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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孙还未开口,皇上便点了点头:“此议不错。那么谁人愿去?”
去到游侠猖獗的地盘,毕竟不是简单的事。羽林将军蒋穆见无人站出,便要上前自请,却在这时,队列末一人出声道:“陛下,臣记得太常寺少卿常兴常大人,昔年任太子少师时,曾随废太子一道去往淮南、江南微服探访民情,对那里的人情地理甚为了解。不如便令他前往,他已降职两年有余,正好能将功折罪。”
太孙一听便是一团怒火心起,常继已经要前往黄河流域治水,何时能回来尚且不知。常兴虽然是个不顶用的,但在京城好歹还能帮衬。魏王,还真是丝毫不停地咬住他不放。他一面想一面回头,这声音太过陌生,或许是君意沈无意间暴露出的新力量。然而待他看清那人时,却大吃一惊。
这人不是魏王的人,却是他常家的人。一个考功名上来的儒生,无权无势,唯一一点令他印象深刻的,就是常兴于此人有恩,两人关系一直不错。
真是混账,自以为在救常兴出太常寺么……太孙心底暗骂,面上却丝毫不露声色。待到皇上问他:“麒儿你可舍得舅舅南下?”他便规规矩矩地答道:“但听皇爷爷做主。”
*
“停车。”一声轻喝自车内传出,车夫应声勒马。车中华服女人掀开车帘,眯眼望向路旁两座雄伟的石狮,和门柱旁硕大的鸣冤鼓。那“京兆府”三字的牌匾被朝阳渡上一层金光,她冷冷一笑,不待车夫来扶,便跳下马车。回身张手:“阿宝,下来!”
那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怯怯地扶着车框,女子便探身将他抱下。她这般一下车,马车后头跟着的护卫便都走上前来。她冷声吩咐道:“你们都给我藏到一边,待会儿见到什么都不要动。”
出了朱雀门,郭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金真扶她上车,见状笑问道:“大人可要先回府休息么?”
虽然很想去看看聿修休息的好不好,可这当头还是要稍稍体谅下部下。郭临微笑道:“才在朝上幸运地将了太孙一军,怎能松懈?再说你们已经替我撑了两月的苦功,我怎好意思再卧回府里享受啊。”
“瞧您说的,”金真憨厚地笑了笑,“京兆府有白大人呢,乱不了的!”
女子华衣贵服,金钗珠宝悬发,周身气质一眼便能瞧出是富贵人家。可这样的人却亲手拿起了鸣冤鼓旁的鼓槌,“咚”的一声,惊出府役无数。百姓们见了热闹,纷纷围上来。
白子毓正扎在案宗中思绪纷杂,听人汇报有贵妇鸣冤,一想便是京城惯见的妻妾外室纷争,心下微躁,摆手吩咐让司录去备案。府役尴尬地杵在原地,小声道:“那妇人非要京兆尹出面。”
白子毓瞪他一眼,府役吓得一颤。他叹口气,放下笔,起身随他出门。
“好了好了,夫人您别敲了,我们已经进去喊白大人了。”
“白大人?”女人一怔,放下鼓槌,掏出纱巾擦了擦额上的细汗,“你们京城也有姓白的?”
白子毓一脚踏出,正好听到这道生死不想相见的声音。待望见那人,登时如遭雷击。
女子推开府役,蓦地凄然一笑,面上阴狠尚未卸去,变作一种异常扭曲的神色:”你终于见我了。“
”你……“白子毓几乎能听到自己抑制得接近颤抖的呼吸,”从哪儿来,就给我滚回哪去!“
”呵,“那女子冷笑一声,弯腰又拿起鼓槌,“我一介良民,偏要敲你这鸣冤鼓伸冤,你还能拦住不成?”
白子毓一把捏住她手腕,眼底厉光突显,怒叱道:“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既然全苏州城都审理不了我的冤案子,那我便来京城伸冤!”那女子甩开他的收,回身牵起小男孩,猛地朝着京兆府大门跪下。小男孩被她一扯,身不由己地跟着跪下。白子毓眉头一跳,只听她声嘶力竭地喊道:“京兆尹大人,奴家要告一女子,勾引奴家的夫婿整整四年,诞下私生子……”
白子毓咬着牙,死死地瞪着她,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周遭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他死命抑住怒火,手在袖中握紧成拳,声音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乐枫,你最好给我适可而止。”
那女子抬头瞟了他一眼,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人群中的护卫顿时一惊,窃窃私语道:“怎么办,少夫人的癫狂似乎又发作了。”
另一人抬头扫视一圈,摇头笑道:“无妨,你看京兆府府役颇多,要控制住少夫人还不是少主一句话的事。但他按捺不做,显然是若动用武力控制一个带着孩子的妇人,会给京兆府带来更大的麻烦。我们静观其变即可。”
白子毓深吸一口气,脖颈处青经若隐若现。他知道再僵持下去,事情只会更加难以收拾。他弯下腰,用尽力气平和着道:“乐枫,随我回去,我们有事私下解决。”
“回去?”乐枫猛地仰起头,大笑起来,“回哪去,去你姘头那儿吗?”
“什么人,大清早地在我京兆府门吵闹……”
周遭百姓一听这声音,纷纷让道“京兆尹大人来了!”白子毓浑身巨震,愣怔地侧过头,望着郭临面带笑意,拂开人群朝这边走来。
乐枫趁他分神,一把提着裙子扑将上去:“大人!京兆尹大人!求您为奴家做主!”
郭临微一却首,便见一茶衣女子“咚”地一声朝她磕了个响头,顿时惊得滴点瞌睡都没了。
正要上前扶起,却被人一把拦住。抬头望去,是白子毓晦涩抑怒的面容,他唇角微颤,好一会儿才涩声道:“大人,是属下的私事,请交给属下自行处理。”
“不要啊大人!”乐枫一急,猛地仰头扯住郭临的衣摆,“只有大人,才能对奴家秉公处……”
她呆呆地看着头顶上方郭临的面容,一双美目瞪得直如驼铃,再也抑制不住痛恨和憎恶,直至放声尖叫:“啊——”
“你你你你……”她挣扎着站起身,涂满鲜红豆蔻的玉手直直地对准郭临,“就是你!恬不知耻的娼妇,勾搭我相公数年,让我儿至今未见父亲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