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宇智波凌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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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榻榻米原本就是这种粗糙的触感吗？】
【这是……墙壁？如果贴着墙壁走的话应该没什么——好痛！这里原先有东西吗？】
凌的双手向下摸去，最后在约大腿一半的高度摸到了触感冰凉的木质桌面。
【是放忍具的矮柜吗？居然在这种地方……小心一点绕过去……】
但这次却还没等凌遇上下一个麻烦，纸拉门门板摩擦过门轴的那种、木质独有的摩擦声便响起，一同响起的还有些许杂乱的脚步声和饱含着担忧的男声。
“凌，你伤的很重，有事情只要喊我们就好，怎么自己起来了？”
“父亲大人……”
宇智波凌停下摸索前进的动作，面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却不由陷入沉默，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说到底，这次的意外是因为他擅自进行了任务以外的行动导致行踪被发现，虽然最后原本的任务与超额的目标都顺利达成，他虽然重伤，但也总归是活了下来，可他却失去了对宇智波来说最重要的眼睛——还是自己亲手毁去。
在这种迷茫与不安中，凌清楚地听到脚步声靠近，而后一双宽厚而温暖的手便搭上了自己的肩膀，父亲的声音也再度响起，“别想太多，现在你需要休息，无论是对我还是宗族来说，你活着回来才是最重要的。”
“没错，凌你现在最该做的事就是休养。”另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而且你此次虽是私自行动，但并没有堕了我们宇智波的威名，成功破坏了对方押送的物资，为我们的前线处挣得了优势不说，自己的任务也没有失败，还活着回归宗族，哪怕是换了那些老手也不会做的更好了。”
凌努力辨认着声音，“是……大长老吗？”
“嗯，是我，总之你好好休养就是，先把身上的伤养好，你的眼睛我们会再想想办法，毕竟你作为继承人——”
“不……”凌抬起头，袖中的拳头微微攥起，面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继承人的位置还请父亲和长老另寻他人吧。”
“凌，别这么说，你——”
“父亲大人，我的伤势我自己最清楚，我下手的时候本就是陷入绝境打算自裁，要连着大脑一同破坏的，现在能活下来只能说是侥幸——甚至可以说是因为我当时临死前的怯懦，这种伤势以我们一族的医疗水准断无恢复可能，父亲与长老就无须再为我的眼睛费心了……”
凌微微摇头，却因为牵动伤口不自觉皱起眉，“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稳定族人们的情绪，不要让他们贸然找千手一族寻仇。
虽然情绪能为我们带来更加强大的力量，但毫无疑问也会让我们被一时的冲动支配做出错误的抉择，我希望大家能冷静一些。
就算是要向千手一族进行报复，也不该是现在，而是找一个更加合适的时机，现在我们反而是需要警惕千手一族的报复才是。
如有必要，我甚至希望您二位能不要对我的感受有任何顾忌，引导族人们将矛盾点落到我身上，有了发泄的目标，族人们自然会快速平静下来并更加谨慎地去面对千手一族……还请不要太过顾及我的感受。”
“凌，你作为继承人真的很合格，如果这次你没有……”大长老轻叹一声，“总之，后续的事我会和田岛商议处理，你不需要再为此担心，再者说，你的伤势现下还不能定论，你这段时间就留在家里好好养伤，至于双眼的事……就等你养好伤之后再行议论吧。”
只是听到长老的话，凌却忍不住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我若真是个合格的继承人，便不该自负到认为仅凭借三勾玉就能避过千手一族的感知忍者得手后顺利脱身……可惜现在意识到有些太晚了。”
“能意识到自己错误，就永远不晚，凌，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才十三岁，你相对我们来说还有无限的未来，不要在现在就给自己的未来打下定义。”
宇智波田岛面色沉凝地抬手揉着长子的头发，声音愈发低沉温和，但表情却透着难以掩饰地哀伤，“非要说的话，那只会是我这位做父亲的太过无能，没能够从对手手中保护自己的孩子……该道歉的是我而不是你，更不该是你。”
感受着从父亲手掌上传来的温度，凌的鼻头有些发酸，但他面上那道伤口，在破坏眼球的同时也将泪腺一同破坏，哪怕伤势恢复，横亘在他面上的疤痕也无法让他再度流泪，所以他只是低下头，轻声笑起来，“怎么会，父亲大人一直都保护着我们……
是我没能认清自己的能力，做出了错误的决定才使得自身落得这般地步……不过请您放心，就像您说的那样，我还有无限的未来，哪怕无法复明，我也会继续磨砺己身，绝对不会使宇智波的名号在我身上蒙羞。”
闻言，宇智波田岛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他伸手托住凌的胳膊，扶着他慢慢往床铺走去，“说得好，不愧是我最自豪的儿子。
凌，你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人都不能自己放弃自己，如果自己都放弃了自己的话，那么任凭他人如何努力也无法将你拉出深渊。”
凌微微怔愣，但很快就笑起来，“是，我会谨记的。”
“嗯，你好好养伤，我和长老去外面谈，在适应之前有什么事直接喊我们就好。”
凌再度恭敬应下，只是在送走长老与父亲，屋子里再度剩下他一人的时候，他却忍不住感到迷茫。
【虽然答应了父亲大人，但是……失去双眼的宇智波还能有什么未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