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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是娘娘。
现在多出来中年男子这个帮手,张原不用白不用,他沉吟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北疆有十员悍将,小北王带进京四个人,三王宫斗死了两个,还有两个也拔了吧。”
张原目光闪动:“小北王就将被迫离京,东王和南王争皇位,岂不是更加快意?”
中年男子快活的笑:“让他们登基又何妨,猴子穿龙袍,不是依然不是。”
略停一停,中年男子笑道:“如果北疆面临的两个国家长明、北齐受到外敌侵略,小北王势必再调悍将入京。”
张原定定的看他:“那么,谁会攻打长明和北齐,让北疆压力减轻。”
“西疆面对的以前是三个国家,泥窝已分,如今只有乌域和大树两国,大树国王子慕容飞虹即将登基,登基后第一战将向长明开刀,而北齐主要是戈壁滩,行走的商人带给他们莫大的利益,也将带给他们新的国策。”
张原吐一口气:“你家那劣种是打算兵不血刃的干掉小北王的得力人手,厉害.....好吧,我有些原谅他不辞而别了。”
中年男子目光闪动,低声道:“不全干掉,拉拢不了的干掉!”
张原一愣,随即呵呵的笑了起来。
.....
夜晚,宫里叫嚷起来:“乌将军被蝎子蜇了。”小北王赶到,见到人已经乌青。
小北王不寒而栗,要么他退回北疆,要么他只能再调将军进京,他抬头看宫里的天空,秋月皎洁美丽,可是这里真的不好呆。
他回到下榻的宫室,仔细地再看对谢家的打探。
“谢家陈兵十万于西疆之境,按兵不发不知用意。”
小北王三把两把揉得消息粉碎,掷在地上响出一声,这才是最糟,镇西侯如果急兵冒进,外省就把他杀得七零八落,等到三王的兵马赶到,恰好杀他最后的元气。
他现在拉开架势,这仗可就有的打了,他打外省固然不容易,外省打他西疆也是一样。
如果小北王身处北疆,他有粮有地盘,还真的不怎么担心,可是他现在京里,又要守北疆,还要防备东王和南王,在他们三个人图谋皇位的同时,镇西侯极有可能不慌不忙的把外省收伏或者打服帖,三王即使同时出兵马,也不再是镇西侯的动手。
小北王颓然的跌坐,神情里说不出的落寞。
不好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新的回话进来:“内城北门和外城北门均抓到逃跑的人,其中有承平伯.....”
小北王狞笑:“非常时期,内城不许出外城,外城不许出内城,既然抓到,杀!”
东王也在听回话:“东门抓住安定伯。”
“杀。”
南王听完回话,淡淡地道:“平川伯本就不礼敬本殿下,留他无用,和南门抓住的人一起杀了,挂到城门上去示众。”
钟江郡王在家里度日如年,郡王夫人再一次催促:“还不走吗?外面接应的人准备好,承平伯、安定伯、平川伯已经出城。”
世子朱昌背着包袱,拿着兵器在手里。
钟江郡王来回踱步,停下来看天:“奇怪,乐业侯、守成侯和他们是一伙的,这两家怎么不走?”
他断然的摇头:“只怕不可靠.....”
“难道这三家伯爵府拿自己脑袋往城门闯吗?咱们快走吧,自从谢家不声不响的走了,三王就把咱们家控制住,内外消息都不能通,咱们的人手用不上,只要能出城门.....”
钟江郡王想想,反而往内室走:“去睡,明天早上看看再定。”
朱昌听话回房,非常时期,他的睡房就在父母隔壁,走几步就能睡下来,望着床前月光,朱昌想到那个比月光还要出彩的小姑娘,谢二姑娘。
他失落地低语:“怎么你们家离开,也不对我们家说一声呢?”
.....
