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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代人的窖酒,已经几百年历史!”
“那这酒应该不止这价钱……”傅小蛙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道。
王贵老儿不高兴地道:“见外了不是,这酒坊以后就是你的酒坊,只要你乐意爱把酒给谁都行,这钱你留着吧,如果你把我王贵当作干爹,就别说这些钱的!”
“那我给回胡管事好了,谢谢干爹!”傅小蛙觉得很温暖,有家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这瓶药酒你拿着,这药酒也有几百年历史,不知道是什么浸泡的,效果挺好,泡了好几百年!”王贵老儿道。
那秦师傅并无打算给傅小蛙致命一击,现在傅小蛙的身子骨已活络过来,想想也应该回去开始晚饭的工作,他告辞道:“我该回去做活了,两老注意身体!”
“这些糖饼,你多拿着点!”王贵老伴就像照顾自家孩子一样,把傅小蛙身上能塞的地方都塞上糖饼,生怕饿着。
“谢谢干娘,我真要走了!”傅小蛙带着不舍,但还是要回去做事。
“经常回来看看!”王贵两老一辈子,难得有机会对孩儿唠叨。
“嗯!”傅小蛙轻点头,现在,他已经有了家,有了亲人,很感觉到很是幸福。
傅小蛙离开酒坊,带着很多的糖饼,药酒和胡管事的刀烧。
这时的胡管事依然在厨房门口转个不停,虽然说他早已知晓傅小蛙要晚归,但还是忍俊不住酒虫闹腾,一直在厨房门口转达,厨房的下人还以为这胡管事吃错药了儿,一会窜这一会窜那的。
“唉呀呀,你这小娃可回了,怎么,又被打了,你一天不被打就不舒坦?”胡管事发现傅小蛙回来又是一惨样。
“胡管事,你的酒,还有这钱,我干爹没收您的!”傅小蛙把铜板儿还给胡管事。
“你干爹?你买个酒还多了干爹,真有你的,酒钱给你了,你自己留着,这是你的关系,跟我没搭边儿!”胡管事只管接过酒瓶,美美地闻着,是那上回那正宗味儿。
不管胡管事如何推辞,那傅小蛙依然将钱还给胡管事,傅小蛙从来不拿不属于自己的钱。
那胡管事见推辞不过,便只好收入囊中,他啧啧地道:“看来你这娃在我这吃饱喝好,是不缺钱花!”
提着酒壳儿,胡管事灌一大口儿,脸上露出享受表情,咂巴咂吧嘴道:“这酒,我也不白喝,便告诉你个好消息!”
“啥好消息?”
傅小蛙心想莫非这胡管事是要给自己加工钱,不过他宁愿相信胡管事怀上了孩子。
胡管事满足地呼出一口酒气,然后道:“上头来了消息,从今儿个起,你在厨房杂役的活儿结束了!”
“啥?”
听到这个消息傅小蛙顿然紧张,他可以放弃天极武馆大师傅的徒弟,却会为这杂役一职焦急,他慌张道:“我有哪里做得不好,我可以加倍做得更好!”
见那傅小蛙急的样,那胡管事挑挑眉儿道:“瞧你急的,把这杂役活当宝贝似的,就是个天生的贱命,你别急,你不是被辞掉,而上头来人说了,你转到武馆当学徒,怎么样高兴不?”
胡管事本以为傅小蛙会高兴得乐翻天儿,却不见那傅小蛙顿时满脸愁容。
其实上傅小蛙一想,自然知道不是天上掉的馅饼,如果这不是和小文有关,他也想不到有何种原因自己会凭白无故地成为学徒。
胡管事继续道:“不止学费全免,还可以享受柴房杂役的薪酬,可能对你来说更重要的,还有学徒伙食待遇,那可是每餐的大鱼大肉,你不用猫在我这啃馒头拉!”
