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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有必要过来教训一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要让他知道,很多人想要爱她还来不及,怎么能这样糟蹋她。
贺兰也想顺便告诉南城,他现在有能力养活老婆孩子了,自己已经有了手艺。
一路走,南城不停地给贺兰介绍所看到的建筑和风景,飞沫四溅,口若悬河,还很自然地挽着贺兰的胳膊。这样的情景,贺兰梦到过无数次。此刻,贺兰却完全找不到一丝的快感,觉得挽着自己的并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暗恋对象,而更像是个妹妹。贺兰想再拍自己的脑袋,这个时候怎么能心无波澜,为什么,为什么呢,到底是为什么?
南城的男朋友出现了,高大英俊,但目光并不友善,南城依然挽着贺兰的胳膊,继续带着贺兰逛校园。
走差不多了,南城男朋友提议找个地方吃饭。三个人到了校外的一家餐厅,南城和贺兰坐在一边,南城男友坐在对面,阴沉着脸,点了不少菜,又点了不少的酒。
贺兰的自信先是因为见到南城少了三分,而现在因为和对面的男人当面刚,又少了五分,因为喝了点酒,稍微回升到三分。
身高、样貌、谈吐、学问、家世,贺兰都赶不上,觉得南城看上这样的人是应该的。本来打算见面就直接给他几拳的想法,现在也没有了。关键是,自己也不一定打得过他。喝完酒,贺兰倒觉得这个男人还行,有那恶狠狠的眼神就对了,谁会对觊觎自己女人的男人和颜悦色呢。
但,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贺兰的控制。
喝完酒,已经很晚了,宿舍的门关了。南城要安排贺兰住酒店,坚持要跟贺兰住一个房间。“即便再是同学,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不好。再说了,他还……我接受不了”。“我们共处一室怎么了?又不干嘛,你竟然不相信我。”两个人各执一词,争执不下。
南城男朋友完全接受不了这样的安排,跺着脚把南城拉到边上理论。贺兰远远地看着他们两个声嘶力竭地争吵,有些害怕,害怕什么,却不清楚,只觉得浑身很冷。
最终,两个人达成了妥协,都留下来陪贺兰。南城问贺兰有没有什么意见,贺兰能有什么意见呢。本来说是留下来聊天叙旧的。能说的话在吃饭的时候已经说了,不能说的话,现在的情形也说不出口。
贺兰躺在一张床上,南城和男朋友两个人躺在另一张床上,贺兰灭了灯。三个人都没有睡,房间里面静悄悄的,这样的状态,谁能睡得着呢。贺兰觉得自己被捆在
刑场上,正在接受着凌迟之刑,每过一秒,就被割掉一块肉,每过一分,心痛就增加一分。贺兰能感受到南城喜欢她男朋友,也看出她男朋友也深爱着她,而他们之间的相处也确实出现了问题。南城的行为,是有针对性的,而这针对性更像一根根针扎在贺兰的指甲缝里。贺兰期望南城是无意为之,又期望她是有意为之。而自己的价值是用这样的方式体现,贺兰的自信消耗殆尽了。心爱的人,被别人搂在怀里,就躺在自己的对面,而自己又什么做不了……贺兰不敢想象这个画面,每想一次,就遭受一万点伤害,而此情此景又如何能不想呢?
贺兰的心在滴血,哭都挤不出眼泪。
终于天亮了,三个人都顶着黑眼圈,又一起去吃了早饭。
南城男朋友有课,走了。留下南城和贺兰,贺兰来的时候准备的话一句都不记得了。
“他对你好吗?”
“蛮好的,就是有时候急了些,脾气不太好。”
“你是打算和他分手吗?”
“我蛮喜欢他叫我宝贝的,但我觉得他有些颓废,还不够好。”
“我觉得他人还不错,以后应该会有出息。”
贺兰有些不想聊了,只想能赶紧离开。他觉得南城从来都不需要自己的保护,也无法给她任何意见和建议。想起四年前她说的那句“养活老婆孩子”,刻意确定只是随口说说。因为贺兰知道,南城需要的不仅仅是养活。
“认识他是二年前,那时候刚好我腿受伤,他天天接我进去医院、上下课,细心周到,而人也上进,成绩和实践都好。就这样被他迷到了。”南城也不看贺兰有没有在听,自言自语起来。“是我追的他,开始竟然还对我爱理不理的。”
贺兰听南城说话,知道她在回忆,对男朋友有很多不舍,但分手的决心很大。贺兰不敢看她,低着头不说话。
“大三了,马上要毕业了,是要好好考虑以后的事情了,人还是要积极一些的。”
贺兰听南城说着似曾相识的话,而状态却不同。那个自信、专注、精力充沛的姑娘,现在有些消极、迷茫,而且有些伤感。
贺兰让南城赶紧去上课,自己坐车回去了,而南城却执意要送。
走在路上,南城没有挽贺兰的胳膊,两个人也没有说太多话。南城看着贺兰上车,车发动了之后,转身回去了。
两年前南城受伤,贺兰记得非常清楚。那天南城找小雯玩,知道贺兰也在这个城市,便去找他。已经赚了钱的人,请两个大学生吃饭再正常不过的了。老同学相聚,都相当兴奋,于是喝了酒。小雯就说贺兰一直喜欢南城,南城笑着没说话。贺兰趁着酒劲打算表白,南城好像觉察到什么,起身就往外走,走得急,一下子撞到了玻璃门。玻璃碎了,南城摔倒,伤到了腿。贺兰觉得自己间接促成了南城的恋爱,她现在的处境,自己也有责任。
贺兰倒是没想过,自己现在的处境,谁应该负责。其实,所有的人生都是自己的选择,跟其他人也都无关。
南城和他男朋友还是分手了。贺兰有些愧疚,觉得自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就不该一时冲动跑去学校。但一切都晚了。贺兰想不到什么安慰或者补救的方法,他联系小雯想了解一些信息,而小雯也爱莫能助。贺兰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个事情,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剪刀上。为了不让自己觉得无聊,想象着剪下的每一寸头发,落在地上,都如一只只蝴蝶一样,但每个蝴蝶都长着一张南城的脸。
贺兰不敢睡觉,一闭眼,就出现南城和他男朋友抱着躺在身边的画面。
并没有过多久,三五个月的样子。小雯打来电话,说南城交了新的男朋友,那人都认识,就是以前在班级里总考第二名的那个。贺兰听完没说啥,觉得也挺好,他有恋爱经验,应该知道怎么疼人。
贺兰突然觉得小雯也不错,刚打算给小雯说点啥,小雯就把电话挂了。
大学一毕业,两人就结婚了。班级里的第一和第二名结婚,参加婚礼的同学不少。贺兰去的最早,其他人都像晌午的太阳一样热烈,而他觉得自己是一颗夕阳。贺兰使出浑身解数给新娘盘了最好的发型,把新郎也收拾的精神抖擞。能出一份力,贺兰觉得很欣慰。
婚礼现场很热烈,贺兰一滴酒都没喝,他怕给自己再留下什么不好的回忆。
贺兰的剪刀用的更熟练了,但也没觉得自己变的厉害,客人没有说不好,也没有刻意的回头客。剪一个头二十块钱,和老板五五分账,要是遇到烫染和做发型的,能赚的多些。贺兰想,再干两年,自己开个发廊,养活老婆孩子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贺兰偶尔会做梦,梦到自己走进高考考场奋笔疾书。或者考进了大学,成了一名大学生,从而开启了另一种人生。当然,也会在梦里见到很多可怕的事情,从梦里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