中,他遇到了阿楚,情窦初开的年纪,唐雨啸心动了,他已经很少没有遇到过,身边的人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而对他阿谀奉承,在这个贫穷的人家中,他过得很开心。
翌日清晨,唐雨啸轻轻翻身,他看了一眼,发现阿楚一家还在熟睡,他拿好血殇剑,轻轻地推开房门。屋外依然下着雪,不过对于血殇剑主来说,这样的温度并不会让他受伤,他今天,就是要好好的打一次猎,然后让阿楚开心一下,一想到阿楚紧皱的双眉,唐雨啸的心中就微微疼痛。
傍晚,阿楚家中升起了炊烟,阿楚正在给父母盛粥,母亲说自己不饿,脱口不吃了,但阿楚知道,母亲是在担心家中的食物不够。
“昨天的那个小伙子,顶着这么大的雪走了,估计是咱们家太寒酸了,我看那孩子腰间的剑,绝对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啊。”阿楚的父亲舀了一碗粥,特意将不多的米粒留在了锅中,自己碗里,几乎是一碗清水。
“他,他说。”阿楚咬了咬嘴唇,她想到了昨晚唐雨啸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的样子,“他说要给咱们打点东西回来。”
“啥?姑娘啊,他说给咱们去打东西?”阿楚父亲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连忙拿起了自己破旧不堪的兽皮大衣,“怎么能让客人出去打猎啊,我得赶紧去找他,这么冷的天,他再冻伤了怎么办?”
阿楚没有阻拦父亲,也从后面拿起了一件外衣,就要跟上去,父女二人正走到门口,就听到“砰”的一声,似乎有什么重物狠狠的砸落在地上。
阿楚父亲急忙推开门去看,发现外面是一堆狼的尸体,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地上,而本来他们焦急去寻找的人,正骑在一只棕熊身上看着他们。
几人将一堆狼尸抬进了房里,阿楚父亲看着一群狼,思虑了一下,“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唐雨啸的前面。
唐雨啸连忙将阿楚父亲拉起来:“阿伯,你这是干什么?”
“孩子啊,你是我们家的恩人啊。”说着,阿楚父亲就将家里的米缸的盖子打开了,唐雨啸顺势一看,发现缸中的米只能勉勉强强装满一碗,再一想昨晚,自己在阿楚家中喝了三碗粥,而且都是极为浓稠,唐雨啸内心的感动就更增了几分。为了素不谋面的人,阿楚一家舍得将自己家里接近一半的食物拿来招待,唐雨啸的心中,已经决定,这场雪过后,一定要给这一家人,一个好的生活。
“阿伯,我是习武之人,杀几头狼也不过轻而易举,伯父也不要太在意。”唐雨啸说着就走进了那些狼,“我听人说,狼皮在北方能买个好价钱,所以我基本上都是一剑刺死,阿伯你顺着我的剑痕割开,应该这些狼皮都能卖个好价钱,不过那张白狼皮,阿伯可以把它割下来留给我吗?”
唐雨啸带回来的狼中,有一只是成年白狼,一身白色毛皮,看起来极为漂亮,唐雨啸看见它时,就想着把这狼皮剥下来给阿楚做一件外衣,也正是因为唐雨啸对着白狼的追杀,才吸引了这么多头狼的出现,如果唐雨啸猜得不错,这白狼应该是狼群头狼的配偶。
“没问题。”阿楚父亲点头答应,然后将阿楚推到前面,好歹活了大半辈子的人,阿楚父亲自然是看出来唐雨啸对阿楚的心思,阿楚父亲对唐雨啸的为人也非常满意,所以若是阿楚能和唐雨啸有缘的话,阿楚父亲也是乐意看到的。
“阿楚,你跟唐公子聊聊,我和你妈收拾收拾,今晚咱们吃肉汤。”说完,阿楚父亲就走回了厨房,房间之中只剩下阿楚和唐雨啸,阿楚的脸又不自觉得红了起来。
“这么多狼,都是你杀的?”
“是啊。”
“谢谢你,这么多狼皮能抵上我家一年的花费了。”阿楚说完还弯了下腰,阿楚父亲年事已高,自然是杀不了狼,但这狼皮的价格,阿楚还是知道的。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慌张吗?我很吓人吗?我只杀狼不杀人的,尤其不会杀你这么好看的女孩。”
“不,不是。”阿楚的头几乎埋了下去,脸上的红晕也愈来愈盛,“我,你,你不吓人。”
阿楚父母的手脚很利落,很快就做出了一锅肉汤,香味四溢,大雪纷飞的夜里,每个人吃的都很满足。
唐雨啸在阿楚家中待了小半个月,每天基本上都会出去打猎,但狼却只遇到过那一次,此后无非是一些山鸡之类的。临行前一天夜里,大雪终于停了,唐雨啸和阿楚约定,明天两人带着那些狼皮去卖。
次日清晨,阿楚父母早早做好了饭,虽然这小半个月,唐雨啸每天都在吃肉,但味道各有不同,根本没有厌倦。饱腹之后,唐雨啸就带着阿楚慢慢的向着集市进发。
集市上很热闹,阿楚像是第一次上街的孩子一样,对什么都很感兴趣,而同样的,他们身后带着的那一大堆狼皮,也令很多人眼馋。
“大哥,我看到有好多张上好的狼皮,都没怎么损坏,而且携带的就是个细皮嫩肉的小子和一个女孩。这可是个好机会。”一个尖嘴猴腮的人站在刀疤脸旁边,一脸恭敬。
刀疤脸慢慢吸完了烟斗中的最后一口烟,终于抬起了头,冷冷发声:“在哪?”
