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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思,谁能看得透。
谁有本事看透找谁去,他不伺候了。一天天的,就跟他江岄怕了浮黎一样。笑话,瑶光剑神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了。不就说了句调笑的话吗?旁人听得,他浮黎就高贵了?
他嘴角一沉,看都不看浮黎一眼,站起身来拂袖大步离开了。
行至鬼市街道,四下寂静,那些摊贩也不知去哪了,幽冥终年漆黑一片,日光在这的作用极其微弱,江岄无法推测时辰,又不知去哪,只得负手,沿着街道散心。
他刚刚冲动了,这些日子,他与浮黎日日相对,浮黎待他如何亲厚,自是不用多说。他实在不该跟浮黎生气,浮黎是何等高洁之士,最听不得污言秽语,他江岄又不是重生之后被雷劈失忆了,怎么就犯了糊涂非要去撩拨浮黎。
脑中闪现无数的回忆,有那么一瞬间,江岄觉得自己失去了很多,但仔细想想其实也许从未得到过什么,一个邀月一个浮黎,几乎占据了他全部的生命。如此想来,浮黎于他来说,是多么重要的存在。
哎,又是一声叹气,他也不是拉不下面子的人,待会儿回去就跟浮黎道歉吧。
现在先让他一个人安静一会,好好想想这几天发生的烂事。
琴弦反噬,这个其实他并不担心,虽与他生死相关,却不紧迫,只要他情绪平和,尽量不悲不喜,将旁人看的轻些,暂时没有大碍。
他想的轻松,却也明白于他来说,极为艰难。他生下来就是上神至尊,没有真身,根基不稳,不想其他神族经过多年的修炼渡劫之后灭绝六欲,他未死之前就知道自己心性不够,看不开放不下,玄光总说他为无谓之人牺牲是傻,他是傻,但是他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他刚出世的时候,心中是一片荒芜,像一张白纸,有人泼墨过来,有人泼污水过来,他分不清,只能全部接受。然而失去一词,令他快速成长。山洞里邀月子民冰冻的尸体,他们面上的微笑与神族的冰冷凶残形成强烈对比,他悲伤、他勃然大怒、他亦感到绝望,好好的人怎么就死了呢,怎么就离开他了。
等他从这种迷茫中醒悟过来时,他手上已沾满神族的鲜血,报了仇他并没有感到轻松或者舒心,他做了这么多又有什么用,死去的人不会回来了,不会对着他笑了,不会崇敬虔诚的匍匐在他身前祈愿,也不会像他的亲人一样摸着他的头唤他江岄,他记得每一个人的脸,他那样珍惜,想要守护的,就这样的彻底失去了。
成长的代价是痛苦,这痛苦随着时间的流逝与日俱增,害怕与担忧折磨着他,像暴雨,像风沙,像一道又一道的雷劈在他的心上,他无法再容忍任何危害邀月的风险存在,因为他已经视邀月为家,视邀月子民为至亲至爱之人。
只是这么一点点小小的愿望,也要被破坏践踏。
他感到他的眼睛无比干涩疼痛,要不是担心给邀月惹出更大的麻烦,他会狠狠地,拼尽他的所有去屠戮神族。他的仇恨与怒火来的异常猛烈,旁人也许会被他面上温和的笑意欺骗,其实他早已身处地狱,不能自拔。恐惧像怪物一样吞噬着他的理智,令他坐立难安,不思饮食。
他想要放纵自己,冲出地狱,灭绝那堕落、恶心、狼狈为奸的神族,让天地不再肮脏。
他犯下了太多的杀业,罪孽深重,万死难辞其咎。
这些事情太过沉重,江岄情绪翻涌,又感到喉中腥甜,愧疚与悲伤充斥着他的神识,他晃了晃头,甩去了几分热燥,理智回神。
他是为了邀月而生,邀月灭族却是天定之事,所以从一开始他便注定了要失去,即使经历了这么多,每每想起从前,他依然感到可耻与无力,他再怎么拼尽一切,这个世界也不会有任何光芒照亮那小小的山岗。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努力平复一腔的悲愤与苦涩,伸手在胸前一点,封住了自己的灵脉,不适感淡去。他笑了笑,继续往前走着。
而黑暗中隐隐约约显出一个人影来。
远远地,只见那人一束红色缎带扎在脑后的黑发,宛如幽静的夜中从山涧中倾泻下来的一壁瀑布。
江岄僵站着身子,一动不动,眼下他神魂割裂灵识稳,若来者不善,他没有自信能保证自己全身而退。况且他竟探不出此人的灵力来,想必其实力定不在他之下,深不可测。
黑暗中那人背对着他,身形高大,像一片迷雾一般。光线实在太差,江岄的双眼一旦定神便发酸发涩,无法探知更多信息。他动了动手指,想要传灵给浮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