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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巧成拙被绑匪夺了身子……”
虽然有所预感,但事实被小容道破,苏晗还是久久无语。
大老爷不是老侯爷的孩子,四爷不是大老爷的孩子,但是老侯爷的孙子,瞧这关系乱的,都能拧麻花了,“这些事二爷和老侯爷都知道了?”
小容道:“好似都知道了。”
小容和花草退出去窃窃私语,苏晗坐在那里出神,也不知过了多久,一抬头有双眼睛正一动不动的望着她,目光晦涩复杂。
苏晗抿了抿唇,“你回来了,可去看望祖父了?”
蒋项墨点点头,目光直直的落在苏晗脸上,看的专注。
苏晗想到他接休夫书时那股决断劲,心下又恨又恼,别开脸道:“我要回穆园陪外祖父,这乱七八糟的与我有什么关系——你放手,放开我,你干嘛……”
将眼前的人紧紧抱在怀里,蒋项墨才稍稍觉得心不是那么空了,他埋首在苏晗的脖颈,“对不起……”
轻轻的三个字,让苏晗差点落下泪来,她咬着唇使着小性子挣扎。
蒋项墨把她抱的更紧,“对不起,是我不好……”说要对她好,再不负她,可事情总是身不由己,不管是能选择还是不能选择,最辜负的那个总是她。
强装坚强了这么些天,不过就是图这人几句软乎话罢了,苏晗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我不要听这些没用的话,你放开,我要回穆园……”
蒋项墨却是寻了苏晗的唇,不管不顾的亲了起来。
每次都这样,就不能好好的说说话吗,真有这么舍不得她,有什么事情不能两人沟通一起解决,苏晗狠狠的推开蒋项墨,“你干什么,我已经跟你没关系了,没关系了,你到底明不明白?”
眼前的人儿因生气双颊泛红,眸子里湿意蒙蒙,美的如细雨中的海棠,让人看一眼,再冷硬的心都能缠绵起来,蒋项墨抚上她秾丽的眉眼,低哑道:“那封休夫书?”
交给他的那封早变成了灰烬,苏晗吩咐人到府衙备案的那份,没有他点头,谁有那个胆子登记在案?
果然物以类聚,苏晗以前一直不明白蒋项墨这种肃正迂木的人怎么会和柏三那种痞气十足的妖孽成发小,直到这一刻,看着这男人眉梢上挑,唇角轻勾,尾音上扬,苏晗突然觉得心头一跳,有种柏三附体的感觉。
该死的,她竟然莫名觉得这男人这一刻该死的帅气勾人。
蒋项墨复将她轻轻拢在怀里,语意温柔,“有些事情没办法告诉你,我会尽快解决,你受的委屈先记着,以后还给我,到时怎么罚我都成,你别生气了,嗯(第二声)?”
低低的一声嗯,说不尽的宠溺温柔,这样的蒋项墨对苏晗那炸毛的刺猬来说,却是最有效的安抚手段。
苏晗扭捏的很,“滚,谁稀罕罚你……”
蒋项墨下巴抵在苏晗脖颈,低低笑出声,“你夫君我稀罕,我的好娘子!”
这些天倚香阁不是白泡的,耳濡目染的听了那么多无下限的闺房密语,蒋项墨此刻说出口竟是无比自然顺畅,这在从前的他,是决计说不出口的。
低糜喑哑的声音伴着灼热的气息,连苏晗的心都被灼烫了,一声好娘子让苏晗的心跳都紊乱不息,她休恼的推开蒋项墨,“那两房的事你拿主意吧,别再让祖父生气了,还有你的事,也好好的跟祖父解释,祖父毕竟是经过大风浪的人,不会不理解你……”
苏晗之所以这么容易的原谅蒋项墨是因为穆老爷子提点她了,事情的始末也知道了大概,虽然对蒋项墨与那香骨纠缠,心里酸气冲天,却是骄傲使然索性漠视了,对蒋项墨的品性她信任,过多的纠结在这上面反倒显的她多在乎他似的。
“我知道……”蒋项墨眼底闪过一抹沉怒,他的事一直没瞒着老侯爷,老侯爷一心忠君报国自是支持他,不过是疾言厉色的告诫他要守身如玉,并配合着他的荒唐对外宣称因他气倒了,实则老侯爷身子骨很好,可是眼下却是被大房和三房接二连三的腌臜事气的不轻,伤了根本,引发了旧疾。
想到回府前季小三又调查出的一件事,蒋项墨满心厌恶,他抚了抚苏晗鬓角的发丝,愧疚道:“对不起,让你面对这一团糟污。”
苏晗不置可否,别人糟污不可怕,只要他不糟污就行。
蒋项墨略一沉吟,正想说什么,外面丫头来报,老周氏得了信,闹腾的厉害,已经往老侯爷的鸣鹤堂冲去了。
自苏晗管家后,老周氏基本被圈禁荣养了,后来又发生周闫宁勾搭蒋项墨未遂事件,老周氏身边的人基本都换了可靠的,周闫宁也翻不起浪花,苏晗便防松了对老周氏的监禁,没想到烂船也有三斤钉,老周氏还是有些心腹的,比如周齐安和袁婆子、广田家的,不过老周氏得到消息的途径肯定是周闫宁,这姑娘一门心思在作死的大道上不回头,苏晗有些不想管她了。
反正蒋项墨回来了,干脆将事情料理干净。
“你躺一躺,我去处理。”蒋项墨见苏晗神色疲惫有些话也不好当着她的面与老周氏说,索性让苏晗避开自己去见老周氏。
祖孙二人很久没见了。
老周氏哀怒的望着蒋项墨,满眼的失望与怨恨,“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狼崽子,与你那凉薄的娘一样狼心狗肺!”
