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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勉强地笑了笑,接过穆铁手中的药酒,“我先回去了,过一会儿就还给你。”
“不急,不急……”穆爱国父子连连摆手。
她向两人点了点头,就匆匆向家中走去,笨拙地用钥匙开了门,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心里又不自觉的犹豫了一下。
“瑶瑶,今天怎么这么迟?”范玲一边摆放着饭菜一边问道,抬起头的时候眼尖地看到一身狼狈的范雨瑶,立刻放下手中的盘子。
“怎么了?是不是有人又欺负你了?”范玲快步走了过来,一脸的担心。
“没什么,”她有些尴尬地避开范玲的手,“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你的头怎么回事?破了这么大的口子!”范玲惊叫起来。
回家之前,安忆已经做了简单的处理,把脸上的血都冲干净了,头上的口子看起来流了不少血挺吓人的,但其实并不严重,只是皮外伤而已,血也很快就止住了,那个伤口也被她用头发挡住了,但母女连心,心细的范玲一下子就发现了她的伤口。
“不小心磕了一下,没事的。”她不着痕迹地微微侧头,避开范玲的手。
范玲、穆铁、穆爱国……对范雨瑶身边的所有人,她都有一种疏离和陌生感。
安忆本就是个冷情和理智的人,她的出身和工作也决定了她不可能成为一个感情泛滥的人,她的生活是由绝对的理性主宰的,对于感情她实在不擅长也不感兴趣,甚至对过分的亲密的关系有着微妙的抵触情绪。
在她的生活中唯一热爱和迷恋的只有她的工作,充满激情的数字和金钱,与其依赖别人,不如依靠强大的自己。
范玲看着她咬了咬唇,眼圈立刻红了,声音也变得哽咽,“我先帮你搽点药水吧,伤口要是感染了就糟了。”
她点了点头,心里涌起一股愧疚,眼前的范玲并不知道她真正的女儿已经消失了,现在面前这位只是一个占据了她女儿躯体的小偷。
范玲动作轻柔地用酒精搽着她的伤口,一言不发,眼泪却止不住一颗一颗往下掉。
安忆更加尴尬,一脸古怪,不知道范玲为什么哭,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这样温情的场面。
母亲这个词在她的人生轨迹中一直都是缺席的,留给她的不过是几张照片而已,同样身为工作狂的父亲自母亲去世后,也一直未续娶,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和眼前这位母亲相处。
“那个,没事的,只是一些小伤,我不疼……”在安忆看来范玲简直就像没拧紧的自来水龙头,那眼泪哗哗地流,眼看就要泛滥成灾了,她只好硬着头皮笨拙地安慰着。
范玲一边给她搽着药水,一边流泪,“你在学校又被人欺负了吧,是妈不好,是妈没用……”
范玲的心里比黄连还苦,可怜的女儿从小到大总是被人戏弄欺负,只因为她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女孩子……
“呃……”安忆窘在当场,从未遭遇过这样的场面,连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皮外伤而已,我自己搽点药水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