在秋天的季节里,行走在野花夹径的道路上,碎阳从树叶中间印刻出来,如果不是道路起伏不平,这趟行程堪称完美。
曾宝莲没有坐车,这种不时突起树根的地面只能走马,就她的马术还不能跑得飞快,她笑道:“难怪你们国叫大树国,原来到处都是树。”
这里是大树国,他们的国家分布在大大小小的丘陵里,这里自古树木参天组成密林,食物和水从来不缺,最怕的是雷击起火和起火,泥窝圣女挟制大树国时,频频的用雷击和起火要胁。
“我们的祖先是树神的后代,树是我们国家最宝贵的财产。”回话的人嗓音悦耳动听,是个扎着满头小辫子的年青女子,她悠闲自在的骑在马上,看上去马术远比曾宝莲好。
这是即将登基的大树国王子慕容飞虹的宠姬,她的名字叫伊丽莲,她和曾宝莲同样有着光泽的肌肤,秀丽的五官,不过伊丽莲是异国风采。
伊丽莲抱着好奇向慕容飞虹争取来接待曾宝莲的正使,出迎到大树国的边境线上。
她不时的偏头看向曾宝莲,曾宝莲自然得问问,莞尔道:“要对我说什么?”
伊丽莲并不客气,直来直去地问道:“你有什么样的巫术,使得世子只心爱你一个人。”
西疆自立为王,镇西侯陈兵交界之地无法离开,世子谢运奔走西疆调度运筹,容氏镇定西疆首府支应钱粮,道贺慕容飞虹登基的事情就落到曾宝莲的肩头,少夫人年青应该多跑跑,西疆事先递送出使的人员名单,大树国也及时反馈迎接的使团。
曾宝莲知道这位名字里同样有莲字的女子,她不是慕容飞虹的正妻。
在中原的风俗里,名字重复犯忌讳,按异国的民俗和长辈起一样的名字却代表敬重和思慕。
曾宝莲一点一点的学会这些,在这些年里也和乌域、大树两国打交道很多,她不会认为伊丽莲是冒犯,反而认真的对她解释:“这是我们谢家的门风,祖训不允许纳妾。”
中原没法理解异国的民俗,伊丽莲也对谢家的奇特无法认同,她硬邦邦地道:“你们的长辈不通情理,如果你丈夫的母亲不能生儿子,你不能生儿子,你们家就要完了。”
这话措词实在离谱,曾宝莲勒住马疆,她的身后跟着护送的人马,谢家的两位年青将军,三老爷谢执的长子谢渊,四老爷谢搬的长子谢营负责护送。
见到曾宝莲回首,谢渊和谢营欠身道:“少夫人有什么吩咐?”
他们和谢运同年,小月份,曾宝莲淡淡地道:“渊弟营弟,伊丽莲夫人冒犯我,冒犯我们家,我们就地扎营,请慕容王子再次派出正使,否则就此回家,取消此次道贺。”
谢渊和谢营应声道:“是。”
他们用流利的大树话,向副使脱列那陈述,脱列那大吃一惊:“这仅仅是两个女人之间的对话,不能影响到对我国国王登基的道贺吧?”
谢渊笑了:“所以你们仅仅派出一位宠妃,就迎接我家定王的生母,我家世子的正妻,这是你们认识上的错误,现在给你们纠正的机会,我知道前往王宫的路程,你们习惯于在林间奔跑,听说你们还有飞鸟可以传信,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回复,三天后收不到回复,或者你们没有更换正使,我西疆将取消这次道贺,后果由你们大树国全部负责。”
脱列那这下知道厉害,用带来的飞鸟传信,同时对伊丽莲道:“这事情由夫人引起,夫人想办法平息少夫人的怒气,否则的话,王子登基的那天将对你影响很大。”
伊丽莲铁青着脸,面容看上去失去美丽:“我只是实话实说,她为什么不肯接受?”
