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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把吹风机给关了,抽屉面板被吹风机吹的热烘烘的,那个锁孔甚至很烫手。
“你没事吧?”比之前多少带着点嘲讽的语气不同,吴蕊这次这句话还是带着关心的,“看什么呢入迷成这样了?”
“就一个报告会,”葛玥童退出屏幕,摘下耳机,“我一边看一边在想,都是在读书,怎么有的人就有本事把书读的这么好。”
“你不会是在说那个虞移吧,”吴蕊用毛巾包住头发,“我之前还不知道有这么个人,前两天我老乡发朋友圈说总算买到‘沉鱼’了,我就问了一嘴,才知道原来我们迎大还有这么厉害的人,就是之前我和你在食堂碰到的那个粉色的长头发,我那时候还不知道,我那时候要是知道了,我肯定不会那样说。”
“就是他,”葛玥童看着熄灭的平板屏幕若有所思,“我觉得他真的很厉害。”
“我老乡说他们学院很多人背地里都叫他‘院士’来着,”吴蕊应该是准备回到自己位置上去吹头发了,“这世界其实也挺不公平的,你说怎么会有人学习又好又有趣,体育还好,还又高又帅的呢?”
葛玥童简单的应了一声是啊,就一直若有所思的开始护肤,护完去了个洗手间就飞快的爬上床,她思的肯定不是虞移,这个毋庸置疑,她想的是陈言。
以葛玥童对陈言的了解,陈言根本就不是一个玩的人,特别怕吵不说,眼睛还不好,光线暗或者光线变化剧烈的地方对陈言来说简直就是刑场,所以陈言肯定是不会主动到虞移说的那个案发地去的,那么陈言为什么会在哪里呢?
葛玥童躺在床上,今天怎么都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翻来翻去好几次,最后还是右侧躺稍微舒服一点。
葛玥童觉得有两种可能,第一是陈言在那种地方兼职,可是虞移刚大一的时候,陈言也刚刚大三,那时候老华林还没出事,按纪录片所说董春友团伙的涉案金额以及追缴的违法所得来看,那时候的陈言肯定是不缺钱的,他跑这种地方兼什么职。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陈言当时应该也是跟着什么人一起去,或者去那里要见什么人的,那究竟是什么人这么重要,能把陈言这样的人叫到那种地方去呢?葛玥童在陈言家住了七年,从来没见过陈言的什么朋友,好像除了齐叔陈言也不和其他什么人往来,好像就除了出远门的时候真的是无论什么情况抬腿就走,葛玥童知道陈言挣快钱,但那个时候的陈言又不缺钱,还有父母管着,怎么可能那么早就开始挣快钱呢,所以应该也不是陈言现在金主什么的叫他去的,或者他去那里是为了见他的金主什么的。
也许就是命运的安排吧,就像虞移自己说的,他人生唯一一次去那种地方就是为了合群,也许陈言当时也是这么个情况呢。
其实葛玥童一直也没想明白陈言为什么会提前一年毕业,从学校寄回来的成绩单来看,陈言的学习可以说是相当好了,而且寄回来的材料里还有一张陈言自愿放弃保研名额的申请书的回执,内容里写的很清楚,陈言的综合排名在年级第二,他自愿放弃了保研名额。
如果说放弃保研是因为家里出事不得不赶紧回到前城,那么提前毕业又算怎么回事,陈言又是怎么提前一年就知道家里要出事申请提前毕业的呢?
这问题葛玥童之前就没想过,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陈言的家庭情况,这段时间想的多了,才觉得这些事情里不合情理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当然,不合理也有可能是因为自己掌握的信息太少或者有偏差。葛玥童毕竟是学新闻的,这点专业素养她还是有。
吴蕊应该是吹完头发,注意到葛玥童已经上床去了,于是起身关掉了寝室的大灯,只留下了她自己的一盏台灯还亮着。
就在葛玥童满脑子乱糟糟的时候,手机震了一下。
“我出关啦!!!!!!!!”黄玮铭这一串叹号隔着屏幕都有很强烈的视觉冲击,看得出来他是真的非常激动。
“你们这个培训也太严格了,手机都不给玩啊。”葛玥童也想换换思路转移一下注意力,省的想一晚上睡不着,于是秒回。
“其实也没有那么严格,”黄玮铭其实有点失落,他这么多天其实每天培训结束都是可以玩手机的,他只是想看看自己不主动的话,葛玥童会不会给自己发来信息什么的,当然他也知道葛玥童八成是不会,于是提前为自己想好了挽尊的托词,说是陪训不能玩手机,当然十几天下来葛玥童真的是一条微信都没有,这让他多少有些失落,又不能表现出来,“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呀?”
“刚看了个报告会的录像,”葛玥童压根不知道黄玮铭这十几天的断联是他有意为之,还以为真的是不让玩手机呢,“就有点晚了,这么晚你们散摊了,怎么回家啊,有车吗?”
“有大巴把我们送回市区,会路过我租房这附近,我直接中途下车直接回去就好了,”黄玮铭甚至为了让葛玥童注意到自己是可以玩手机的,每天还专门发几条朋友圈仅葛玥童可见,又弄了个摇步器每天把自己手机摇个三万多步牢牢霸占着葛玥童微信运动的榜首,就位了让葛玥童哪怕点个赞或者问一句不是不让玩手机吗你怎么还发朋友圈,或者不是封闭式培训吗你怎么走这么多路,没想到十几天下来葛玥童是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黄玮铭甚至都有点不相信葛玥童没有注意到这些,他有些沮丧,“你最近是不是都很忙的呀?”
“也还好吧最近不算忙,”葛玥童因为旧手机不是很灵光的原因,所以平时手机瘾不算大,也不怎么关注朋友圈或者微信运动之类的,所以她也丝毫没有察觉屏幕那边黄玮铭所费的这一切的小心机,她还真以为黄玮铭老老实实的闭关修炼了十多天呢,“感觉你们这个培训还挺像样啊,你这次出来岂不是要大杀四方了?”
“这个真不会的啦,”黄玮铭坐在大巴上,扭头看了看车窗外一盏盏飞驰而过的路灯,心情已经跌落谷底,“我有点困了睡会儿,我们这才刚发车,他们说回到市区也要一个多小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