一个个无比的好消息,像是在傅小蛙面前浮过的一幅幅美好画面,白色的米饭,金黄油亮的大鱼大肉。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傅小蛙内心的渴望,他此刻心中充满学拳的欲望,是的,他的力量还没有强大到足够保护两位老人。在今天之后,他才知道自己是那么弱小,如若不是遇到天极武馆之拳师来道歉而是真的险恶之徒,那么酒坊现如今已成烂摊。
他无法想象那样的后果,他无法再像今天这样无助,如果成为学徒,他就可以正式的接触拳法,得到更强的力量来保护自己的亲人。
虽然这些都是无数好处,但是这种不劳而获的事情,傅小蛙如何都不会接受,他双手抱拳婉然推辞道:“胡管事,你帮我推掉罢,我只想在厨房做个杂役,我会做得更好!”
“什么?”胡管事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敲敲傅小蛙的脑袋道:“你,你这个死脑筋,非要赖在我这做杂役不是,那边吃好住好,你这样每天劈柴挑水的,能有几个时辰习武?”
傅小蛙很坚决地道:“习武我自不放弃,我可以睡得更少,挤出更多时间来练习!”
“你,你真是有白捡的便宜不要,就是一贱骨头命!”咒骂完,胡管事摸摸下巴,眼睛咕噜噜地一转,想了个对付这倔牛的好招,他道:“这样罢,我可以借你钱,你去付掉学费,然后你好好学,武馆过一阵子会有个新学徒的比赛,如果得到名次,可以拿到少许奖金,你再回来还我如何?”
“这个……这个……”
傅小蛙的脑袋转不过来,他确实是想习武,他巴不得把每天除开睡觉之外的任何时间都用在习武之上,现在胡管事却是给他指出一条明路。
“如果,如果拿不到名次怎么办?”傅小蛙弱弱地道。
胡管事大吼道:“小孩别问那么多怎么办,给老子去,老子毛了会抽死你丫的!!”
傅小蛙慌了神,这胡管事发起彪来挺是可怕。
几锭银子落到傅小蛙手中,入手沉重,傅小蛙这辈子还没拿过这么多的钱,心中紧张得很,这对他来说是一笔巨款,他小心翼翼地收好,生怕掉了去。
不知何时,青云到来,见着胡管事便问道:“事情交待得如何?”
胡管事满脸堆笑道:“很好很顺利,事情已妥,就在这里交接罢!”
“好,小孩回去收拾你的东西,跟着我走!”青云一招手道。
傅小蛙茫然道:“要,要去哪?”
青云瞅了一眼傅小蛙反问道:“自然是去报到,随后安排你的居所,不然你以为?”
“我住柴房不可以吗?”
傅小蛙觉得住其它地方有可能不习惯。
胡管事嚷嚷道:“你住柴房新来的杂役住哪,滚走滚走,不要在我眼前瞎晃悠,老子见着心烦!”
青云挥挥手道:“去收拾东西罢,学徒有更好的屋子住!”
傅小蛙觉得像做梦一般,突然之间,他就由一个杂役变成学徒,这对他来说,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傅小蛙走后,胡管事左右张望一下,确定四周没人,挪动着肥硕的身子来到青云旁边,凑着脸伸出手掌悄然道:“我说,青云兄弟,给我十两银子!”
青云厌嫌地拉开和这酒鬼的距离,反问道:“为何我要给你银子,你以为我也醉勒么?”
那胡管事搓搓手赔笑道:“等一下那孩童会死缠着给你十两银子,你别推辞,这倔牛,硬不过,你也想回去好交差不是?”
青云好生奇怪道:“他为啥要给我十两银子,难怪他不知学费全免?”
“知道是知道,可那破孩脑子一根筋,如果不让他付钱,他就死赖着我这不走,你说咋办呐,到时你我都交不了差!”胡管事摊开双手表示无奈。
青云道:“这怎么可能,谁会有这白好的机会不要,硬是要付学费,你会不?”
