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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几招就逼得李信往后飞跃。众目紧紧盯着李信,看李信是否有后招。一方庆幸,一方失望,觉得李信武功也很好,但在左大都尉阿斯兰这里,似乎不够看?
早年开始,从会稽开始就跟随李信的几名军士,现在被派来保护翁主。他们站在队列中,看到李信的武功,心中都有疑惑。感觉李二郎的武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啊……应该比这样子厉害啊……但是李二郎看上去又很认真,两军交战时,他又不可能还保存余力吧?不是自己的印象出了错,就一定是李二郎的武功退步了。
想到少年天才也有沦为平庸的可能性,几人心中一痛。
旁边的人奇怪问:“什么表情?你们牙疼?”
几人连摇头。
他们不知道李信的心思。不知道李信正在心情颇好地想:好买卖啊。我随便赢一场就行了,何必跟阿斯兰打得那么厉害?何必让人看出我的真实水平?暴露的越彻底,打仗时越容易被人看出底线在哪里,这是极为危险的。阿斯兰这么幼稚,难道我也跟他一样吗?别说知知根本不知道我在打架了,就是知道,我的节奏是怎样,还是怎样。
哪像这个阿斯兰……啧啧。不知道骚什么骚!
闻蝉睡梦中,听到模模糊糊的喝彩声。声音大如雷轰,密密一片。她喃喃道,“表哥,别吵我……”
但是吵闹声一点都没有停。
闻蝉懵懂地睁开了眼,发现自己趴在车上的坐榻边,身上被披着一件鹤氅。鹤氅温暖,几乎盖住了她的整张脸。闻蝉揉了揉眼,发现马车不摇晃,李信也不在。她坐了起来,听到先前梦里的吵声还有越来越大的架势。
闻蝉起了疑惑,敲了敲车壁。青竹的声音果然就在车外:“翁主,您醒了?”
闻蝉问:“怎么了?我怎么听到军士们喊阵的声音?”
青竹撑伞站在车外,虽然李二郎说翁主睡着,但作为严于自省的侍女,青竹还是下车过来翁主这边候着了。此时听到翁主问,她也已经胆战心惊地旁观前方的打斗很久了,“蛮族左大都尉好有本事,摸到了咱们的地盘上,还拦住了我们的车。二郎说雨下这么大,援兵也来不及,就决定自己去应付一下。那位左大都尉说要与咱们男君比试三场,只要郎君胜一场,他就放行。现在已经快比完了……”
左大都尉?
闻蝉心口重跳,扶在车壁上的手指微抖了下。
托之前程太尉在长安掀起的风暴,他们这些亲近之人都知道,左大都尉是舞阳翁主真正的父亲。
闻蝉眼睫颤颤,眼眸微阖:虽然早做好准备,自己来边关的话,很大可能碰上这、这个人。因为听说墨盒是重要军事险地,左大都尉一直和自己的夫君在争抢这块地盘。她来找夫君,很可能碰上阿斯兰左大都尉……然而,闻蝉心中并不想。
她默念着我是大楚人,我阿父阿母都在长安,我绝不会认一个蛮族人做父亲。
默想片刻,心情平静下来,才想到李信与对方的赌约。闻蝉掀开帘子,便慌张地探头去看,“三场比试,胜一场就行?那现在我们胜了吗?我表哥有没有受伤?”
身后一个声音尊敬又生硬地响起来:“李二郎武功大开大合颇有开山之势,虽然连败了两场,但是游刃有余,想来第三场不会输了。”
陪在翁主车下的人士齐齐扭头,看到后方被军士押着的乃颜。雨大雾大,乃颜以为那边主仆都在看自己,想了想,送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闻蝉根本没回头,仍紧张地望着前方,甚至想要下马车。青竹接到了乃颜抛来的那个笑容,莫名其妙了一下,红着脸扭过了头,心想这个蛮族人真……有感恩心?因为她送了他几顿饭,他就对她感恩地笑?
好……蛮族人真奇怪呀。
闻蝉目不转睛地盯着李信翩若惊鸿的身形。众人跟翁主解释之前的两场比试,大楚人都说李二郎很厉害,但阿斯兰更胜一筹,这才让李二郎输了。乃颜嗤笑,大有所有人都是草包的意思。众人怒,齐怼乃颜,然而翁主不许。翁主她就要听乃颜夸她夫君,因为乃颜说“一个个都懂个屁,李二郎明显有余力而不发,谁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呢”,闻蝉被说得脸红,心花怒放,如同乃颜夸的是她一般。
她就喜欢听人说李信好,而且她也真心觉得表哥这么厉害,打架怎么可能输呢?
如果输了,那一定是对方使诈,一定是所有人都眼瞎!
再说闻蝉趴在车窗上伸长脖子往前看,她捧着脸,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夫君水平很高啊。大雾弥漫,雨水湿眼,郎君的背影如蛟龙般,每个动作都颇为韵味。距离有点远,脸看不清,闻蝉安心地欣赏李信的背影……
她满眼都看到李信,况且不是她自夸,她就是保持理智之心,也觉得表哥好厉害。看!把那个黑乎乎看不清的大个子压得步步后退!
