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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色微散,雪白的宫宇后是一望无际的云青色树木。
冰封多年的枝干今日竟带着晶莹的露珠,枝头月白的重瓣花骨朵似乎也在轻微抖动。
归椋树复苏在即。
荷风苑中云碧色的莲塘开满了外观各异的莲花,塘中硕大的琉璃色碗莲,刹然泛起灼灼光晕。
塘边白玉色小亭中花纹繁复的锦盒砰然碎裂,腾飞而出的半颗种子红光大盛,略显妖异,逐渐向塘中飞去。
碗莲盛放之际,另外半颗从莲蕊中飞起,合二为一,丝丝缕缕红光从种子中绽放而出,急速旋转上升,最后像一轮血红的日头高挂于半空。
竟映得往日薄雾隐现的莲塘仿若血池炼狱般扎眼。
忽然红光刹那隐去,转而化为金色的符咒,直飞向西,遁海而去。
转而仿佛受到了外界的助力,暗下去的光芒微弱的亮起。
持续许久的忽明忽灭后,金色的符咒腾海而出,仿佛一块有形有质的毯子,一路裹挟着玄衫男子送至荷塘边,滴落的鲜红血迹浸满了来路。
待放下来人,符咒转而齐聚于凌空的种子中,一瞬间璀璨大盛。
光华炸开的刹那,满池莲花却似被吞噬般迅速枯萎。
不知从何处蹿出的雪白色小兽叼起硕大的芭蕉叶,凌空腾起,以极快的速度连包带裹,并稳稳地接住了碗莲中掉落的白嫩小童。
落地之后,小兽呆愣于原地,满目怅然。
“喂,你别装死不说话我跟你讲!”
“你自己欠的债,可得自己收场。这十个不讲理的,幸亏你今天遇上我这个最讲理的。否则你以为你能逃得了这一顿毒打?”
“喂……”
雪白的小兽仅有一尺高,头顶浅褐的双角宛若盘羊,面部和蓬松的尾尖有湛蓝色的软毛。
张口竟是晴朗的少年音色,字字句句隐含怒意,包裹这样一幅软软的面庞下,竟显得毫无威慑。
小兽见倒地的前任天君毫无反应,忍不住靠近查看,只见身处血泊中的南衍精神已然恍惚,眼中浮现的尽是哀然神色。
该说些什么呢?
他似乎气也撒了,刻薄话也一句不落地说了。
他自然知晓面前伤重之人,为了救自己的小主,舍命到何种境地。
他们夫妻多年的恩怨,又怎么是自己这个局外人一言半语说得清的呢。
“她复生之前,碗莲并月藕被人动过手脚。”
白色的小兽言语尖锐冷厉,转而微有哽咽,
“她……残损很大……你,有点心理准备吧……”
小兽昂起头,定然凝神间吞吐出浅蓝色的灵焰,焰火遍布了南衍周身。
不一会南衍便觉已经逐步恢复感知,断骨在一寸寸的生长,经脉逐步连通,清晰的痛感令他汗如雨下。
可他脑海中反复回想的却是寒彻脑髓的少年音色,并月藕怎么可能被人动过,除了他根本不可能有人能进入无妄宫!
是谁,到底是谁?
残损很大?什么叫残损很大?
心理准备?他该如何有心理准备?!
南衍能勉强坐起来的时候,面前的小兽已然瘫倒在地,只是斜着眼示意了一个方向便趴下身去。
他强撑着身子站起来,踉跄而行,看到了远处草丛边碧绿的一团。
俯身而下,颤抖的双手小心地抚上被杂乱打包的芭蕉团,只见面前的女童仅有六七岁大小,容颜温婉。
南衍小心翼翼地抱起女童,刹那失神。
已然无法控制剧烈颤抖的双手,在触及她眉心的片刻,压抑在自己内心数万年悔恨尽数夺眶而出,无可收拾。
他为君八万年,亲眼见证了无数血流漂杵、至亲分离。
屠戮玄武部的时候他在无数哀求声中不曾犹豫片刻,平定妖族叛乱之时他将数万妖兵连同家族连坐。
他总是杀伐为先且从不行度化之事,他还亲手封闭了轮回之境,断了无数生魂的转世之路。
他才是那个双手沾满鲜血,活该受尽惩戒之人。
而最后,这一切为什么报应在了自己向来良善的妻子身上?
他为君八万年,从未曾软弱。
除了无数次醉倒在星屿之上,一遍又一遍念着妻子的名讳,
除了漫漫长夜辗转难眠,脑海中久久散不去她的幻影,
除了时隔八万年再次见到的,竟然是这样的她。
泪珠成线,一时间他努力掩藏的懦弱,再也无法控制。
她,三魂七魄并未尽数而归。
她,失去了耳识,更,没了左腿。
[半月后]
明珠当空,月阶云地。
淡粉色的折襟莲铺满了往日冰冷肃穆的天宫,白金色的宫宇巍然耸立,琉璃色的屏坠投射出璀璨夺目的光华。
凌霄殿中众仙齐聚,许多仙者由四海八荒赶来,鼎沸之势,前所未见。
高悬的龙纹鎏金座椅早已空出,为首恭然而立的两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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