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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边窑洞里过来了,他低沉着声音跟润成说。去叫你哥他们回来吧。润成看看眼下也没有什么自己能搭上手的。就出了院子往八道沟走。他准备先去寻到大哥,叫大哥去通知宝成跟进成。好在弟兄们虽说不在家。可离的还不算远。
润成走的着急忙慌的,又是个大热天,身上出的水就像是河一样。往常走这条道儿也没有觉得这么长过,今天这是怎么了?越着急越是走不快。着急的心开始变得混混沄沄,稍微远点的地处就有些看不机明了。所有的东西开始忽摇起来,明明刚刚走到这边的时候,前头是没人的,什么时候在自己前头出现了个黑影,走的也不快。润成顾不上管这是谁,低头继续走。再抬头的时候。那个影子没了。他扭头四转格拉看看,没想机明那个黑影到底是拐到哪条小道儿上去了。不会是人家一下走快了下了南梁坡吧,到了南梁坡往下看,拐来拐去的道儿上根本就没人影。
兴许就是自己看错了。身上还有事,还是先走吧。这阵就算是天来大的日怪事,润成也没多大心,多想一阵。早些叫弟兄们回家,打帮爹把娘娘早些入土为安才算是正经事。
下南梁坡才走了半圪节道儿,就看到远远的河道里有人骑过来两挂洋车子。一下子就出来两挂洋车子,是要到官庄的。润成知道,这条道儿其实也就只通到官庄,可是这些人去官庄干什么?
洋车子越来越近,润成也快下到了半坡底了。骑在前头车子上的后生叫他二哥,原来是老四进成。再往后头看,是老三宝成带着大哥来了。怎么三个人都回官庄?不是念书的就是上班的,不放假什么的还能一搭回家?
进成从车子上一下来就问润成,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娘娘有什么事。润成看看大哥跟宝成,说赶紧回吧,爹就是叫我来招呼你们三个回官庄的。娘娘没了。其实这些话还没有说完,兄弟们就知道了。没人说话,就是接着推起车子吭哧吭哧爬起了南梁坡。足足有二里地的坡上,四个人都受的够呛,就是没人说话。尤其是大哥,走起来呼呼的,铁着个脸,颜色黑乎乎的。润成只比他小一岁多,他知道,在家里大哥是长孙,所以不管是爷爷在世的时候还是娘娘活着,都是对大哥要多看几眼,这也难怪大哥最难受。
上了南梁坡,四个人随着两挂车子在道儿上飞走。走了一圪节,后头的宝成就使劲儿蹬上几圈,撵上了前头车子后衣架上坐着的润成,说二哥你刚刚也没有瞄见下马坡那条小道儿上有个人影。
人影,润成心里咯噔一下。又是人影。确实是不由得叫他不心惊,马坡这个地处,是当年文瘸子给选中用来埋爷爷的。按理说也不是有人去马坡是多么大的日怪事,问题在于官庄统共就是三四十号人的村子。要是一旦有老人没了,全村都要打帮的,那里还有人到地里。那么出现的黑影就一定不是官庄的人,不是官庄的人到马坡干什么?前后想想,他总有股子感觉,该不会跟家里有老人走了又关系吧。
随后应着老三说没有看见,说那里来的人影?润成脑子里头却是转了好几个弯了。他没再说什么,家里还指望着弟兄们赶紧回去,进成又骑得很快,早就过了马坡的那个道口。润成心说,先回家吧。
到了大门口,看到爹正跟二平师父他们在院子里头商议什么事情,润成跟爹打招呼。爹哼了一声,算是答应,接着就感觉见不对劲,时候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润成说是在刚下南梁坡的地处看见大哥他们三人的,他接着问爹说是不是已经开始寻人给提前开他爷爷的墓圪堆去了。爹说没有,还没顾得上盘算。润成这下更是感觉见了些什么,他心事重重跟弟兄们一搭忙里忙外,毕竟眼下是有个白事要做的。虽说家里没钱,但是穷办白事富办白事都是一样的过程,差别也就是在于用的东西是不是讲究。
爹反穿着一件小布衫,扣子给掩到里头去了没法扣上,就寻了跟白布条子拴上了。家里有老人年纪大了,迟早有这么一天,官庄到趟八道沟乡上也不是很便利,所以这种人家大多都攒着些白布。自己家的不够用的时候,还能跟其他人家借些用。
开始大楞是觉得不能接受娘走了的,后来想想,人嘛活高活低最后还不是都要走一步。说起来娘从年纪轻轻就带着自己出来到处跑反,一个死了男人的女人,那么远来到官庄安顿下来。虽说跟这个爹过上以后,算是安顿了,可是一天宽裕的日子也没有过上啊。老人这一走,也算是命不好的一辈子就过去了,也不用受罪了。再说二平师父也说的对,老人是睡着没了的,也没有怎么受罪。年纪又挺大,所以算是喜丧。
大楞想着这些,就开始盘算接下来给张罗什么。秦家在本地是没有什么本家亲戚的。大楞原来老家的人也有很多年没联系过了,至于小妮那边的,上回也因为没有回成杏山,也就没联系过。也就是说,这回的白事没有什么亲戚要招呼的,就是叫村里人打帮打帮,邻里人们祭拜下,抬出去跟爹合葬在一搭就行了。
大早叫人拍着大门叫醒去了地里看润成,接着寻糟害了棒子地的山猪蹄子印儿。娘没了心里着急上火难受,又忙了一前晌,叫也是年纪不小的大楞有些顶不住了。趁着晌午打帮的人们都回家吃饭,家里人也在外间张罗吃饭的时候,他在里间斜坐在炕沿上,靠着墙想歇会儿。这一些就有些睡着了,隐隐约约感觉见有人撩起布帘子进来了。他知道是小子们进来叫他吃饭来了,随口应了一句。
可是有人说话了,居然是娘的声音,娘不是已经走了吗?可是眼跟前这跟自己说话的确实是娘啊。本来已经没有几根的白头发里头有些黑的,真的是娘。兴许是自今儿大早开始发生的事就是个梦,娘根本就还好好的呢。娘别着嘴叫他到炕上睡平了歇着。还说睡着得盖上些东西。就是这么看着娘给自己盖上东西,娘扭身就要走。好像又想起什么来了,回头说,少睡一阵儿就吃饭。过几天有时间了跟他回老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