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叨叨的讲述，阿贝斯也是拍着桌子久久不能平静。
北境由于经历了多次政权变更的洗礼，上下不一心，没有自己人和凝聚力一说也就算了。
但是阿贝斯万万没想到的是，北境基本上可以说是处于乡贤乡老这样诡异的管理程度上。
姓名？家人和邻居会知道。
年龄？记不得那么清楚，也没有人会去注意记，只不过女孩子初潮之后就可以嫁人了。
性别？你瞎啊。
擅长的手艺？一般都是家族传承和师承关系，只要拜托周围的人去问一问，打听一下就好。
总而言之，一句话，现场问现场打听。
哪怕是威尔福德这个带领甜叶镇搞出了还算生机勃勃的商路的能人，也完全没有对数据统计的重视性。
他算得最准的时候，最有明确造册记录着的东西的时候，恐怕就只有每周发工钱的时候了。
得，最厉害的统计学人才，居然是账房先生？
不过这也难怪，黄册这种东西，哪怕是在不怎么频繁统计的古代，都是机密中的机密。
被第一王朝、第二王朝、恶魔与魔鬼，还有现在的北境诸国多重势力洗牌过的地盘，不理解这种统计表格的重要性，也是能够理解的。
克洛诺斯难道不是个聪明的孩子吗？
只不过，由于没有见识过，所以没法凭空想象出来而已。
阿贝斯眼角抽搐了一下，刚刚准备继续说些什么，而艾尼维亚则是提出来一个问题，让他停在了原地。
“难道说，千年之前的勇者大人您的队伍，在解决掉龙破之灾后，在中州建立国度的时候，就是用的这个什么表格来进行信息的汇总和统计的？”
我不到啊……
自己并没有阿贝斯·格兰德相关的记忆，玩家嘛，皮套人罢了。
而这一次，又是克洛诺斯为他解了围，“你忘记了，阿贝斯大人在终结龙破之灾后的第五年就去世了，非要说有人使用这种统计管理方法的话，也只有可能是邓肯大人了。”
邓肯，一个老头子人类法师。
早在之前旁敲侧击的时候，阿贝斯就知道，是这个“自己”千年之前的队友，一手创办了贤人会。
而敲定让梅尔斯家来世代看管他阿贝斯·格兰德的棺椁的事项，就是贤人会时期定下来的。
“咳咳。”被克洛诺斯的回答解围之后，阿贝斯也是重新下达了新的指令。
“稍微修改一下，在制作镇民和部队的花名册之前，你们两个先找记账的人学习一下吧。威尔福德，就拜托你了，让你手下那些精通计算的人，不吝赐教一下她们两位，怎么制作一份面面俱到的表格。”
“只要你能学会了之后，就能够做很多东西了——不止是花名册，还有更多更好的应用。”
“人口可以统计，生产也可以统计，每一种原材料，每一种消耗品，每一份需求和生产，乃至于工作时间，心情，还有资金的使用、存储和流出……”
银发的少女和金发的半精灵还有些迟疑，而威尔福德却是亮起了眼睛。
早年自己动手打通商路的他，对这些东西敏感无比。
只要进行细分和准确的统计，那么上位者就能够以一个难以想象的清晰程度，了解着统治下的每一个子民。
他们不用派人去打听，也不用担心那些乡贤们徇私或是藏匿，甚至效率也能翻上许多倍。
不会真的有人觉得，靠着所谓的高尚品德推举出来的乡贤，来治理治下，是一件好事吧。
浪漫？田园风情？都是没受过罪的人才能想象出的画面。
实际执行起来，只会让人感觉麻烦、迟缓到生厌。
鼓吹那样的统治浪漫古朴的，建议扔到古代去玩个一周。
“阿贝斯大人，我也想学，我也能参与到其中来学习吗？”威尔福德再度跪拜在阿贝斯的面前，而这一次，他的心中想着的，不再是慌张与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