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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上方。瞬间,他倾倒茶杯的反向,那一盏幽碧的凉茶水,‘嗒嗒嗒……’地滴落在那摊开的无字的,泛着些许黄的白纸上。
君芜微微诧异,盯着那茶水打落在黄纸上的痕迹,慢慢地呈现水墨的印痕。
印痕随着茶水的蔓延,越来越清晰,逐渐成了一幅画。
君芜不禁坐直身子,看着他这颇为变戏法的一幕。
那杯凉茶被他在账本上均匀地倒完,一页湿透了的纸张朝着下一页蔓延开来,底下的墨印也逐渐呈现地印在前一页的图画上。
君芜伸手欲去拿,却被公孙无忌打开手。
君芜看他不解。
他说:“湿着,别弄坏了纸张。”
君芜也不恼,问他:“这到底是什么?”
公孙无忌未回她,只将那本子放至窗台上被阳光充分照射的一角。
君芜看向他的方向,目光有些莫名。然而她知道,眼前这个人不会做无聊的事。
待他做完手中的事,他转身直直地,带着些下达命令地不容拒绝道:“这个东西我现在交给你了,以后无论你查到了什么,经历什么,或需要谁的帮助,都跟重霓再无关系。”
君芜微微流转眼眸。
倏地,她眼中刹那有一丝笑意闪过。
公孙无忌双眸微微也一闪,不知她笑什么。
她换了个姿势,一只手蜷曲着胳膊闲适地靠在椅子上,背也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微微眯着眼睛打量他。
公孙无忌只觉背后有些冷飕飕地风吹起来,不知她在打什么主意。
她道:“没想到你这么快便接受重霓是你娘的事实,倒是令我惊讶。”
公孙无忌眼中闪过一丝仓促,但很快被他收下眼底。
他:“呵。”可声,继而甩了下他那纹着紫色木槿的长袖:“这是我的私事,你自己好自为之罢!”说完他如来时的霸道,走得也极为地霸道。
君芜见他离开,抿了抿唇。
只是那一抹微笑的弧度在独处时,渐冷。
转身,她看了看那账本,目光便再也未从中移开过。
每隔一会,她抬手将那湿透的账本翻开下一页,看着它们被风阳沥干那水渍。
是夜,晓风吹着寒夜里山洞的篝火。
公孙浮云冷的不行,抱着胳膊像个土拨鼠似地在洞内乱跳。此时她蹲在一旁,又冷又饿的窘境,令她不由地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
耳边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水,水……”
浮云转身,见是那白虫子美人发出的,立马起身小跑过去。
“啊,你醒了!?”忙了一日在山上给他弄了些治伤的草药,还把自己衣服撕个破烂给他包扎,却是脉搏虚弱地让她不知如何是好。加之他们又在山中迷了路,以为他此次摊上不靠谱会九死一生,然而他竟如此快地恢复意识,不禁让她大喜。
“水,水……”浮云咧着笑容俯身听他好像说:“水……”
她连忙起身点头:“噢噢!等着,等着!我这就给你找水去。”说着她穿着一件很薄的白色内衣,赤着脚就朝外面找水去。
她走后,姬良离醒了。
他睁开那双美丽的双睑时,觉得全身像是被拆过了一般,四肢无力虚弱便罢,微微低首看着身上被裹得到处都是的残布,令他的眼角微微地抽了抽。
双手撑着地,他费了好大力气起身,又看了看四周,视线淡淡地落在一双残破的男靴那里。
他踉跄地过去,蹲身捡起那双破旧的男靴,靴子不大不小,像个中等个子的男子。款式是时下最流行的角靴,虽然破得不行,可是那上面依稀可见用金银线绣的一朵朵祥云,却不是寻常百姓能用得起的,便推测他可能被一个家境富裕的青年男子所救。
然而此刻,这山洞里只有他一人。
感觉到自己内伤不轻,然而还能活下来实属侥幸。
姬良离放下鞋子,从怀中掏了几下,掏出一个玉瓶出来,里面有他前两年经商时候,与一药材商用一件稀世珍宝换来的疗伤圣药。
那时想着有一日受急重的伤势,终会派上用场,便一直带在身上。
此刻,也正恰好用上。
他服了那里面一粒朱褐色的药丸后,只觉得喉咙有点干涩,便朝洞外找点水后。
只是他尚有些不稳地走至洞门口,却被一个急急忙忙的身影一个急撞,那么轻巧巧地,连他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地,被那么容易地撞飞三尺,落在了地上。
浮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眨巴两下眼睛,只觉得刚才看到一个白色的东西弹飞出去,定了定神看向前方,刹那,手指伸在口中惊讶不已地瞅着那个不明,又有些熟悉的物体。
姬良离此刻在她眼前一动不动地,如同死了一般躺在那里。
好半会,浮云终看清了,看他一副死了的模样,只以为自己杀人了。
她腿一软跪在地上,期期艾艾地失魂落魄地呢喃道:“明明我那么柔弱,什,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