“我,我当然不会,但不代表这破孩不会,青云兄弟先给我十两银子,我在这武馆,跑不了,我能赖你十两银子不是,如果那孩童不给,你再来找我,我双倍还你!”胡管事拍着胸膛啪啪作响。
青云还是不相信地瞅了眼那酒鬼道:“你这么确定,那孩童不给,你还双倍?”
胡管事憋着嘴地点点头。
青云还是觉得有猫腻,他道:“你老实说,这咋回事?”
胡管事挠挠后脑勺,贼笑着道:“刚我借十两给他,告诉他过阵子的学徒赛,拿了奖励再还我,你先把银子还我,然后他再给你……”
青云冷眼瞅着这醉鬼,不过这醉鬼也在武馆有头有脸,确不会赖他十两银子。
胡管事贼贼地扬扬眉,手伸到青云面前勾了勾。
青云抽动了一下嘴角,一个简单事还整得这么复杂,他很是无语,没办法,他张望下四周,从口袋里掏了十两银子塞给胡管事,胡管事笑眯眯地将银两收回口袋。
很快傅小蛙收拾着东西过来,他的东西不多,一床破棉被一套杂役服之外,别无他物。
青云望着皱皱眉道:“你这东西不要了罢,到那边有发新的!”
“这,丢掉多可惜,能用,而且新的东西也要钱不是?”傅小蛙尬色地道。
“那个不要……”青云刚想说不要钱,被胡管事偷偷拉拉衣角,便清咳一下改口道:“好吧,随你,跟我去报到吧!”
“听说武馆的学费是十两银子,这是我的学费!”傅小蛙摸摸索索着掏出胡管事的银子。
果然如那酒鬼所说,这青云好生纳闷,这破棉被都不舍丢,却不要免费的学徒机会,真是个让人难以理解的孩童。这银两不算别人的东西,青云自是不客气地收下,清咳声道:“走罢!”
傅小蛙回望那胡管事,心中充满感激,是这胡管事对他一直以来的照顾,是这胡管事愿意借钱给他做学费。这样的恩情傅小蛙铭记在心中,要离别了,傅小蛙含着泪,他不舍。
雪花,再一次飘起,又到那悲欢离合时,灰色的天空,阴沉沉的。
傅小蛙扑到胡管事怀中,抽泣道:“胡管事,我舍不得你,你是个大好人!”
胡管事仰天长叹一声,抚摸傅小蛙的脑袋,像父亲般道:“人生总有悲欢离合,你去罢,迎接你新的旅程,或许这样的道路很遥远,我只能陪你到此,你要勇敢的向前!”
傅小蛙抹了一把泪道:“我,我走了!”
“嗯!”
青云见着那胡管事贼脸变成现在的圣父,这看觉得好是恶心。而且这武馆猫窝大的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上演生离死别。
说到这青云从内务领走了傅小蛙,傅小蛙也开始全新的旅程,成为学徒,这像是在梦里般,那曾经几时,他和小文一起躺在草垛上的梦想,如今终于变为现实,只是这突然的转变让他有点无法适应。这未来如何,他不知,他确是会一直向前,一直努力的生活。
青云领着傅小蛙,来到武馆的另一头,另一头是新学徒的厢房,厢房挺长,一般是十数个学徒居住一起。
站在一排学徒厢房前,青云回过头道:“好了,这是学徒厢房,就是你以后的居所,以后要和新的伙伴们好好相处!”
傅小蛙心里也是扑嗵扑嗵地跳,他很紧张,这是他第一次跟真正的学徒接触,以新学徒的身份,成为学徒也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他咽咽口水,望到一眼这叫青云的师兄,视线压下来,低声道:“是,是的!”
此时的一群孩童嬉笑着回来,然后见到厢房门口的两人,傅小蛙抬起头看,他一下愣住,他不知以后会不会有好好相处这个词的出现,因为那个为首的孩童,正是——绅正明。
“来来,大家认识一下,以后都是一起的同门了!”青云嚷嚷着招呼道。
绅正明叼着根草儿,瞟了眼那傅小蛙,阴阳怪气地道:“那感情是好,我们定当好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