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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型锁骨,再往下——秦苒只看见钟致丞耸起的喉结动了动。
不得不说,这女人身材还不错,躺在他身下,像极了任人欺负的小绵羊。
秦苒不敢动,她从来没遇到过这种状况,只觉得脸烧得很烫,顺带着脖子也似乎又一股暖流流过。
甚至她觉得,她双侧颈动脉中所流的血液似乎带着一股火气。
钟致丞执起她的一只手压在她头顶,低头就将他凉薄的唇印在她温润小巧的唇瓣上。
然后慢慢厮磨。
秦苒只觉得脑袋都炸了,说有血气直冲她的颅顶。
渐渐地,她沉沦了,或者说,她从未逃离过他的掌控。
吻得越来越深,秦苒只觉得连呼吸都困难,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耳畔传来钟致丞磁性而低沉的沉重呼吸声,让她迷茫的是,她竟然觉得这声音十分悦耳。
钟致丞松开压着秦苒的手,顺手揽上秦苒的腰肢。
秦苒浑身战栗。
他的大掌隔着衣服与她腰间鲜嫩的皮肤摩擦着,秦苒只觉得自己似乎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钟致丞的唇离开秦苒温润的唇瓣,他眼神有些迷离,伸手揽过秦苒的腰肢,他旋身,将她拥在身侧。
与她一起躺在床上。
“为什么躲我?”他已经没了之前的怒气,这句话,他问的很平淡。
对刚才发生的事没有任何解释,仿佛一切在他这里都是顺理成章,钟致丞就是这样,每次在秦苒觉得可能要尴尬的时候,他总是有能力让一切回归平静与安宁。
“我没有躲你,就想一个人呆一会,”秦苒小声说。
侧躺着,她的手放在两人之间,有些别扭不舒服。
钟致丞拉过,将她的手臂搭在他的腹上。
秦苒抬头看他,他只是反手,手背盖着眼睛,像是困了,又像累了。
“秦苒,我告诉你一件事。”
钟致丞说的认真,却又有些无奈,似乎还有些悲凉。
“什么事?”
秦苒天真的问。
“我的户口本上只有一页,你知道为什么吗?”
“这是我一直想问却不敢问的,我怕你和我一样。”秦苒特别怕,因为她太知道其中的苦楚。
钟致丞凄凉一笑,这个女人太聪明。
“不是和你一样,是比你更惨,”钟致丞手臂一使力,将秦苒拥得跟紧一分,“我爸妈出车祸死了,那一年,我刚好十八岁。”
户口本上,从此只有钟致丞一个人的名字。
因为已经成年,所以不存在抚养人一说。
自那以后,钟致丞从此孤身一人再无至亲。
当时正值高考结束,从外地出差回来的钟氏夫妻正要回来为儿子庆祝高考顺利。
不想却在归来的路上出了车祸,夫妻二人当场死亡。
“当时得知这件事的时候,他们的尸体已经从医院,被拉到了殡仪馆,”钟致丞说:“我见到他们浑身是血,甚至连面容都认不出,当时我私心得想,我不认识他们,他们不是我的父母,我——”
钟致丞哽咽了。
秦苒立即将钟致丞紧紧圈住,她心疼极了,她的眼眶也湿了。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秦苒制止他。
为什么要揭自己的伤疤给她看,为什么?像她这样懦弱无能的人根本不配他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我原本打算学金融,但因为这件事,我高考志愿填了枝大的临床医学院八年制,本硕博连读。”钟致丞继续开口,“我和你一样,起初学医的目的一样,但后来发现,医学这东西,根本不是用来救人的。”
秦苒紧紧的将他拥住,他说的她都懂,或许就是因为那份心底的落差感,才让她对自己如此失望,如此迷茫。
仔细回味上课学的那些病,有几个是能完全治好的?
根本没几个。
医生不是救人,他们做的最多的,只是缓解病人的痛苦,延续病人的生命。
救命?不过是偶尔为之,就如今天肖澜一事。
但这样的事却是凤毛麟角。
当初学医的期许与学医后的事实形成巨大的落差感,秦苒甚至怀疑当初自己的决定,并有了想要放弃的想法。
“我今天说这些,想必你都懂,”钟致丞放下遮在眼睛上的手,拉住秦苒搭在她身上的手臂,“今天我给你父亲打了电话,即使你不想说,我也全都知道。”
秦苒没想到他竟然观察细致到如此地步,翻身爬起,她惊异的看着他。
“你竟然什么都知道?”
“为什么不?你不是也说过我观察能力很强?只不过,这并非出于一个医生的职业素养,只是针对你一个人而已。”
秦苒疑惑地看着他。
钟致丞说:“对一个人关注多了,自然她的一举一动就会放在心上。怎么样?我的故事讲完,该你了。”
“我——没什么好讲的,”秦苒又躺回之前的位置,并不愿吐露心声。
钟致丞长臂一捞,直接将她圈在他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