另一边,唐雨啸和阿楚还在集市上闲逛着,唐雨啸先去了几家商铺,给阿楚买了几件衣服,又去了一家裁缝店,将自己的白狼皮递了上去,这个时候,阿楚才明白,唐雨啸留下那张白狼皮,是为了给自己做件衣服。
从裁缝店出来,唐雨啸给阿楚买了些街上买的吃食,就开始去找收购狼皮的人,就当两人走过一个胡同的时候,突然从墙壁上一跃而下几个身影,一脸狞笑。
“小子,把你们身上的狼皮留下,我心情好,可以放你们一马。”刀疤脸阴沉着声音,把玩着手里的大刀。
“你们现在从我面前消失,我心情好,可以当做自己没有看见过你们。”唐雨啸一脸不屑,左手慢慢搂住了阿楚的腰,这样的接触,让阿楚有一下子羞红了脸。
“好小子。”刀疤脸大刀直接挥了出去,冲向了唐雨啸。唐雨啸腰间血殇剑从剑鞘中倒飞出去,手中剑一挥,直接刺向了刀疤脸,一照面,刀疤脸的大刀直接被打落在地,左手出现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现在,你还打算放我一马吗?”唐雨啸看向刀疤脸,脸上带着询问的笑容。
刀疤脸看了看手上的伤疤,一咬牙,右手一挥:“一起上!”
几人一起冲向了唐雨啸,唐雨啸脸上带着笑容,他挽起阿楚,那盈盈一握的小腰带着轻柔的触感,身材娇小的阿楚就算唐雨啸抱在怀中也好似毫无重量,他挥剑出手,几招之后,其余几人都被击倒在地。由于顾虑阿楚,唐雨啸不想让他见血,所以出手的时候用力还是轻了几分,几人只是躺倒在地上哀嚎,没有人受什么重伤。
唐雨啸将阿楚放回在地上,看着阿楚:“阿楚,你脸又红了啊。”
阿楚听到,脸上更红了,走在前面不理唐雨啸了。唐雨啸笑了笑,走在后面跟了上去。
两人很快就到达了卖狼皮的地方,店铺老板看到这些狼皮,内心颇为高兴,这没有伤疤的狼皮价格绝对不低。但老板面容还是一脸平静:“小兄弟,你这狼皮是好货。不过你不知道啊,这狼皮啊,这几年买的人不多,价格是在给不太高。”
“哦?那老板想给多少钱呢?”
“五铜币一张狼皮。”老板装作思考的样子,伸出五根手指头,“这里总共十五张狼皮,正好五银币。”
“五铜币?”唐雨啸笑了笑,身子一转,在阿楚看不到的角度,亮出了身上的牌子:二皇子。
商铺老板看到牌上的字,瞬间呼吸感觉困难了几分,行商之人,了解的事也多,二皇子喜好在俗世闯荡,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老板?还是五铜币吗?”
“客官说笑了,说笑了,这狼皮怎么可能是五铜币一张呢?一张狼皮一银币,一银币。”
唐雨啸笑了笑,看向了阿楚:“这个价格你还满意吗?”
店铺老板也是个精明人,自然看得出来眼前二皇子对阿楚的想法,明白讨好这个女人是自己这单生意,甚至脑袋保不保得住关键。
“美女,你看,这一银币一张,价格绝对你们是稳赚不赔的。我再另送你一个白狼皮做成的皮袄,配上姑娘你的肤色,真是绝配。”说着,老板就吆喝下人拿出了一件皮袄。
唐雨啸看了看皮袄,可以看出,这皮袄的毛发,色泽都比自己劣杀的那条更为存正,但捕杀时,血痕和剑痕都太过多了,唐雨啸摇了摇头,将皮袄递了回去。老板看到唐雨啸递回皮袄,瞬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就跪倒在地。
“看老板你也不容易,我们也不贪图那点便宜,就一银币一张,十五银币,钱货两清,我们也就走人了。”唐雨啸说完看向了阿楚,“那张皮袄做工不好,我替你拒绝了,可以吗?”
阿楚羞红了脸,轻轻点了点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被唐雨啸拦住腰肢之后,心就一直跳个不停,脸上的红晕也一直消不掉。
阿楚和唐雨啸拿好了钱,回到了裁缝店中,取回了那件白色皮袄,就准备回往阿楚的家。而这时,躲在暗处窥伺唐雨啸二人的黑影,连忙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