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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贺礼?”
陆离的看了看那四个娟秀的楷书,又抬头瞄了眼爱妻,眼中写满疑惑。
他倒不是对‘格物致知’四个字感到疑惑,他可是科举出身的读书人,话说在大齐,但凡是研究过科举的人,就没人不知道朱老夫子的程朱理学。
而研究了程朱理学,自然而然的明白了格物致知四个字的涵义。
可问题是,这种学术性的东西能作为进献给圣人的新春贺礼吗?
莫非谢向晚想让他也学着朱老夫子,重新编注四书?就像他当初编撰《承徽说文》一样?!
唔,这个倒也不是不行。
陆离读了十多年的书,四书五经早已烂熟于心,且历朝历代各位先贤对这些经典的注释,他曾熟读,对于四书也有一些自己独特的见解。
可问题是,现在距离正旦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陆离再自认是个天才,他也不敢说自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那样的恢弘巨著写注。
谢向晚见他拧紧了双眉,不禁笑道:“二爷,这事儿等咱们回书院,我再给你仔细解说。”
陆离点点头,约莫了下时间,道:“明日把那个孩子接回家,然后待圣人下了明旨,咱们就回山上。”
陆家这个大泥潭,陆离是一刻都不想多呆。
谢向晚深知陆离的心思,再加上,她总觉得陆离受了委屈,心下不忍,当夜便命人传出话去。
第二日清晨,天光乍亮。育婴堂的管事便亲自带了一个一岁多的孩子来到陆家。
老夫人听到消息,赶忙起床,一番洗漱换装后,命人将管事和孩子带进来。
老夫人坐在外间的罗汉床上,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管事怀中的孩子。嘴里喃喃道:“像,像,真是像极了元哥儿。”
提到横死的陆元,老夫人的心又是一阵针扎般的疼痛:二十多年的心血化作无有,真真心疼死她了!
“来来,孩子。到曾祖母这里来。”
老夫人忍住眼底的酸意,冲着那孩子招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身边来。
孩子扭头看看管事。
管事微微颔首,将他放到了地上,还轻轻推了推他的身子。“去吧,那是你曾祖母,是你最亲近的长辈了,快去吧。”
孩子还年幼,根本就不懂‘曾祖母’是个什么东西,但是管事妈妈既然让他过去,作为一个乖孩子,听话是首要要求。
稍稍犹豫了下。孩子便挪着小胖腿,颠颠的走到了罗汉床前。
老夫人探身,双手插住孩子的胳肢窝。想把他抱起来。
不想孩子的体重远远超过她的预计,再加上她大病初愈,手上根本就没有力气,一下子竟没有抱起来。
“这孩子长得真好。”
老夫人为自己的体虚找了极好的借口。
当然这也不是空口说白话,孩子长得确实很好,白白胖胖、小脸红润。身上的棉衣棉裤虽不是什么名贵的料子,但却是**成新的。一看就很厚实。
管事闻言,骄傲的挺起胸脯。情不自禁的说道:“不瞒老夫人说,二奶奶对我们育婴堂非常关照,日常的吃穿用度都非常好,对待孩子也很周到,远比寻常百姓家还要好呢。”
还是那句话,有钱就是任性。
谢向晚富可敌国,为了做善事,为了给谢氏赚取美名,对育婴堂等几个福利机构可是下了大本钱呢。
不但选了极好的住所,还配置了大量稳妥、有经验的乳母、教养妈妈,至于吃穿等更是照着普通富户的标准来制定。
凡是被育婴堂收养的弃婴、孤儿们,或许过不上什么大富大贵的日子,但定能吃饱穿暖,还能接受一定的教育,谋得一技之长。
这孩子在育婴堂待了不到两月的时间,非但没有变瘦,反而愈发圆润了。
就连对谢向晚有偏见的老夫人,也不得不摸着胸口、酸溜溜的说一句:“谢氏确实做的不错,她、有心了!”
管事一听这话,不对啊,这位的语气怎么阴阳怪气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这才想起面前这位老夫人,跟自家的二奶奶一向不对付。
紧张的吞了吞口水,管事脸上的骄傲神情一扫而光,拘谨的垂手站立好,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老夫人冒完了酸水儿,书归正题,问了句:“对了,这孩子叫什么?”
管事小心翼翼的看了老夫人一眼,谨慎的回道:“好叫老夫人知道,这孩子的乳母说,孩子的乳名换做二郎。”
二郎,这算什么小名?
这年头往街上一站,大喊一声‘二郎’,能有好几个举手应答。
老夫人不禁皱眉,暗暗责怪外孙女竟是这般随意,对自己的孩子都不上心。
管事见老夫人皱眉,赶忙道:“老夫人德高望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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