“夫人,汉人的心思多,他们甚至用繁多的书籍解释诸多的想法,出使以前,你应该接受过此类的教导。”
脱列那并不讨厌伊丽莲,也不喜欢她,西疆是重要的邻居,谁影响他的公事,他就针对谁,就像刚才他试图针对曾宝莲,希望曾宝莲能不要介意一个女人的谈吐,而继续前往王宫。
伊丽莲得不到脱列那的支持,只能道:“那我应该怎么办?”
“夫人应该前往赔礼,汉人很重嫡庶,世子的少夫人与夫人的身份是不公平的。”
伊丽莲叫出来:“可我就要成为国王的女人。”
脱列那冷冷地道:“谢家已自立为王,以我对中原的了解,如果谢家不是担心众多的兵马纷纷杀去,西疆的国土并不比咱们大树国小,谢家完全可以自立国家。”
大树国的人习惯于居住在林间,高大的树都是几十年上百年长成,整个国家的疆土因此受到影响,没法简简单单的就扩张。
他们得到泥窝的土地以后,就开始种树,三年五年长成的树固然可以收果实,根系还不算深,就大树国的居民来看,还不能算正式居住的疆土。
西疆的整个地方,比大树国还要宽阔。
脱列那严厉的指出,伊丽莲气的说不出话,她匆匆来到曾宝莲的面前,被迫的弯腰行礼:“是我说错话,请少夫人不要计较,咱们继续赶路吧。”
曾宝莲坐在精致的帐篷里,倒也没有为难她,她客气地道:“请坐。”
让杏花送上中原的茶水。
伊丽莲吹到温,一古脑儿全喝光,放下茶碗抹抹嘴唇:“咱们走吧,你们不用怕树木里的夜晚,其实景色更加的奇妙,我带来的兵马会保护你。”
曾宝莲讶然失笑,原来是这样的一位宠妃啊。
她含笑更正:“我前来道贺,你国做好接待工作就行,说到保护,你国是职责,而我亦有自我保护的措施。再来伊丽莲正使,你只能和我商议行程,却不能左右我的行程。最后,我已正式提交抗议,在等到下一任正使的到来以前,我将在这里停留。”
伊丽莲恼火地涨红脸:“不就是一句话吗?你为什么要这么介意?”
曾宝莲对着她只能好笑,不再和她说话,再说下去好似小孩子拌嘴,谢渊谢营就守在帐篷的外面,曾宝莲让杏花请兄弟们进来,正色地道:“请脱列那副使过来。”
脱列那进来,见到伊丽莲的气恼并不奇怪。
他们在原泥窝国内新的边疆线上迎接,当时路面好走,少夫人一直在马车里,和伊丽莲并没有过多的接触,所以对她的颐指气使并没有放在心上。
一位颐指气使的宠妃,也别指望她办错事情还能扭转,脱列那逼着伊丽莲前来,不过是她应该走的流程。
他恭敬的行礼:“少夫人,我来了。”
“脱列那副使,我再次表达对你们正使的不满,我知道她是即将登基的国王陛下的宠妃,所以我有理由怀疑慕容飞虹国王准备撕毁以前的盟约。”
脱列那抹汗:“没有没有,”
曾宝莲昂首:“自我西疆自立为王,邻国也可以相应的改变,但应该及时知会不是吗?就像现在,我正式出使你大树国,你大树国却做不到像以前一样严肃的接待,这让我感到遗憾,我希望你们更换正使,并且是未来的王后陛下。”
脱列那后背嗖的一下子变得寒冷,他狠狠瞪了伊丽莲一眼。
最怕的事情还是来了。
西疆自立为王,镇西侯现在与中原为敌,他最担心的就应该是乌域和大树撕毁盟约,发兵和中原瓜分他的西疆。
谢家只来一位少夫人,未尝不是试探大树国的态度,对少夫人的正式招待与否,也将是大树国的正式态度。
如果少夫人能含糊过去,伊丽莲也算接待成功,但显然这位少夫人严谨的掌控着正式与非正式的区别,她的要求并不能说不正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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