老周氏对着蒋项墨咬牙切齿。
“祖母!”对着冥顽不灵的老周氏,蒋项墨深深无奈,老周氏言语中对他母亲的诋毁更让蒋项墨气痛难言,“大伯母和三叔分出府单过对彼此都有好处,孙儿会将祖产重新分配,绝不会不管大哥的,大伯父那里我也会打点,让他在临行之前少受点罪……”
老周氏听了差点昏过去,哆嗦着手指着蒋项墨,“你去将老三和那个贱妇给我弄死,你去不去?你不去我让周齐安去……”
蒋项墨蹙眉,“祖母,家丑不可外扬,三叔已经悔过了,何必再闹的沸沸扬扬?”
老周氏气绝,“难道就放过那对无耻的奸.夫***吗,我可怜的大郎啊,临死还要头顶大绿,大郎啊,咱们娘俩的命可真苦啊,娘也不活了,娘陪着你一起走算了,省的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老周氏痛哭流涕,见蒋项墨无动于衷,她索性抹了抹脸,算计的看向蒋项墨,“我算是看透了,你祖父被那老贱人勾了一辈子魂,心根本就不在我身上,如今对我更是没有一点夫妻情分,你,哼,娶了媳妇忘了祖母,一个两个都是好样的,我只有一个要求,要么弄死那对不要脸的贱人,要么想办法把你伯父弄出来,你别推脱,我知道你的本事,你选一个吧,否则,哼,你祖父那老东西打落牙齿往肚里咽,最要脸面,到时候就别怪我让他临老丢大人……”
简直不知所谓,蒋项墨听的额头青筋直跳,“祖母先回去养着,我处理完事情再来看您。”他转身对迎福道:“让老太太静养,任何人不得打扰!”
“是!”迎福心中大凛,这是明明白白的要断绝老太太与外界接触了。
老周氏也明白了,推开迎福,哆嗦着大骂蒋项墨,“你个挨千刀的畜牲,就这样对待你的亲祖母,你就不怕天打雷劈遭报应吗?你也不想想,你那狠心的娘撇下你的时候你才多大,是谁把你捧在手心拉扯大的……”
“够了!”蒋项墨猛的断喝,双目赤红,脸色青的吓人,他摆手让迎福退下,绝望的看向老周氏,“祖母,你非要我把话说明白吗,我娘狠心撇下我?是谁让她狠心撇下我的,是你,口口声声最疼我的祖母,我娘不过偶然发现了大伯父身世的秘密,你就心惊了,不顾年幼的我生生逼死了她,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你还想孙儿怎么对你?!”
蒋项墨说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将他养大的祖母竟是害他母亲的元凶,他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老周氏被蒋项墨这番话惊的手脚冰凉,她踉跄着往后倒退,“你,你是如何……”她喃喃自语,却又猛然清醒,“混账畜牲,这些混话你也信,是不是秦贤琼那个贱人说的,我是你亲祖母,你不信我竟然信她……”
秦贤琼就是贤夫人。
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狡辩,蒋项墨深深的闭上眼,眼角有水滑落。
“你莫再生事端了,就在福熙堂颐养天年吧。”蒋项墨说完转身往外。
老周氏的气势终于泄了,她想伸手拉蒋项墨,抬了几次胳膊,终是垂了下来,她对着蒋项墨的背影,颤声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二郎……你别走……你别走……”
见蒋项墨不为所动,她放声嘶吼,“你要体谅祖母的苦衷啊……那事,不能让人知道啊,你娘不死,我和你大伯父就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