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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出去。”
声音清冷带着些许稚气,从少年那不符年龄的老成的神色中传出。一丝微凉胜过门外呼啸的寒风,一众人都如降了霜的田地,再无盎然生机。
孩童们一个个低着头排着队出了门,步子行的慢,踱的轻,似怕惊动了少年。那男子走在队伍末尾,行至少年身旁时张口似想要说些什么。
“没事,出去吧。我和她谈谈。”
男子闻言,无奈的点点头,同那些孩童一样低着脑袋出了门去,背影萧瑟,看着有些滑稽亦有些心酸。
门被带上,隔了屋外的风,却止不住屋内的寒。云梓琴下意识紧了紧身子,少年凝来的一眼,似苍茫山巅的雪,接天蔽日,冰封窒了息。四目相对,云梓琴仿佛看见了那日的慕华烨,颤了心神。
“你......你要作甚?”
闻言,少年轻蔑的一笑,带着丝嘲弄噙起嘴角。挽于背后的手亮出,握着一柄寒光映着烛火闪了云梓琴的眼。
“杀你。”
咧着嘴角吐出两个字,宛如死神的镰刀抵住云梓琴的喉。他压着步子缓缓近身。此时的云梓琴早已抵住墙,退无可退。惊慌失措的她想要呼救,张口却发现失了声,不安夺取了她的言。
就在少年即将走至床榻边时,门被砰的一声推开。便见一道伟岸的身影疾步冲来,伸手打落了少年手上刀刃。
“嘶——”
少年吃痛脱了力,刀刃落地发出乒铃乓啷的声响,惊走了夜的死神。
“哥,你干什么?”
少年捂着手,愤愤的看向男子,眼神中带着幽怨。
“你不能杀她,她不是坏人。她......她......”
男子似想要说些什么却不会表达,这声“她”重复了半晌,少年终是听的烦了。
“哎呀!好了好了,我没真要杀她。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少年一语道明真相,却是惊了二人。男子听闻送了口气,呢喃道:
“不杀就好......不杀就好......”
云梓琴莫名其妙的看着两兄弟的闹剧,杏眸中满是疑问。少年自然是瞥见了云梓琴的表情,一副无奈的摊摊手。
“本来想吓吓你,结果被这笨蛋搅黄了。”
“啊?二当家,你吓她干嘛?”
男子疑问。少年没好气的回道:
“这些个千金小姐胆子都小,吓吓她再假装逼她服个毒。待她回去便不敢透露我们的底细。拖上个三五日咱们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男子听了,似懂非懂。却还是点点头赞道:
“还是二当家厉害。”
少年被夸的满脸享受,一副舍我其谁的神色洋溢在脸上,颇为自傲。然而,这自傲却只一刻,便被浇凉了去。
“可是,我们到时候直接悄悄走了,给她家里人留个信。让他们自个来领人,不也能远走高飞嘛。”
少年面容一滞,眼神中的幽怨犹如杂草般风吹又生。
“还不是因为她昨天叫我小弟弟。”
这三个字,他咬的急重。云梓琴没想到他还在介怀昨日的事,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噗嗤。”
这样的环境下,她不禁笑出了声,微眯起眼角,似旭日浮山的第一缕光,谓“希望”,至美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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