闻蝉疑惑,嗔自己这边的人一眼,“你们一点都不靠谱。谁说我夫君的武功不如那个大都尉了?我好歹也学了两天武,我表哥这架势,明明很厉害啊。你们懂不懂啊?之前说我夫君不行,哄谁呢?你们还不如蛮族人靠谱呢。”她指的蛮族人,是指那个一直在夸李信的乃颜。
众人无语,怎么跟翁主解释呢,怎么告诉翁主之前两场确实不行,到现在李二郎突然跟变了个人一样能打呢?
反正不管他们怎么说,闻蝉也万万不信。在闻蝉的注目下,前方传来欢呼声,李信横刀于跪在地上的阿斯兰肩上,赢得了这场比试。那边说什么,闻蝉也听不到,就听到自己这边声音挺高兴的。看到李信的身影往车边走来,闻蝉心满意足地放下了帘子。
李信心不在焉地回去车中,刚上了车,便迎来女郎的拥抱。他被温香满怀相送,侧脸还被亲了一下,自然心中熨帖。李信抬手将闻蝉抱入怀中,抱起她坐于自己腿上。对上女郎明亮的充满信任与崇拜的眼睛,李信心中一转,忍着笑,“你看到了?”
“嗯嗯嗯!”闻蝉说,“夫君你好厉害!我就说你打架没输过,他们非说你输了。你怎么可能输呢?”
李信心想我当然会输,不过在你眼里我千好万好,输了也和赢没区别。
他颇为喜欢闻蝉对自己的信任,却也问她,“你就看到第三次比试了?”
闻蝉点头。
李信心里哈哈大笑,心想完了完了,阿斯兰运气真不好啊。阿斯兰充满干劲地打前两场,反而是受挫的第三场被看到了。李信糊弄了前两场,随便打了打。他的挫样没被闻蝉看到,他一威风起来,就被闻蝉看到了。
于是闻蝉更敬佩他了。
李信垂着眼,玩着闻蝉的手,问,“你没看到跟我打的人长什么样子?”
闻蝉:“……”
以她对李信的熟悉,她觉得李信话里那似笑非笑的味道,有幸灾乐祸看热闹的意思。李信蔫坏蔫坏的,坑人从来不手软……闻蝉警觉了两分,然觉得除了对方是阿斯兰,是她并不想认的亲身父亲外,也没什么特殊的啊。
闻蝉道:“雨下那么大,雾也起的大,我都看不清……你们打得太快了,我只能看到夫君你。我必须看到对方什么样子吗?”
李信笑了下,牛头不对马嘴地答她,“雨一开始没这么大,我刚打的时候,雾都还没完全起来。看的话,挺清楚的。可惜你在睡觉,没看到。”
闻蝉茫茫然地应了一声,不解他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李信看她傻乎乎的样子,心里就再次笑得不行,笑阿斯兰真是倒霉。女孩儿文文静静地坐在他怀中,马车摇晃中,她仰脸看他,肤色白莹,眸子乌黑。李信抚着她的面孔,慢慢的,手就往下了,摸向她的脖颈,再伸入了她的领口,罩上她的胸。
闻蝉:“……”
她看李信低着眼神色漠漠的样子,愕然无比。她的胸被郎君的手掐住,那种感觉过电般,让她身子瞬间就麻了。她脸涨红,却没想到李信居然还能一本正经地坐着。
道路不平,车晃来晃去,她感受到了李信顶着自己的那物勃然之势。
然李信面色一点都不看出来。
他……他一本正经地耍着流氓啊……
闻蝉身子要起来:“表哥,你变了……”以前耍流氓还会不好意思,现在他真是一点都不……
李信嫌弃地抬头看眼她那个惶恐的表情,回味着手中的触感,评价道,“胸真小。”
闻蝉:“……”
涨红了脸,肩膀发抖,“那你在干什么!”
她推他就要起来,不想跟他玩了。李信抬手将她按于怀中,三下五除二地手指一划,解下她的腰带。在闻蝉不知道该什么反应中,他亲闻蝉的脖颈,微笑,“你说我干什么?胸这么小,夫君帮你揉一揉啊。”
“表哥……”
“哼,别叫我‘表哥’。一到这个时候就喊表哥,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喊表哥也没用。”
“车、车……”
“别怕。有表哥在。”
闻蝉心想:谁说不让我喊表哥来着?
她没空多在心里骂他了,李信禽.兽起来,她疲于应付。很快头脑昏昏,在他的亲吮中,她身子蜷缩,被郎君的手拂过,便轻轻颤抖。她若花开般在他身下,缱绻呻,吟……身子软成水,在他怀中啜泣,却不得不攀住他的肩。怕声音发出来,又只能借亲吻来压抑。而她娇声若猫叫,只让人更加控制不住力道。
空气越来越燥热,又有花香沁鼻。
压抑又紧张,旖旎再缠绵,一身香汗。
此时的边关因为阿斯兰的让步,暂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战事。朝中新皇登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程太尉对现在的情形很满意,他决定锦上添花。大楚和蛮族的关系他认为该给双方一个交代,程太尉与陛下说,他愿意去并州,愿意与右大都尉交涉。程太尉和右大都尉的交情已经很多年了,他想通过右大都尉阿卜杜尔,和蛮族的王联络上。他希望联姻重新开始,两国重修于好。
太尉亲自前往并州,一心为国,陛下自然首肯。
太尉出行之日,陛下虽不能出宫相送,皇后却代表陛下,将自己的父亲一路送出了长安城。即便下着雨,皇后相送十里,阵势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