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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转而面对着祥子道:“我要去一个地方,当年让我走上这条不归路的地方。”
骆驼脚步在沙漠里起伏着,让祥子和李建成的身子也跟着起伏。
“可是李哥......”
祥子还想说什么,但是却被李建成给阻拦了。
“总有些答案需要去源头寻找。”
那一年,那一天,天色昏暗,孤月空悬天际,冷冷的风阴嗖嗖的,后来乌云掩去太阳,雨大颗大颗的往下砸落,一个才七八岁的小孩,双手抱着一把伞坐在一棵树下。
他看见天下雨了,赶忙的小跑过去想给父亲撑伞,可是当走近之后,发生的一幕,他永生都不会忘记,他父亲双手攀着洞口的边沿,肚子以下的部分已经没有了,血淋淋连肠子都露在外面了。
他怔怔的站住。
直到父亲用尽最后的力气朝他咆哮,他才哭着离开,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幕,父亲至死塞给自己的那张破地图,似乎如今也找到了可托付之人。
李建成三字,小说上写李建成昏庸无能,可这三个字本就是承载着父辈的期望。
当年他被吓的慌不择路的逃跑,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勇气去过那地方,时而夜梦中,忽然被漫天而来的鲜血给吓醒,这些年他一直处于一种惶恐之中。
父亲的死给他带来难以磨灭的恐惧。伴随着那个地方似乎也成为了他的禁忌。但是近来,他总感觉有人在呼唤他去那里。
也许就是他的父亲。
他知道,事到如今,有些问题已经不能再逃避了。
祥子原本苍白的面色因为情绪的紧张,而“被迫”挤出了一丝血色。
“李哥,你一个人应付不来的。”祥子这些年跟着李建成,也知道一些蛛丝马迹,但是他从来没有去质疑过李建成,只是按照他吩咐办事。
“没事,如果三个月后,你还能见到我,那就证明我还活着,如果我没回来,你也不要去找我,就让我从哪里“再生”的,就从哪里结束吧!”
祥子还想说什么,但是到嘴边的话却感觉喉咙口一苦涩,什么话也说不来了。
天空已经泛鱼肚白了。
一抹晨曦从天边射下来,每个人的狼狈瞬间都无所遁形了,污血已经在每个人的身上干涸了。
或者,真不该走这条不归路。
走出了沙漠,李建成和张百官说明了自己的意图,张百官当时目视着李建成的目光,几秒钟之后,只是应承了一声,他知道有时候有些人就算挽留也挽留不住。
祥子给李建成送别,一路风沙扬起,漫天的白云云舒云卷,两人相对无言。
“好了,就送到这里吧!”李建成对祥子道。
“李哥,没事,我再送送你。”
“就到这里!”李建成语气加重了。
祥子抬起头,第一次他的眼里露出了茫然之色,真的,对于祥子这种背负着几条人命的主,眼里露出茫然之色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或者说是一件足有让人意外不行的事情。
李建成往前走了几步路,突然转身对祥子道:“你过来。”
祥子快速的走过去。
李建成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铜印道:“这个给你,你替我保管好!”
祥子接过那枚铜印,他知道这枚铜印代表或者说意外着什么。
“什么也不要说了,给我好好收着。”
祥子沉默着。
李建成要转身离去,眉头皱了下,叹了口气,又转过来对祥子说道:“张百官这个人我一直看不透也看不懂,他就像一个谜底,让人捉摸不透。”
李建成说完这句话便扬长而去了。