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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舸上传来了箫的声音，矗立的人影手中握着一根玉箫，款款而来。
楚惜风皱起了眉头，看了一眼旁边冷笑不已的周乾坤。
“百里长云是天都最大的君子。”周乾坤介绍道。
“难怪你那么讨厌他。”楚惜风笑道。
萧声毕，百里长云从小舸上走到了众人面前，他的打扮依旧是很是得体，楚惜风忽然觉得百里长云和陈之牧很像，这两个家伙简直把生活品质活到了最高，任何事都不能出错。
“今日是我十九岁的诞辰，感谢各位能够抵达这里。”百里长云笑道。
楚惜风一愣，他倒是没想到今日是百里长云的诞辰，可邀请他来算是什么，难不成明年的今天还得是某个人的忌日？
花楼里的贵胄纷纷递上了自己带来的礼物，他们明显是知道这一点，只有周乾坤和楚惜风呆立地坐在原地饮酒赏月。
古琴声起，帷幕后有人在轻奏着古琴，贵胄们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纷纷侧耳倾听，这一幕倒是让楚惜风有些奇怪，这些贵胄难不成人人都懂得弦乐之美么？
“花楼里只有一个人能弹出这样的琴声，看起来楚兄有眼福了。”周乾坤笑了起来。
“顾冬南？”楚惜风笑道。
“不错。”周乾坤笑道，“顾冬南是花楼里的头牌，不过只卖艺不卖身，昔日王家二少爷王禹州提着万金想要买下花魁的一夜，也被花楼给拒了，楚兄还是断了心里的那份念想比较好。”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小人？”楚惜风大笑了起来。
“也许，不过天下人谁不会对顾冬南东动心？”周乾坤说道，“一个绝美的女人，往往是男人咬牙往上爬的动力。”
“那你可曾动心？”楚惜风忽然问道。
“不曾。”周乾坤说的铿锵有力。
这倒是让楚惜风有些意外了，明显看的出这花楼里此刻的贵胄都对天下第二美人顾冬南有着一抹痴狂，甚至就连百里长云的眼中也生出一丝仰慕之情来，目光灼灼地望着帷幕，恨不得把帷幕给推翻看看那后边的美人到底是什么模样。
“有时候，真希望自己的手里握着一柄刀！”周乾坤忽然说道。
他的脸色忽然变得狰狞了起来，那张看起来儒雅温和的脸此刻仿佛变成了恶魔一样，甚至就连周围的温度也低下去了几分。
“为何？”楚惜风问道。
“那样拦在你面前的一切都可以一刀斩开！”周乾坤咬着牙齿。
“有些东西光靠刀可斩不断。”楚惜风笑眯眯地说道。
他倒是第一次看到周乾坤这副模样，他不由得看向了那白色的帷幕，帷幕后并不止一道倩影，那些人后谁是可以让周乾坤握起刀的人？
“起码能斩出那一刀。”周乾坤自顾自地笑了笑，转头看向了那帷幕。
除去琴声之外，还有箜篌声也跟着响起，震慑人心的鼓声也悄然入席，宾客的中央，一道白色的倩影忽然间从天而降，她赤足而舞。
这舞蹈完全不像是女人该跳出来的，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抹刚烈，白裙女子的手中握着一柄长剑，这是一曲绝世的剑舞！
那双白皙如玉的脚跟着鼓点而舞，虽然是舞者，可那双脚上居然没有任何的伤痕和老茧。
“《蔷薇破阵曲》，她天生适合跳舞。”周乾坤轻声笑道。
楚惜风抬头去看舞女的容颜，却发现完全被一道白纱给遮住了，只留下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神。
“你喝多了。”楚惜风喝了一口酒，眼神中迷离了起来。
周乾坤的眼中泛着一抹柔情，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节奏和舞女的步伐一模一样。
他听过这首曲子，也看过这场绝世的剑舞。
不知道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