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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翘,黑芒如烟缭绕,黑衣人隐隐做出一个蓄势的动作。他简略说道:“无名小卒而已。”
“啧啧啧,厉害了。”
这边话完,那边不屑声起。
夏渊不知从哪来又找来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了嘴上,褪去了先前的正肃,再次盛起他那一贯的痞性。看着黑衣人,翘着嘴皮子就说道:“啧啧,真谦虚。如果说追魂楼天字号的“十三死肖”都是无名小卒的话,那今夜在座人岂不都是街上要饭的咯?你是在羞辱我呢,还是羞辱你身后那位王爷呀?”
“他是追魂楼的十三死肖?”
“不会吧…十三死肖怎么在这里?”
“十三死肖…”
“难怪有如此身手…”
“……”
夏渊讽罢,周遭安静即刻打破。好比一只恶狼突然闯入了羊圈,议论声、诧异声如蚊吟连起,惊色、惧色、胆怯色似墨入清水,霎时大变!那一个慌张呀,就像是此时应战黑衣人的不是周远山,而是他们似的。
“奶奶,什么是十三死肖呀?”
东北方,离高台不远处,一位八九岁的小姑娘扯着她身旁的一位老妇人的衣角,却却问道。被小姑娘这么一问,原本惊得入神了的老妇人慢慢回过神来。她饶有顾虑地看了看自己这位少不懂事的孙女,接着又把目光重新放回到不远处那道漆黑人影的身上,沉思了好久一会才抚摸着小姑娘的脑袋,轻声说道:“那是十三个不应该存在这世上的人。”
小姑娘并不能理解老妇人这话,皱着小眉头又问道:“他们为什么不应该存在世上呢?他们不是人么?”
老妇人抿了抿嘴,没立刻回答,似乎在组织着一个小姑娘能够理解的词语一般,又思量了许久。在思量的同时,老妇人缓缓把目光移到了黑衣人手中执着的黑镰柄上。那里是整把黑镰的唯一异色,一抹黑红,像是用某种红色的墨汁写着的一个“蛇”字,在通体黝黑的镰刀上,若不细看一般人很难留意到,若细看你便会发现那就像是一条黑蟒吐出的蛇信。
与此同时,另一边同样看着这一抹异色的周远山,则已经收回了他审视的目光,不置可否地微微笑起:“说没错,常言道地府阎王令,一纸生死判,生煞勾魂,死肖夺魄。若追魂楼的十三死肖都是无名小卒,那我等就得到街上卖菜才成。更何况是十三死肖中的蛇肖呢?”
“啧啧啧…”
周远山话罢,不远处的夏渊又蔑声怪笑起,跟着后话转眼看向岳阳王,蔑道:“真想不到,你堂堂一朝王爷居然还跟这买卖人命的勾当有一腿。追魂楼少主、天字号十三死肖,我想黑白双煞也不远了吧?哦…对了…”说着,夏渊话风突然一转,轻蔑地斜眼看向黑衣人,调侃道:“为了勾搭你们一块苟且,咱王爷应该花费不少银子吧?这些搜刮的民脂民膏该不会都拱手送到你们楼子里了吧?”
“……”
夏渊说这话就说得有些过了。
纵使那岳阳王有万般过错,但毕竟他还是一朝王爷,现在的地点也还是人家的地盘,这怎地也得给些面子不是?城府内敛了一夜的岳阳王听着这话,确实也有些微怒了,沉住最后几分气度,隐忍说道:“夏兄,请注意你的措辞…”
但夏渊并不买他的账,狗尾巴草翘高,嘴皮子咧得一个放肆:“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敢当,你做了什么狗屁事情你自己清楚,难不成你还不想认这帐咯?”
“……”
风,轻抚。
鼻息沉沉吸起一气,岳阳王没再回夏渊的话。因为,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废话的必要了。他沉沉抬起挽在身后的右手,伸出食指缓缓指向远处的周远山。动作虽缓慢,但却无处不透露着一股举手投足间便号千军冲踏的君王气息!
“杀。”
“唰!”“唰唰唰!!”
思绪未完,随风拂远,岳阳王手指一抖,一字暴喝“杀”!
“杀”音落,蓄势良久的黑衣人脚跟踮地,“唰”的一下执黑镰化作了一道闪电,应声疾掠!但应声而动的人却并非只有他一人…
就在黑衣人掠出的同时。夏渊的身影,案台的桌影,乃至于甲板的缝影,天上地下,远处近处,共计十二道阴影底下皆寒芒一烁!十二道如墨黑影毫无征兆分布十二个不同的方位,同时化作闪电掠出!东南西北,上下左右,十二道黑影形成一环毫无死角的围攻,由十面八方各带着一把夺命黑镰扑向周远山!
“靠!他玩阴的!”
“噌噌噌…”
“七星剑阵!”
“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